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很納悶,奎青牛執意要離開濱海去米國,他真不明白這貨小學沒畢業怎麼會突然起了去國外的念頭,而且聽薛梟說牛子這次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勸了好幾次也沒辦法,據他對牛子的瞭解,其中一定有什麼特殊原因。
“薛哥,牛子怎麼會突然起了去米國的念頭,你在電話裡說有人擠兌,你把事情的經過給我講一遍。”
薛梟嘆了口氣說道:“葉子,你還記得咱們剛認識那會我帶你和牛子去試那臺米國測力器的事情麼?”
葉飛皺眉回憶了一下,點頭說道:“記得,當時打壞那臺測力器你還得了一千萬美金,對吧?”
薛梟一臉黯然的說道:“是的,當時普萊斯特公司那個叫吉米.道格拉斯的經理說三天後會有人來回收打壞的機器,結果他們一直沒派人過來,反正錢也到手了,我也沒理會這檔子事情,可就在三天前,兩個米國人找到了我,說是要回收測力器,結果出了這檔子事情……”
兩天前普萊斯特公司派來了兩名工作人員跟薛梟聯繫,說是要收回那臺測力器,既然收了人家的賠償款就應該把壞機器奉還,薛梟當時也沒懷疑什麼,帶着兩人來到了測力器存放的倉庫,奎青牛作爲跟班自然也跟在身旁。
普萊斯特公司來人檢查了一下測力器的情況,薛梟正好有急事離開,留下奎青牛處理後續的事情,原以爲兩個米國人收了機器就會離開,沒想到他們順口問起了當時的情況,奎青牛得意洋洋的大大吹噓了一番,告訴兩人這臺機器就是被他一拳打壞,兩人當時狂拍馬屁表示崇拜,並提出一定要請他吃飯。
奎青牛對吃飯的抵抗力是負值,特別是兩位米國人熱情相邀讓他倍感有面子,帶着兩人找了家上檔次的酒店飽飽吃了一頓,接下來幾天兩名米國人都會找各種藉口請奎青牛吃飯,也不知道他們給牛子灌了什麼迷魂湯,今天上午這傢伙就提出要辭工去米
國,態度非常堅決,具體什麼原因薛梟也不清楚。
葉飛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經過,伸手一拍薛梟肩膀說道:“薛哥,牛子人在哪裡?”
薛梟低着頭說道:“今天上午跟我說完辭工就走了,東西也沒拿,打他手機也沒人接,我擔心他會出問題纔打電話給你。”
葉飛皺了皺眉頭,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通了朱巖的電話,平時他跟奎青牛走得最近,有什麼話牛子也不會瞞他。
電話響了兩聲接通,話筒中傳出朱巖急促的聲音:“葉子,牛子那傢伙不知道吃了什麼藥,鐵了心要去米國,還說什麼只要去了就能賺大錢,除了能給爹媽治病還能幫家裡蓋新房子,再買幾頭大牛牯,我給他錢也不要,非得自己賺。”
葉飛沉聲問道:“牛子爹媽到底得了什麼病?怎麼沒聽這小子跟我提過。”
朱巖沉默了兩秒,低聲說道:“敗血症,兩個都是,牛子寄回去的錢除了花在醫院裡就是給人騙,都折騰完了,這傢伙倔得很,怎麼也不肯跟咱們開口借錢,非得去米國,說有兩個朋友答應他,只要去米國就能獲得一份高薪工作,一年就能賺幾百萬美金,而且可以先預付給他兩百萬美金工資,那小子鐵了心要去米國了。”
葉飛沉聲問道:“猴子,咱哥仨是兄弟,這個世界沒有白吃的午餐,兩個米國佬叫牛子過去一定有問題,告訴我,那憨貨人在哪裡?”
朱巖低聲說道:“剛纔給我打電話那會人在醫院,濱海市中心醫院感染科病房,現在不曉得走了沒有,聽他說是明天上午的機票飛米國,我也覺得米國佬不靠譜,現在正準備去醫院,順便勸勸牛子。”
葉飛咬咬牙說道:“嗯,我現在也去醫院,待會咱們先把二老看病的錢結了,在沒弄清楚兩個米國佬來意之前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那憨貨離開濱海。”
薛梟一臉自責的嘆了口氣說道:“唉!我真不知
道牛子父母得了敗血症,這段時間忙得昏天黑的,把很多事情都忽略了,走,咱們現在就去醫院。”
“好,馬上去醫院。”葉飛掛上電話,伸手拉開車門跳了上去,薛梟緊跟着上了車,驅車趕赴濱海市中心醫院。
濱海市中心醫院感染科加護病房內,身穿筆挺西服的奎青牛坐在兩張病牀中間的椅子上,一隻手拉着老孃的手,另一隻手拉着老爹的巴掌,眼眶中滿是淚水。
“爹啊,娘啊,明天我就要去米國工作了,走之前我會幫你們把醫藥費全交完,還會留一筆錢給我好兄弟猴子,就是朱巖,等你們出院了就給咱家蓋個大大的新房子,錢給你們我不放心,免得又給人騙了。”
“牛子,你爲啥要去米國?你可別瞞着我們做傻事啊!”
牛爹是個老實巴交的鄉下漢子,跟老伴患病後一直瞞着市裡打工的兒子,老兩口都知道兒子在大城市裡打工不容易,兒子現在出息了,賺了很多錢回來給老兩口蓋新房子,可偏偏在這節骨眼上兩人一齊病倒,一個天殺的混賬藉着給兩人治病的由頭騙走了兒子帶回來的錢,老兩口當時真想跳井死了算了,可又覺得這樣做對不住兒子,只能硬着頭皮跟兒子說了這事,結果兒子硬把兩人送進了醫院。
聽說兒子明天就要去米國工作,老兩口內疚之餘滿滿的都是擔心。
奎青牛低頭悄悄把淚水擦在肩膀上,平時他最稀罕這套西服,現在也顧不得許多了,他不能讓老爹看到自己哭鼻子。
“爹啊,您別擔心了,兒子長大了,能賺大錢了,這病我一定給你們治好,還要讓你們住上嶄新的大樓房。”
奎青牛知道好兄弟葉飛很有錢,但他不會去向人借錢,他要憑自己的本事賺錢給爹孃治病,讓二老住上亮堂堂的大房子,只要去了米國,這一切都會實現。
咚咚!病房門突然被人敲響,打斷了爺倆的談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