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易軍以爲章玉姿的乾爹不明情況,不知道那個導演是少馬爺的手下,這才與之摩擦起火,最終導致了事態的不可收拾。
但是現在看來,應該不是這樣。少馬爺三代經營,影響既然遍佈整個南粵和港城,“乾爹”能不知道他的名頭兒?或者說一開始不知道少馬爺的實力,非要打一架之後才知道自己實力不濟?
不可能!就好像無論當初的錢齊雲還是楚嘯雲,即便不出手嘗試,也肯定知道實力不如萬家生佛趙泰來,根本就不需要嘗試,否則必將遭致大難。
要麼說,“乾爹”不知道那個導演所在的公司是少馬爺的?地下圈子裡的大人物,有時候確實不方便出面,故而扶持了不少代理人經營一些地上產業。但是,這個推論也不成立。因爲歐陽沁都說了,少馬爺幾代人就是經營影視產業的,這個產業就是馬家的重要支柱。那麼,“乾爹”同樣作爲影視圈子和地下圈子的雙重身份,要是不知道少馬爺的影視產業就顯得更加不可能。
總之不論怎麼推測,那個導演是少馬爺手下這個事實,“乾爹”都沒有理由不知道。
現在,問題就來了:既然“乾爹”知道那個導演是少馬爺的人,他還敢那麼盲目的出擊,那不是自尋死路?非要等到被少馬爺打得頭破血流、忍氣吞聲了,才知道鍋是鐵打的?
要知道,現在的少馬爺可是鼎盛時期,絕不是當初風雨飄搖中的趙泰來。盤子內的那些各地大佬什麼的,不會傻兒巴嘰的向少馬爺出手的。
這就是一個大大的破綻,於情不合、於理不通。
“歐陽老兄,這個章玉姿的乾爹,跟你是什麼關係?鐵不鐵?”易軍問。
歐陽沁說:“關係還算不錯,我出道的時候在南粵混日子,他沒少接濟了我。後來因爲犯了一個小案子,還是他幫我走了門路,讓我逃離了南粵,到了蘇省。後來雖然南粵那件案子擺平了,但我已經跟着總裁(湘竹淚)做事好長時間了。總裁待我不薄,我也沒心思再回南粵。回顧起來,他對我還算是有恩的。如今託我幫着照顧照顧他的乾女兒,我也沒話說,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而已。說實在的,我也受不了這個章小姐的臭脾氣,哈哈哈!”
歐陽沁這樣的直爽漢子,要是能受得了章玉姿的脾氣,那才叫一個怪事。於是,易軍露出了一個“難爲你了”的表情,笑着和歐陽沁進了拳場。至於心中那個疑問,暫時藏在了心底。他覺得,這件事即便有什麼貓膩,也不會是歐陽沁的問題。
……
而在易軍等人離開房間不久,脾氣不小的章玉姿在發呆一陣子之後,就狠狠的踢翻了一個小垃圾桶。
“牛什麼牛呀,不就是有點錢的地下大混子嗎!還有那個該死的小丫頭(青青),說話真討厭!”章玉姿恨得牙癢癢。一直以來,她都被人捧在手心裡,習慣了衆星捧月的驕傲。可是到了嬌蓮之後,似乎易軍和青青根本不甩她,這讓她非常的失落。
所以,她挑三揀四的指指點點,也就是爲了顯示自己的身份尊貴。這是一個很可笑、同時也有點可憐的心態,是一種小小畸形的自尊心。只是沒想到,這種行爲卻更讓易軍和青青瞧不起她。
“不過,這個軍哥倒是個很有味道的男人,比演藝圈那些小白臉兒有型多了。要是對本小姐好一點,說不定還能給你個‘機會’呢。可現在瞧他那模樣……哼!”
這些女人的自我感覺向來良好,說不定還以爲能跟她滾滾牀單會是天賜的幸運。誠然,對於普通人而言,這種女明星是很神秘的,更是不少吊絲的擼槍偶像。
但是實際上,易軍真心感覺不出這種女人有什麼特殊的。把衣服扒乾淨了之後,還不都是一個模樣兒?或許,還不如身邊這幾個極品女人呢。嵐姐的溫存成熟、大腐女的野性直白、陳丹青的孤傲貴氣、湘竹淚的清奇純淨,乃至於青青的那種狂野外加小清新,哪個不比章玉姿這種女人強啊。
這幾個都是極品,使得易軍產生了強大的視覺疲勞。所以對於章玉姿這個大明星,易軍卻自始至終沒有好好的看一眼。這種被忽視的感覺,深深刺激着章玉姿卑微的自尊。
“該死的,我討厭這些傢伙,我討厭這個嬌蓮,我要離開這裡!”章玉姿恨恨的說,但她知道現在不能出去。“少馬爺”發出的那個江湖jian殺令絕不是兒戲,已經成爲籠罩在她心頭的一片陰霾,壓得她喘不過起來。要是隻jian也就罷了,這個閱人無數的女人或許不會太在意,偏偏jian了之後還得“殺”,這就讓她承受不住了,“也不知道,乾爹什麼時候才能和該死的少馬爺協調好。哎,真想趕緊回南粵啊!”
一邊抱怨着,章玉姿撥通了乾爹的電話。在她眼中,乾爹此時依舊是她最大的依仗。只有乾爹和少馬爺協調好了,她才能重新獲得原來的奢華生活,獲得以前那種被人吹捧的感覺。
電話通了,這個挑三揀四的女人再沒有一點點的傲慢,反而換做了一種令人發麻的嗲聲嗲氣,喉嚨裡彷彿塞了一團棉花糖:“爹哋,人家到江寧了。好討厭喲,這裡的一切都讓人發狂啦,無法忍受呀。爹哋您趕緊想想辦法,我要回南粵,我要陪在您身邊。”
電話那邊的“乾爹”同樣讓人發麻,一個老男人的甜蜜蜜能把人噁心到骨頭裡:“小寶貝兒彆着急哈,爹哋正跟那邊聯繫着呢。只要談妥了,這就把你接回來。”
酸酸甜甜就是他,戳。
肉麻了足足十來分鐘,章玉姿這才依依不捨的掛掉了電話。但是在電話那頭兒,“乾爹”卻又馬上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少馬爺,我是賈阿祥。章玉姿已經被歐陽沁帶去了嶽東江寧,一個叫做嬌蓮的地方,目前已經住下了。”
“什麼,江寧——嬌蓮?不是湘竹淚的東陽星河會所?”電話那邊的少馬爺似乎有點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