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大哥似乎有點猶豫,老四似乎有點傷感:“算了,那我自己再想辦法。?”
“先彆着急,你先跟哥說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要對誰動手。”電話那邊的大哥說,“前陣子其實就有人請我到國內出手,說是算計一個叫葉驕陽的。報酬倒是豐厚,但當時就是考慮到國內做事風險太大,這纔沒有答應。不過你成子的事就是大哥的事,這跟談生意不一樣,要另當別論。”
本來是閒扯,但老四一聽頓時一愣,說:“葉驕陽?我這邊也是因爲這個人而惹出了大麻煩。葉驕陽身邊有個大保鏢,綽號叫做什麼狂龍的,非常兇猛。我這次請大哥幫忙,也就是爲了對付這個狂龍。”
於是,老四把情況簡單一說。並且說八個兄弟都死乾淨了,要是這個仇不報,他下半輩子別想安生。
而聽到最後,電話那邊的大哥也忍不住了,怒道:“什麼,大剛死了?!那小子他竟然……死了?!”
“死了,就是被那個狂龍在秦淮河底下捅了一刀,而且捅在了腚眼子上。他自知活不成,乾脆在醫院裡割了腕子。”老四說着,心想這回事情可能會成。因爲他和混江龍的老大一樣,當初和這位“大哥”都是軍中的生死弟兄。在軍中的時候,大哥沒少照顧了他們兩個。
後來大哥脫離了部隊,沒了蹤影。直到幾年之後又重新聯繫上了,但已經早早退役,早年間就到境外去謀生路去了,混得風生水起。雖然這位大哥一直堅守自己的底線,基本上不涉足國內的生意,只是在邊境線上做一些買賣。但是牽扯到混江龍老大——也就是“大剛”——的死,說不定這位大哥還是會有所觸動的。
更何況,大剛死得也夠慘烈。肛門被捅了一刀,最後又不得已之下割腕自盡。對於一個曾經的海軍退役特種兵而言,這種死法太屈辱。
果然,電話那邊的大哥似乎怒火越燒越大:“把那個狂龍的資料儘可能的傳給我。對了,他現在在哪裡,你又在哪裡?”
老四精神一振,說:“據云偃月說,這個狂龍最終還是要回嶽東的,因爲他要陪着葉驕陽去參加什麼經濟論壇會議,就在這幾天了。”
大哥則陰冷的說道:“只要能找到他就好,你在國內給我做內應。”
老四爲大哥的仗義而感動,但還是囑咐說:“大哥,狂龍自身實力已經達到泰斗級巔峰,相當厲害。”
大哥陰冷的笑了笑:“哪怕是傳奇又怎樣?我就不信誰的血肉之軀,能擋得住一枚子彈。”
“但是據我看,狂龍的槍術也應該是頂尖兒的!”老四心有餘悸的說,“從他握槍時候那種穩定性來看,當初咱們那支隊伍裡,似乎也只有大哥你能和他相比。”
哦?對於這樣一個消息,這個大哥似乎非常在意。他是提着槍混飯吃的,對槍有種變態的迷戀和推崇,同時對於對方之中出現槍術高手的事情也會非常在意。考慮了一會兒之後,這個大哥咬了咬牙說:“那麼,我就親自去一趟!”
掛了電話,這位面容剛毅、身穿迷彩服的“大哥”吆喝了一聲。頓時,從不遠處的帳篷裡走過來幾個一身彪悍氣的漢子,個個氣勢雄壯。而且都是清一色的迷彩服,甚至還都挎着槍——半自動步槍!
現代的黑勢力,找出幾個拎着手槍的彪悍分子不難。但是,清一色的着裝、而且都扛着步槍的勢力,則真的有點另類了。當然,也比普通黑勢力帶給人更大的威懾力。
“大哥!”一個光頭男面容陰鷙的走過來,問道,“有什麼新安排?”
“嗯,這一單生意你帶頭兒,我要出去幾天,回國!”這位大哥冷笑着說,“我的一個老兄弟被人殺了,我要親自去一趟。”
光頭男頓時眼冒兇光:“讓山貓在家,我陪你去!”
這位大哥卻搖了搖頭,說:“家裡這單生意太值錢,咱們兩個必須有一個帶頭兒的,畢竟也要考慮這邊兄弟們的安全。山貓挑選幾個身手過硬的兄弟跟我走一趟,其餘的都在家呆着。我不在的時候,都聽和尚的!”
……
遣散了衆兄弟,和尚(也就是那個光頭)把這位大哥拉到了一邊兒沒人的地方。兩個人坐在林子裡,頭頂上稀薄烏雲的將星月的光芒都遮擋住了。和尚取出一枚芝寶打火機,啪的一聲點燃,照射出了他那張猙獰可怖的臉。臉上的傷疤太多了,一時之間數不清究竟有多少道。光禿禿的頭頂上,一條蜈蚣一樣的醜陋疤痕從頭頂延伸到了眉毛上,足足有半尺長。
至於這個大哥,則是個面容冷峻的平頭漢子,皮膚泛着古銅色,夾着煙的那隻手粗大有力骨節崚嶒,手心手背都是老繭。那雙眸子好似一頭餓虎,於沉悶之中蘊含着雄渾氣勢。
這位大哥看樣子只有三十多歲的年紀,但卻好似飽經風霜。
“老大,對手究竟是誰?”和尚吐了口煙問道。
這位大哥簡要說了說情況,這讓和尚有些吃驚:“又是那個葉驕陽身邊的人?老天爺這是怎麼了,非要讓咱們跟姓葉的產生關係嗎?上次那個陳老闆邀請咱們出手,被咱們拒絕了。沒想到沒隔了幾天,竟然又出來了這檔子事!”
大哥搖着腦袋苦笑:“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混得越久,我特媽就越信因果。恐怕,我和他們命中註定就該有一次交會。去會一會吧,無非是一個泰斗級的練家子,沒什麼的。”
“可是……”和尚似乎有點擔心,說,“泰斗級的高手已經很難辦了,更何況你還說了,這個狂龍是中央警衛局的——那是中南海保鏢。”
“中央警衛局的泰斗就了不起了?”大哥不屑的笑了笑,“死在我手上的龍巢泰斗都已經有兩個了,加上他一個也不算多!”
這位“大哥”笑着站直了身體,伸了一個懶腰,大步走向了黑暗之中。“另外聯繫一下陳老闆那個心腹,就說他上次下的那個單,咱們接下了。”
明明不是奔着這件事纔回國的,但這位大哥不介意順便捎帶着辦件事,反正已經要走這一趟了。要是做成了,那位陳老闆是很大方的。
更遠處,上百人悄無聲息的宿營在這叢林之中,枕戈待旦。十幾個值夜的迷彩服端着半自動步槍,如夜貓一樣機警。這是一支實力不俗的力量,絕非泛泛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