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就在當夜凌晨時分,老傑克就真的來了。只是以一個普通英國遊客的面目出現。路上即便遇到了美國警方和聯邦調查局的盤查,也當然查不出任何結果來。而且表面上英美兩國是盟邦,美國方面也不會刻意爲難一個英國人。
大約夜裡三點的時候,老傑克就匆匆忙忙殺了過來。和易軍一見面,這老傢伙就用熟練的華語笑道:“你很出色!哪怕我一直叮囑自己不要小看你,但每次大事件之後卻會發現,最終還是小瞧你了。你這個人,簡直就是爲了創造奇蹟而生的。”
“別誇了,我這不還沒脫離麻煩。”易軍笑道,“你要是不來,我至少還要再鼠頭鼠腦的躲兩天,這是煎熬嘛。”
說着,易軍指了指遠處的那艘英國軍艦,說:“本來,讓公主殿下(維多利亞)幫着打聲招呼也行。但就怕軍艦上有內奸,萬一和美國軍方有聯繫就不好了。所以,還得委屈你親自前來。你登上艦艇自然沒有人懷疑,而我僞裝成你的隨從瞧,我現在可是西方人面孔呢。”
老傑克笑了笑:“難怪你每次的成功率這麼高,小心謹慎就是一個重要原因。走吧,公主殿下已經聯繫了這艘軍艦的艦長,咱們可以隨時登船。”
於是趁着黑夜,易軍和老傑克聯繫了那艘軍艦的艦長。而那個艦長早就被公主親自打了招呼,於是派出了一條小小的救生艇。老傑克以英國王室某成員的身份,大搖大擺登船,因爲連這艘軍艦的艦長也得給王室成員足夠的尊重。至於易軍,則好似一個小小的護衛跟班兒,亦步亦趨的跟在老傑克的身後。
終於登上了這艘驅逐艦,此時易軍才知道,這艘軍艦經常在此處活動,現在正在這裡做補給。而根據老傑克的安排,這艘軍艦馬上掉頭向南駛去,開足了馬力。因爲想要接應易軍的那支華夏艦隊,就在南部的拉丁美洲做巡洋航行!
原本距離華夏軍艦的到來,還有接近兩天的時間。確切的說,刨除了剛纔易軍在海岸等候的時間,那支艦隊就算開足了馬力,也至少還有四十個小時。
但是現在不同了,因爲這艘英國驅逐艦正以接近三十節(時速大約五十公里)的速度,全力向華夏艦隊的方向駛去。兩者相向而行,時間至少縮短了一半!也就是說,大約二十個小時的時間裡,易軍就能看到自己戰友們的軍艦了。
而一旦到了自家的艦隊上,那還怕個鳥毛。那是移動的國土,是自家的地盤兒。
……
天亮了,易軍在經歷了三個小時的短暫睡眠之後,再度變得神采奕奕,讓人不得不佩服這傢伙充沛的體力和精力。倒是老傑克還在熟睡,老年人總會比常人需要更多的休息。
閒來無事,易軍遠望茫茫的海面,心中起伏不定。馬上就要脫離危險了啊,回想到連續的驚心動魄九死一生,心中要說沒有一點感慨是不可能的。而這時候,他也聯繫上了竹子。她和貝蒂娜乘坐了華夏外交部門聯繫的專機,已經開始返回國內了。這一點,也讓易軍了卻了最後一樁心思,沒有了後顧之憂。
而就在這時候,易軍變態的聽力忽然好像聽到了一些異常。凝耳傾聽,才知道是一個人在艦艇的另一端低聲質問,聽那口氣似乎還不是很友善。
其中,一個傢伙似乎不高興的說:“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根據今天的計劃,我們不是要去北部美國的聖迭戈軍港去訪問嗎?可現在你們看看,咱們的船竟然向南行駛了!”
底下的人沒有能回答的,因爲老傑克安排了這艘軍艦的艦長克勞德上校,不要詢問航行的目的,更不要讓手下人去問,只要全力向南開就是了。
而現在這個問話的人,是這艘軍艦的副艦長阿方索。他一直是個很自大的傢伙,總覺得這種重大行程變化沒有向他報告一聲,是對他權威的蔑視。
只有一個士兵謹慎的說:“阿方索副艦長,這好像是克勞德艦長下達的命令,我們都不知道艦長爲什麼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
跟這些手下發火兒也沒意思,但阿方索似乎覺得事情很蹊蹺。而且作爲整條軍艦上的二把手,他有必要知道現在改變行程的目的和原因。所以,大步離開了甲板,直奔艦長克勞德那艘獨立的小船艙。
而這一切,都瞞不過易軍的耳朵。易軍現在只要凝聚耳力,甚至能聽到兩百米距離內的輕微動靜。而現在這艘軍艦一共才一百多米長,而易軍他們又睡在接近船中央的位置。所以只要他樂意,能聽到這艘船上任何一點動靜。
易軍聽到,那個阿方索副艦長已經敲開了艦長克勞德的門,一進門就有點小脾氣的問:“艦長,咱們爲什麼突然改變的航向?我們到美國聖迭戈軍港訪問,這是兩軍上級做出的行程安排,怎麼擅自更改了?”
克勞德點了點頭,說:“剛剛接到上級的指令,要求我們返航,向南行駛。”
看樣子,這個艦長克勞德有點不鳥這個副艦長,於是阿方索有點氣惱,說:“原因呢?!”
克勞德笑了笑:“保密。這是上級的安排,說只要艦長一人知道就行了,牽扯到軍事機密。對不起,你還不是艦長雖然你盯着這個位置已經很久了,呵呵。”
易軍頓時聽明白了,這是兩個人的權力之爭。副手瞄準了正職的職位,有種小小的敵意。權力的爭鬥無處不在,從古至今就沒停過。無論大到帝王總統,小到一個小小的辦公室,概莫能外。
阿方索有點羞惱,但也沒絲毫辦法,因爲艦長把“軍事機密”的名頭兒都擡了出來。“你……好,那麼究竟是哪個上級下達的這種命令?”
克勞德笑了笑:“對不起,同樣是軍事機密,暫時不能說。”
官大半級壓死人啊,阿方索也極其無奈,於是只能憤憤然轉身而去。
此時,易軍已經不想在意這些小事情了,因爲這種小爭鬥沒意思。可是就在這時候,阿方索的一個電話卻再次提起了易軍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