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並不知道自己提供的線索給了張大年一個仕途躍進的契機,不經意攪動了一股洶涌暗流。
接下來一段時間葉飛過的都是兩點一線的生活,從家到學校,再從學校回家,每天早晚都會勤奮練功,郭嫂一套八卦掌早被他學了個全,無妄劍法也被他練得滾瓜爛熟,招式熟了,內功的進度卻讓他頗覺失望,他發現了一件很無語的怪事,身體裡的勁氣根本無法控制,偶爾一掌拍出勁氣澎湃威力驚人,等他興致勃勃拍出第二掌時卻連鵝毛都飄不起半根,成了名副其實的‘神經刀’。
師父走了,葉飛失望之餘跑去請教郭嫂和楊森,可這兩位也不明白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分析來分析去,最後兩人得出一致結論,葉少丹田內的勁氣存量太少,偶爾用出一次就會耗得乾乾淨淨,再存就需要一個過程,練功短短月餘能取得現在的成就已經是練武奇才……
值得欣慰的是小妹唐倩的腿大有起色,現在已經能拄拐在沙灘上慢慢行走,她可以感覺到雙腿的存在,也給了兄妹倆前所未有的希望。
今天是週末,葉飛大清早獨自驅車來到了竹院,大半月前他就已經拿到了駕照,也從莫清溪手中拿到梅蘭竹菊四個院子的鑰匙,每逢週末他都會來其中一間院子裡呆上半天,或飲茶練劍,或靜坐獨悟,在這裡似乎能讓他感覺師父的影子就在身旁,練功也能心情舒暢。
前幾天莫家人重新修繕了小竹樓,裡面的物件也添了新,保存完好的是那個竹爐和紫砂壺,還有幾斤不知名的茶葉。
這些天葉飛爲內勁不能收放自如的事情煩心,來到小竹樓也沒了練功的心思,沏上一壺茶,獨坐在小樓內自斟自飲。
桌上擺着抄錄的無妄劍譜、衆妙先天功、龍魂劍、神龍金盾令和一雙破皮靴,葉飛端着茶杯抿了一口,喃喃說道:“師父,您走得瀟灑好歹也留個電話號碼啊,我現在遇到了麻煩事兒又找誰去說?真想去找您又不曉
得去哪方……”
發了一陣牢騷,葉飛伸手拿起一隻皮靴翻了翻,靴子上的劃口已經被師父補好,修補處用綠線繡出了一片葉子,看上去青翠欲滴,就算細看也難看出修補的痕跡,他突發奇想,脫下鞋試穿了一下靴子,沒想到大小正合適。
“師父,我叫葉子,這雙皮靴正合腳,索性我就穿了。”
喃喃自語了一聲,葉飛穿上靴子走了幾步,感覺還不錯,坐下來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突然,他感覺腦海中嗡然一響,腰間似乎有兩股涼氣傳入腳下,耳畔響起蒼茫茫的提示音。
皮靈相依,鄒吾認主;足下疾奔,追風千里。
意識海中浮現一雙被多彩光圈圍繞的袖珍皮靴,兩隻酷似小老虎般的動物站在靴子中央搖動着長尾巴撒歡兒,小馬蹄時而擡起時而刨地,說不出的滑稽可愛。
葉飛心頭的鬱悶頓時被拋到了尼加拉瓜,瞪圓了雙眼盯着腳上的靴子,如果有人看到這幅傻愣愣的模樣絕對會誤認爲他有嚴重的戀足癖,而且還是戀自己腳丫子的那種。
“喂!老小子,你也別跟哥裝什麼大頭佛了,咱們敞開了聊聊?”葉飛扯着嗓子大喊一聲,靜等了半晌沒聽到半句應答。
“老前輩,您到底是誰?小子誠心想跟您聊聊,您應個聲兒成麼?”
葉飛換上謙遜有禮的語氣又喊了一聲,目光從靴子上收回,伸手輕輕按住桌上的龍魂劍,前幾天楊森取回了老友吳波快遞來的劍鞘,皮鞘裡層有一個用極細軟的金屬絲和軟皮製成的內膽,龍魂劍放在鞘中剛剛好,劍鞘上還有兩根寬闊結實的揹帶,背在身後再用個搭帽遮住劍柄很難被人發現,確實是一件好東西。
“小子,尋到九顆域外天晶,便是你我暢談之日。”
提示音突然在耳畔響起,葉飛臉上露出一抹狂喜之色,大聲說道:“老前輩,小子想問您一件事,爲什麼我的內勁有時能用有時不能用?求您回
答,小子一定會想盡辦法找到九顆域外天晶。”
葉飛知道每次腦海中提示音出現似乎都有一定規律,而且說起話來文縐縐的高深莫測,還記得有兩次讓它失常都是因爲域外天晶,一次是賞寶會,另一次是在三皇寨藏龍洞內。如果說提示音的主人真是某種靈體一類的東西,那麼域外天晶一定對它極爲重要,既然對方已經提出要尋到九顆域外天晶,那就索性用天晶做餌,說不定能套出點話來。
“任督二脈不通,丹田之氣不聚,可借陰陽天晶之力,貫通天地之橋。”提示音悠悠答了一句,不管葉飛怎麼死纏硬磨再也沒了聲息。
“藉助陰陽天晶之力,貫通天地之橋……”葉飛口中反覆咀嚼着這句話,雙眼漸漸閃出一抹灼灼亮光,突然一臉狂喜跳了起來,大聲喊道:“他孃的,我明白了!”他連桌上的東西也來不及收拾拔腿一溜煙跑出了院子,驅車朝前駛去。
葉飛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家中,看到小妹在花園裡跟奇奇逗樂,快步走到近前急問道:“倩兒,上次哥給你的那塊天靈石在哪裡?”
“天靈石?”唐倩皺眉思索了兩秒,笑着說道:“就放在我牀頭的櫃子裡,你要用麼?”話沒落音,耳邊聽到一聲風響,面前的大哥已經消失不見。
葉飛從小妹牀頭櫃裡找到了那塊天靈石,一溜煙跑進廚房從冰箱裡胡亂找了些麪包方便麪之類的食物,拎個塑料袋裝着跑出了門外,他決定返回師父居住的院子練功,嘗試藉助兩塊天晶的力量貫通天地之橋。
半小時後,葉飛凝神盤坐在竹院中央的空地上,他左右身旁各放着一顆天晶,一紅一白流光閃燦,無妄劍譜中記載的內功心法他已經能倒背如流,但每次練時總感覺很不順暢,這次有了怪聲的提示,不管結果如何都要盡力試上一試。
屏息凝神,雙手各抓住一顆天晶,雙目閉合運起了無妄劍譜中記載的內功心法,成功與否在此一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