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關鍵點,就在於泰王的態度。找到了這個點,到時候只要對着它捅一下,就會產生翻江倒海的效果。
本來,易軍來這裡的主要目的看似金三角開發,但是實則不然。金三角的事情,幾國政府都已經研究透徹了,現在就差最後一些細枝末節的談判,不會出現大的變局。當然,還差最後一個簽字合作的程序。
而要說可能出現變局的情況,就是泰邦政壇的劇烈變化。要說西瓦家族被普素圖家族給幹翻了,普素圖家族上臺執政,那麼哪怕四國協議已經簽訂,到時候泰邦政府也未必會全力執行其中的條款。那麼,這份協議的效果也會大打折扣。
所以,易軍這次泰邦之行的真正關鍵點,就是拿下普素圖家族。
這個目標,和保證金三角開發順利執行的目標是一致的,和易軍打擊黑暗議會的目標是一致的,和二號首長交辦的任務也是一致的。也就是說,無論從哪個角度考慮,易軍當下最主要的目的只有一個——擊潰普素圖!
至於金三角開發那些繁文縟節的程序事宜,交給孫部長他們得了,反正易軍在這上面也是外行。
至於如何保證易軍和牡丹、竹子在這上面的利益,牡丹這個女財迷自然會全力關注的。她的眼睛一旦瞪得圓圓的,那麼哪怕一毛錢的硬幣都別想從她的手指縫兒裡漏出去,所以壓根兒不用易軍擔心。易軍帶她來這裡的,也有這個原因。
詩琳看了看四周,低聲說:“弟弟,那麼你覺得通過什麼辦法,才能真正改變泰王的意志?”
“這件事我來辦,爭取在三公主和乍蘭大婚之前,把這件事辦妥了。”易軍說,“因爲我感覺到,當乍蘭成爲王室成員、突然具有強大的政治能量的時候,也正是普素圖對你們西瓦家族動手的時候。所以,事情算是比較緊急。”
詩琳眼睛一亮:“怎麼,你真的有了辦法?”
“有點,但還得需要碰碰運氣。天底下很多事情就是這樣,不可能有百分百的把握。不過還好,我的運氣似乎一向不錯。”易軍笑了笑,悄悄的說,“據我得到的消息,普素圖家族現在已經籌建了自己私軍!只要找到證據交給泰王,你說泰王會是什麼態度?”
這件事,是通天教主告訴易軍的。而一個家族組建自己的私軍,顯然是對泰王統治的巨大挑戰!這是超出底線的事情,泰王絕不會姑息容忍的!
現在,易軍就是沒有找到相關的證據罷了。
“真的?”詩琳先是一驚,隨後幾乎忍不住要喊出一聲“好”來!“可惜,真可惜了!你分析問題站的角度夠高,剝繭抽絲之後更能準確抓住問題的根本所在。弟弟,你簡直就是一個政治鬥爭的天才,不從政簡直太可惜了。”
易軍笑了笑:“不,我這是壞了點而已。哪怕真的走上仕途,也頂多成爲一個一肚子壞水的政客,而成不了一個出色的政治家,這一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嘿。”
“可是你這種壞壞的樣子,很迷人喲。”詩琳笑道。不過隨即感覺到自己這句話有點小小的出格兒,詩琳趕緊笑着舉了舉手中的杯子,“來,預祝咱們的事情能夠順利。”
……
和易軍面對面商議了這件事之後,詩琳的心情好了很多。其實她和易軍認識的時間不算很長,但卻對易軍有一種莫名的信任。
而隨着兩人長時間的交流,他們兩個早就成了整個宴會的焦點。雖然出於禮貌和外交禮節的要求,大家不會來打斷他們,但卻始終保持着關注。
而就在這時候,終於有人把他們身上的聚焦目光搶走了。因爲在大廳門口兒處,突然來了一位身穿泰邦傳統服飾、但質地顯然昂貴的離譜的年輕女子。
而且在這個女子的身後,還有大批的扈從。這樣的陣勢,怕是連詩琳這個總理也不會擺出來。
這個女子長得中等偏上一點點,簡單來說就是“姿色尚可”。只不過她的身份很貴重——泰邦王室的三公主瑪妮!
詩琳眉頭微微皺了皺,因爲這場晚宴她並未邀請公主。而且,王室在泰邦的地位太高,連詩琳這個總理見了瑪妮這樣的直系王室成員,都必須要行大禮,這會給國務交流帶來極大的不便。
當然這也能從側面反映出,西瓦家族和普素圖家族爲什麼都如此重視王室的態度,因爲王室的力量太強大了,地位也太高了。哪怕是表面上的尊重,都讓人感到一些壓抑。
“這位就是瑪妮公主,也就是剛纔說的那位。”詩琳對易軍說,“我去拜見一下,這是泰邦人對王室的禮節,不能含糊。”
說着,詩琳就走向了公主瑪妮。只不過瑪妮的目標顯然不是詩琳,而是她的情郎乍蘭。
“乍蘭,你怎麼會參加怎麼無聊的宴會!”瑪妮一開口就顯示出了自己的輕薄,因爲這是正式的外交場合,將這宴會稱之爲“無聊”,其實是對三國使團的不尊重。只不過這種不尊重很淺淡,大家也都裝作沒有注意到。
緊接着,瑪妮就跑到了乍蘭的身邊。乍蘭正要行禮,就被瑪妮制止了:“都說了幾次了,你別對我做這些。哦,詩琳總理也在這裡,這是你舉辦的宴會?”
詩琳笑着回答着,緊接着就要行大禮。好在詩琳的身份也太重要了,此時又代表着整個泰邦,瑪妮也不至於讓詩琳太難堪,也揮手免了那些程序。
不過從她大大咧咧的舉止來看,易軍看得出這位公主性格非常外向,雖然他聽不懂瑪妮公主說的是什麼。
而此時,瑪妮這個一腔心思都在乍蘭身上的女子,又把目光聚在了乍蘭身上:“乍蘭,我問了你的副警衛長,他說你來這裡要見識一位來自華夏的高手?華夏能有什麼高手,以前舉辦過好多次泰拳對散打的比賽,咱們都贏得不好意思了呢。”
這話一旦說出來,頓時引起了現場的一陣竊竊私語。很顯然,這句話對於來頭最大的華夏代表團來說,確實有些羞辱的意味,哪怕這個胸大無腦的女人是無心之語。
不僅僅華夏代表團覺得不好意思,連其餘兩國代表團也覺得尷尬,因爲原本和諧的宴會氛圍被打破了。當然,作爲東道主的泰邦人士,更覺得本國太過於失禮了。
但瑪妮卻毫不在意,她也意識不到自己說錯了什麼,依舊大大咧咧的拉住乍蘭的胳膊,說:“給我指出來,到底是哪個人?讓他站出來表演兩招兒,我看看究竟有多少本事,竟然讓我的乍蘭都高看他一眼!”
頃刻間,所有能聽懂泰語的人更加頭大了。給你表演兩招兒?這話太輕浮、太草率了!
你是公主不假,但你只是泰邦的公主。對方哪怕只是華夏代表團的一個普通成員,但也是你們的客人!客人到了你們家裡來做客,你讓人家像猴子一樣給你玩兒雜耍?
而更重要的是,你要求這個“表演兩招兒”的,還是人家代表團的堂堂副團長。這是國務交流,人家代表的不是個人,而是背後那個龐大的國家。
只不過,身邊暫時沒有翻譯的易軍聽不懂。這貨笑眯眯的看着瑪妮和乍蘭,還不知道這件事跟自己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