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能看出,殿外居於中央的那位老者,應該就是所謂的“第三人”。因爲這老者似乎帶有一股天然的武道皇者氣息,舉手投足大開大合,那股浩瀚如海的威壓也正是從他身上盪漾擴散而來。
這老者大步如風,面對八個高手的聯手攻擊卻絲毫不亂,甚至絲毫不感壓力。就在剛纔,他已經連續重創了四個對手,輕鬆之至。而且,這個老者竟然同樣是一個光頭,只不過身材體型比大殿內的光頭老者微胖。
但是,作爲實力強大的“第三人”的他,卻沒殺死一個。所有四個被創的高手,全都死在戰圈之外不停遊走的那位黑衣人!
那位黑衣人身材略瘦也略矮,但是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陰冷的氣息。除非他不發動攻擊的時候,這股氣息又會瞬間消弭的無影無蹤,彷彿天然融入了夜色之中。
這個不停遊走的黑衣高手,竟然是影子堂的老堂主風影!
殺手世界的王者!
風影,本就是處在泰斗巔峰級好多年的高手,也是最出色的殺手。哪怕傳奇殺手魅影,在這個師伯面前也不敢自誇穩勝。因爲這老頭子的經驗太豐富了,實力距離傳奇之境之差那麼小小的一步。要是在暗夜之中發動攻擊,他甚至不弱於一位傳奇強者。
黑夜,本就是風影最合適的戰鬥環境。在這樣的環境裡,他的優勢會進一步放大。哪怕一尊傳奇在此,也未必能比他製造出更多的殺機。至少,剛纔被中間那光頭微胖老者所傷的四個高手,全都死在風影的刀下。
砰!就在這時候,微胖的老者再度出擊。身體似乎沒有花巧的招式,只是簡潔的橫臂猛震,頓時震在了一個改造戰士的胸口。這一震將那改造戰士震得七葷八素,雖然不至於死掉,但是身體卻轟然倒飛出去。
而就在這個改造戰士的身體飛出去之後,不遠處風影踩着影子堂特有的詭異步法,一個健步猶如縮地成寸,嗖的一下準確衝到了那改造戰士即將落地之處,準確判斷出對方的落地軌跡。
然後,只見風影手中的短刀反手向上,星光下劃出一道驚心動魄的寒芒。頓時,那改造戰士的喉嚨處飆出一蓬血雨。
第五個。
其實,原本剩下這些改造戰士或神道教高手,本該抽調幾個去單獨對付風影,不給風影創造這種一次又一次的一擊必殺的機會。但是,那些人根本做不到。現在,這些人彷彿陷入一片力量的泥淖之中,根本無法抽身,全都被微胖光頭老者一人死死糾纏住了。
他們的氣機似乎被鎖定,只要有脫離戰圈的念頭,頓時就會遭到微胖老者的一擊。那一擊或是勢如雷霆,或是輕描淡寫,但都殺機四伏招招奪命。於是,一大羣高手被一個人全部鎖定,進退兩難。而時不時的,會有一個被光頭老者擊飛。只要是中了一擊,必然重傷,隨即就被外頭的風影輕鬆收割了生命。
這樣兩個變態的高手一旦配合起來,效果不是壹加壹等於二那麼簡單。
……
與此同時,大殿裡面也已經爆發出了強大的、可以說是更強大的氣勢!兩個天道高手的搏殺,已經在大殿之中上演。雖然被大殿隔離,雖然只有兩人,但是那磅礴之氣竟然超越了殿外近十人的氣勁之和。可怕的威壓給人一種鋪天蓋地的感覺,宛如傳說之中的神魔之戰。
大殿內部,織田利昭手握戰刀,一招一式如魔神在世,淒厲的刀風似乎充斥了整座殿宇,彷彿殺機無處不在。只有親身感觸過的——比如易軍——才知道這種高手的真正可怕。
想當初在那個雨夜,易軍憑藉自己夜視眼適合黑夜作戰的優勢,憑藉自己最熟悉的叢林作戰環境,面對織田利昭的時候卻依舊隱隱落於下風。要知道,那種最適合自己的作戰環境,能讓他的戰力提升一成不止。
假如是在對等情況下,怕是織田利昭對易軍的勝率能足足高出兩層!雖然不像一個大境界那麼誇張,但也好似在同一個境界之中,巔峰高手和普通高手的差距。
如今,對戰的正是兩個同等級的至強者,殺傷力之大、威壓之強可想而知。
而面對織田利昭如魔神一般的如潮攻勢,光頭老者卻不緊不慢,手持八咫銅鏡或砸壓或防禦。這面銅鏡,在他手裡宛如一件渾然天成的武器,沒有絲毫的滯礙。事實上,在這種高手的手中,真的類似於飛花摘葉皆可傷人了。
“很不錯,果然有點道行!”光頭老者一邊搏殺,竟然還一邊玩味兒的笑道,“你手中的戰刀雖然貌似普通,但假如我看不錯的話,應該是傳說中失蹤了的草薙劍吧?”
“知道就好!”織田利昭冷笑着舞刀,“今天以神器斬你頭顱,是你死的幸運!”
光頭老者則一邊格擋,一邊說:“看樣子,是所謂三神器的全部湊齊,讓你找到了復興國運的信念吧。哈哈哈,可笑。”
別說,光頭老者還推測得真準。當初就是因爲找到了據說失蹤數百年的草薙劍,才讓織田利昭的野心大熾。他覺得,這是天眷於他,是天眷島倭,三神器再度聚齊是意味着島倭國國運大興的先兆。
而島倭國天皇看到織田利昭如此熱心於國運復興的大事,於是特賜他佩帶這把傳奇的利器。畢竟,只有織田利昭這種絕頂高手,纔有資格佩帶這種利器。而且刀在他的手中,比讓任何人看管都更加安全。
至於說這把所謂的“神刀”是不是會受損,島倭天皇更是沒有這種想法。刺刀本就堅硬無比,況且又在織田利昭的手中。平時對敵,織田利昭連拔刀都不需要。而一旦讓他拔刀,還有誰能奪走或損傷了這把刀?在島倭國天皇看來,織田利昭只要出刀,戰局就已經定了。
有時候,信念的力量會讓所謂的“神器”產生麻痹效果,或讓人自大,或讓人癲狂。原本或許只是一件死物,但在癲狂者眼中卻好似有了靈性,因爲其中寄託着他的信仰和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