嚴方在抖,他彷彿從苗佩佩的脈搏上聽到了一曲慷慨激昂的將軍令,原本斷續無力的脈搏跳得急促有力,身體裡肆虐的毒素正被一股神奇的力量驅趕排除,病人已經有了好轉的跡象。
“太神了,這到底是什麼藥?什麼藥……”
嚴方一臉失神的喃喃自語,搭在苗佩佩脈門上的手指悄然滑落。
苗柏崖長舒了一口大氣,他已經從嚴方的表情上看出了端倪,葉飛用的藥起到了讓這位名醫震驚的效果,他上前坐在牀頭,手撫愛女臉頰低聲詢問道:“佩佩,感覺好些了麼?”
苗佩佩嘴脣輕輕翕動了幾下,兩行清淚順着臉頰默默流淌,她知道葉飛給自己喂的是什麼藥,偏偏又不能說出口,她並沒有答應保守秘密,但不管誰問起都不會回答,包括父親在內。
葉飛拖着步子從洗手間走了出來,左手上拿着一隻洗得乾乾淨淨的白瓷碗,右手戳在褲子口袋裡,他走到病牀旁放下瓷碗,對站在一旁的武濤低聲說道:“帶我去房間躺會,有點累。”
武濤皺眉望着他蒼白的臉,才短短五分鐘不見,這小子好像大病了一場,說話有氣無力,走路一步一拖,心裡藏着疑惑,嘴上很乾脆的說道:“好,我扶着你。”
葉飛苦澀一笑,把手搭在了武濤肩膀上,任他攙扶着走出了病房門,病房裡的人發呆的發呆,激動的激動,居然沒人主意到最大的功臣已經悄然離開。
武濤攙扶着葉飛在醫院走廊上慢慢走着,龍楚楚跟在兩人身後,前面走來一個推小車的女護士,車上擺放着碘酒繃帶等一些藥物,就在她推車與兩人擦肩而過的當口,一隻血糊糊的手掌突伸過來,飛快的抓走了一卷繃帶。
“哇!”
女護士嚇得驚叫一聲,那隻血手已經消失不見,原本擺着繃帶的位置多了兩張大額鈔票,她擡起手背揉了揉眼睛,轉頭左右看了一眼,發現走廊上早已空無一人,頓了兩秒,女護士撂下車子轉身飛也似的
跑開。
武濤攙扶着葉飛進了一間空病房坐下,皺眉望着他手腕上像嬰兒小嘴似的傷口,心裡已經猜到了一些東西,給苗佩佩解毒的特效藥多半就是從傷口流出的鮮血。
龍楚楚上前一把搶過葉飛手上的繃帶,蹲下身子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小瓶倒出兩顆紅色丹藥捏碎小心灑在傷口上,再用繃帶包紮,她沒有說話,不斷顫抖指尖似乎在證明她心裡並不平靜。
“哎呦!你輕點,好像有一塊藥沒捏碎,扎得好痛。”
葉飛一聲痛呼打破了沉寂,忍不住把手往後縮了縮。
龍楚楚皺了皺眉頭,輕輕解開繃帶,果然看到有一小塊紅色丹藥沒捏碎,留了個棱形尖角,難怪會扎到肉痛。
“放血給人家喝的時候怎麼不叫痛?這會知道痛了麼?”
龍楚楚用指尖挑走那塊尖角,嘴裡卻不依不饒的數落着,纏繃帶的動作也變得輕柔了許多。
葉飛苦笑着說道:“我的血能解毒,總不能眼睜睜看着苗佩佩昇天吧?放血那會沒覺得多痛,現在開始痛了,早知道就不放這麼多了。”剛纔他拿誅靈刀割自己時用力過猛,那血嘩嘩的流了半碗,愣是把病牀上的苗佩佩嚇得哇哇大叫。
武濤低聲說道:“救人沒錯,你小子也太胡來了,傷成這樣只怕要手術縫合才行。”
葉飛搖了搖頭說道:“別,包紮好了送我去房間睡一覺就會結痂,明天買點紅棗豬肝燉黑木耳補一補就差不多了,你們兩個千萬別跟人說我的血能解毒,要是以後什麼人都來抽一管子嚐嚐我可受不了。”
武濤嘆了口氣說道:“放心,你小子就算長了唐僧肉我和楚楚也不稀罕。”
“我稀罕,真要是有唐僧肉送一塊給姐嚐嚐唄!”
龍楚楚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笑容,放下繃帶在葉飛手臂上捏了一把,那模樣像極了菜市場買豬肉的小少婦,捏一捏肥瘦讓屠夫下刀。
葉飛趕緊把手往後一縮,故
作驚恐的說道:“要肉沒有,要其東西我可以考慮一下。”
龍楚楚笑眯眯的問道:“其他東西是什麼?我可不喜歡喝血。”
葉飛猶豫了兩秒,露出一副壯士斷腕般堅決的表情,從牙縫裡蹦出一個字來:“精!”
龍楚楚俏臉一紅,伸出兩根白生生的玉指狠狠捏在他手腕上,病房內響起一聲狼嚎般的慘叫。
時間轉眼過去了兩天,葉飛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他就是屬小強的,生命力無比頑強,神龍金盾衆人返回首都,武濤刻意多留了一天,確定他安然無恙才離開。
苗佩佩的屍毒在喝過特效藥後第二天就已經解除,她幾次提出要當面感謝葉飛,但都被父親攔了下來,理由只有五個字,大恩不言謝,這種救命的恩情要牢牢記在心裡,說出來反而淡了。
就在武濤離開後第二天,葉飛聽到一個消息,萬鬼冢入口被人炸了,據說是軍方的人動手,幾艘裝滿烈性炸藥的小船漂進暗河,轟隆幾聲巨響,整座山都塌了,裡面的殭屍或許沒有太大影響,至少外面的人進不去了,古墓財寶財寶也好,殭屍猛鬼也罷,一切都被埋葬到了地下,成爲不爲外人所知的秘密。
王三炮走了,留下了一個老院子和一堆祖上留下的倒土傢什,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據說在他走後第二天晚上響了一陣旱雷,一個炸雷劈中了村西頭那棵古桃樹,火燒了一夜,把老桃樹燒成了一堆焦木炭,村裡的老人說桃樹的靈跟着王家人走了。
若干年後村裡有人無意中在臨市見到了王三炮,那貨已經發了家,據說成了幾間連鎖店的老闆,他還找了個很水靈的婆娘,叫小桃,臉紅紅的,就像當年老桃樹上的熟桃,估摸着就是桃樹靈。
葉飛徹底打消了去萬鬼冢提升誅靈刀品質的念頭,乘火車返回濱海,火車比飛機鬆範,帶着兩顆死人腦袋毫無壓力。
回家的感覺很好,火車駛入濱海地界整個人都覺得輕鬆愜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