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葉兮忽然有點明白過來,似乎“打野戰”不像是什麼好詞兒。腦袋一轉稍微一想,那張俏臉兒頓時紅透了,心裡頭暗自啐了韓猛一口,心道這小子真不是個玩意兒。
“放我下來,老孃今天要活剝了那個黑大漢!”夏龍雀在易軍背上怒吼,手中一柄一尺長、紋飾古樸的短刃高高揚起。
韓猛即便也帶着面具,但也依舊是黝黑的膚色,爲的是和其他部位的皮膚保持一致。所以被稱作黑大漢,也在情理之中。
韓猛咧了咧嘴,哈哈大笑。結果,進一步惹惱了夏龍雀。
但是易軍卻將夏龍雀輕輕放下來,嘆道:“葉阿姨,您就消停點得了。你這腳要是沒問題,或許能勝過我這兄弟一點。但現在這樣子,那麼跟他比試恐怕又要輸一場。”
“什麼叫又要輸一場?剛纔我輸給你了?”夏龍雀相當認死理兒。
“好吧,就算您贏了……”
“什麼叫‘就算’?你輸就是輸了!”夏龍雀哼哧着說,任憑易軍給她的腳正骨。
但是大家都覺得,即便有什麼特殊原因“就算”易軍輸了,但你夏龍雀畢竟連路都走不穩了,還是人家易軍揹着你出來的。輸的人安然無恙,贏的人倒地不起?很無法理解的事情。
而具體的原因,是因爲兩人在最後一次交鋒之前,立下了一個小規矩:易軍再也不能無恥的觸碰夏龍雀的胸,否則就算輸。
易軍不好意思不答應,於是認可了。哪知道夏龍雀得理不饒人,打鬥過程之中乾脆全然不再防備中門,一柄刀揮舞得如同水銀瀉地,全攻不守。
要是正常狀態下,和高手對決總會有些自我防備,所以自己精力當中多少要分出一部分用來防守。現在倒好,夏龍雀竟然拼了命的衝殺,毫不顧忌自己招數之中最大的破綻,於是一時之間,易軍的壓力倍增。其實,夏龍雀爲了取勝已經有點耍賴了。
而在壓力持續增大的情況下,易軍本能的——確實是無心——再度衝擊夏龍雀的胸口。得,夏龍雀就是有所防備的時候,還兩次被易軍摸到了,如今毫無防備,更加不用說。於是易軍那隻大爪子一掌推了過去,緊緊貼上了。大驚之中本能的抓握,便結結實實的將那不算下垂、略顯飽滿的好東西攥在了掌心之中。
如此,易軍算輸了。而夏龍雀羞惱之餘憤然衝擊,結果被易軍一記平推給放倒。而夏龍雀趁勢抓住了易軍的手,兩人便稀裡糊塗的滾落到了旁邊的土坑當中。究其原因,夏龍雀被襲胸而腦袋發熱,易軍因爲抓了不該抓的東西而腦袋發懵。要不然,兩個堂堂泰斗級高手,怎麼可能犯下跌落土坑這樣低級的失誤。
“哎,不過我還是挺佩服您的。”易軍將夏龍雀的腳街上,說,“要不是葉阿姨壞了一隻眼睛,您對我形成的壓力會更大。真的佩服,特別是女人能練到您這個層次。”
易軍還有點小後手沒使用,但夏龍雀畢竟也傷了一隻眼。要是夏龍雀沒用這點殘疾,還具備她最巔峰時期的戰力的話,和易軍真的會半斤八兩勝負未可知。
對於這種高手,而且又是個女的,易軍表示出敬重絕非客套,而是發自內心的。
夏龍雀則哼了聲,心中的火氣倒是消弭了一些。但這老妞兒訂正了一句:“以後別喊我葉阿姨,雖然我是小兮的媽媽,但我跟姓葉的沒用一毛錢的關係。嗯,喊我夏阿姨就好。”
夏龍雀確實跟姓葉的無關,畢竟不是親媽。這句“葉阿姨”的稱呼,本來就有失偏頗。
易軍嗯着點了點頭,而旁邊的韓大猛男禁不住咧開了嘴巴,極爲尷尬的看了看夏龍雀,又看了看葉兮,結結巴巴的說:“小葉老師,她……她是你……媽?”
葉兮沒好氣的瞪了這貨一眼,根本不理他,她還在爲某貨剛纔那個“打野戰”的說法兒而小小憤怒呢。
夏龍雀則陰冷地盯着韓猛,緩緩站了起來,扶正了臉上的墨鏡:“黑小子,你剛纔很囂張啊。”
韓猛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摸着腦袋傻笑:“得罪得罪,夏阿姨您別跟我一般見識,我嘴賤,嘿,嘿嘿。”
夏龍雀真想教訓教訓這個口無遮攔的貨,但是看了看自己的腳,算了。她又不是個腦袋一熱型的選手,知道現在的狀態肯定不如韓猛。
但是,夏龍雀對於易軍他們的實力,卻有了深深的認可——兩個泰斗級的高手,中央警衛局可真給面子!哪怕是保護大首長,無非就是這種待遇了,而且平常時候還沒這待遇呢。但夏龍雀哪裡知道,這兩個泰斗之中,一個是根本不適合執行任務、只配訓練或打架的“廢置品”,另一個則是“臨時工”。
“喂,狂龍你師父是誰?身手真不賴!”夏龍雀冷靜下來之後,有點好奇的問,“年紀輕輕到了這個水準,實在不簡單,也不知道哪個老怪物能出你這樣的弟子。你這狀態保持着,哪怕磨磨蹭蹭的進步,早晚也是個傳奇。”
易軍笑了笑,說了句“阿姨過獎了”,但是沒有回答自己的身世。別說雙方不熟,哪怕熟了,易軍現在也不能說。因爲他現在不是易軍,而是“狂龍”。韓猛也不是韓猛,同樣是戴着面具的另一個人“猛龍”。
不過,易軍對於夏龍雀的小小厭惡,此時倒不見了。他這時候能感覺出,夏龍雀所謂的傲氣只是一種習慣——很多高手的習慣。至於剛纔故意針對他說了幾句比較衝的話,多半隻是爲了挑起和自己的比試,查探一下自己的實力。
易軍沒說自己的師承,夏龍雀也沒繼續追問。大家各自開車去機場,唯一不同的是葉兮沒有坐鳳凰的車,而是坐在了夏龍雀那輛福特上。當車子開啓之後,葉兮才吐了吐舌頭做鬼臉說:“您這次不囂張了吧,遇到了對手!”
夏龍雀沒理會女兒的鬧騰,只是附和了一句“那小子真不錯,但是招數怪怪的。”
這時候,葉兮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悄悄把腦袋湊在夏龍雀的耳邊:“媽,他……真的摸到您的胸了?還是摸胸未遂?”
砰!夏龍雀的一隻手猛的敲在葉兮的腦袋上,恨恨然說道:“他一個二十多的娃娃,怕什麼!我當他親媽都沒問題。摸?老孃就是喂他奶都不怕!”
葉兮臉蛋兒又紅了,倚在靠背上嘟囔了一句“爲老不尊”。而葉兮心裡頭明白,老媽肯定只是嘴硬而已。她知道,夏龍雀這輩子沒男人、沒孩子,至少打自己記事開始,這老媽就沒和男人交往過。要不然,五十歲的女人,哪能保持那麼飽滿的胸。
而這樣一個空房婦人,竟然被一個年輕男子給抓了,而且抓了好幾次,心裡頭不彆扭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