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大勢已定。就算他此前兇焰滔天,現存的戰鬥力也不如一尊普通傳奇,甚至不如一個巔峰級的泰斗。當然,隨着時間的拖延,隨着生命力和鮮血的更多流逝,他的實力會進一步的快速衰減。
這樣的他,面對兩個光頭老者只是待宰之輩。特別是風影的身影也嗖的出現在大殿之中的時候,這種態勢就更無任何懸念。
面對三個強者,生命力漸漸流逝的織田利昭開始迅速呈現出一種老態。連那原本宛如星辰的眼睛,也似乎開始渾濁了起來。
此時光頭老者看着他胸前殘破的八咫鏡,似乎不屑的冷笑着說:“其實,想當年我也和你一樣二逼,把這些東西看得很重。傳國璽被你摔碎的時候,我恨不能發誓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殺了你,碎屍萬段。
但是後來看透了很多東西,覺得這樣真的有意義嗎?所謂的神器、聖物,都只是歷史的記憶、一個簡單的符號而已。它只是一個民族歷史的見證,它見證着過去,卻不能代表現在,更無法決定未來。
沉浸在歷史悠久、祖先榮耀的幻夢之中,註定一事無成。而把未來的希望也寄託在過去,更是可笑。
若說幾件死物就能影響了國祚和大運,那是虛妄無知。若說真的有些影響,那麼它只能影響‘人’,再讓人在意志的催動下去努力、去奮爭,讓千千萬萬的人匯聚偉力改變國祚和大運,這或許是唯一的一點作用吧。但假如‘人’能看透這些,那麼就算沒有這些死物,同樣會有堅定的意志。總之一句話,你個二貨太執迷了。”
連說帶罵,反正光頭老者就是這性格。織田利昭也沒覺得多刺耳,反而有種大徹大悟的感覺。不知道他是真的想通了,還是出於悲憤,只見他拿出手中的草薙劍,用盡餘力刺入了粗大的木柱之中。而後,將全身的力氣使出來橫着一掰,這柄同樣被稱作島倭國“神器”的利劍應聲而斷!
而織田利昭本人則顫顫悠悠的拿着僅剩半尺劍刃的殘劍,猛然刺入了自己的心窩。
一位絕世強者,不想死在別的手中。而作爲同層次的人物,光頭老者給了他這個機會和待遇。
此時,光頭老者和微胖老者頭擡眼看了看天際,看到象徵島倭國的那顆運星不可避免的已經徹底湮滅。而象徵華夏的那顆運星,則更加的璀璨如陽。其實,他們看到的不是真正的星辰,只是一種玄而又玄的命理軌跡。這種東西,常人不可能見到,也想象不透。世間萬物,本就有太多無法用科學理解的東西,需要人們不停的去探索。
“還有姓陳的沒有解決。”微胖老者說。
而光頭老者則搖頭嘆道:“你個老東西還不嫌累?美國和島倭國運星已滅,織田利昭已死,老子的使命就已經完成。若是前人都把事情做了,讓後人坐享其成不勞而獲?君子之德五世而斬,你就算打下了萬年基業,也擋不住後來人坐吃山空、立地吃陷。你管不了千秋萬代,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
微胖老者和風影都點了點頭,贊同這個觀點。無論哪國的先民,都有彪炳史冊的偉人義士,都曾有過屬於自己的輝煌。但是,那同樣只是歷史的符號和記憶。想要把握住現在,就只能有現在的人前赴後繼的去努力。
你管不了千秋萬代,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
此時,微胖老者又笑問道:“天道有三,如今又空了一缺。你說,下一個會是易軍,還是那姓陳的混蛋?”
三缺一……
“他們兩個都站在了這個門檻兒上,連這臨門一腳都不差,所差的只是這一個空缺。”光頭老者搖了搖頭,轉身對風影說,“願不願意讓他自己選擇,你去告訴他。”
“都告訴他?”風影笑問。
光頭老者點了點頭,和微胖老者一同消失在夜色之中。風影在身後怔了怔,隨即笑了笑緊緊跟上。
……
與此同時,易軍依舊在覈潛艇之中飄蕩。在裡面,他竟然有點輕微的眩暈感。
“暈船?你竟然也會暈船?還是身體不舒服有病?不過,你這強壯如龍的身體也會得病?”龍天閒看着易軍臉色不好,而且不住的揉搓腦袋,大感疑惑。
易軍笑了笑:“沒啥大事兒,就是好像有點暈。迷迷糊糊的,彷彿有種東西在腦子裡閃過,似乎想抓就能抓住,卻又沒根沒據的。”
龍天閒一驚:“你要進階?!”
易軍愣了一下:“開個鳥毛的玩笑!雖然不想自吹自擂,但是我這年紀到了這種境界,還進階個毛線。再說了,你聽說過上面還有啥境界?”
龍天閒苦笑着搖了搖頭,雖然這跟有時候進階的感覺差不多,但是易軍說得沒錯,沒聽說過傳奇巔峰的傢伙還能更進一步的。
但是,易軍的腦袋裡卻好似劃過一絲亮光。因爲他以前和織田利昭遭遇的時候,曾聽織田利昭玄玄乎乎的說過什麼“天道”,所以也曾微微懷疑那是一個什麼奇怪層級。但是後來想來想去,也總是想不出個頭緒,而且懷疑是不是織田利昭這傢伙在故弄玄虛,又或者島倭國哪些秘密傳承有些什麼奇怪說法,也就沒有繼續在意。
倒是今天龍天閒提了一句,讓他覺得確實像是個進階的感覺。但是,這有點懸了啊。
而就在這個時候,核潛艇的艦長忽然走過來,說:“首長,上級聯繫您。說是有重要人物要跟您通話,但是由於在海下聯繫不到,所以通過軍方總部將電話轉移到了潛艇指揮中心。上級首長說關乎軍事機密,所以我已經暫時清理了工作人員,請您到指揮中心和對方聯絡。”
易軍頓了頓:“誰聯繫我?竟然直接把電話打到了核潛艇裡面,也真是的,不會是軍委要給我記功獎勵吧,嘿!”
那位艦長笑着搖了搖頭:“這是你們大首長們的事情,我這小小的大校哪知道啊。”
易軍點了點頭,徑直走到了潛艇指揮中心,裡面果然已經空無一人。易軍坐在了一張椅子前,按照艦長說的方式打開了通訊設備,試着喊了聲“喂”。
頓時,那邊傳來一個老人的聲音:“我說你究竟躲到哪裡去了?老子找了魅影,魅影又得通過軍方高層才能找到你!藏的嚴實啊,別說島倭國的鬼子們找不到你,連老子們都找不到。”
易軍頓時瞪大了眼睛:“我次奧,風老爺子您……我勒個去啊,您竟然都把電話打到這裡了?您知道這是啥地方嗎?!”
風影笑了笑:“你又不是逛窯子,老子也不會對我那師侄女(魅影)說,你怕個毛啊。當然,開個玩笑而已了,年輕人還是要儘量潔身自好的……”
我次奧,又來了!這個老碎嘴,只要不關乎任務的時候就嘮叨個沒完,這是軍方總部跟核潛艇的直接聯絡,你知道現在這“話費”多高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