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那輛加長版幻影裡面坐着的肯定就是湘竹淚!
這個被易軍稱作愛搞排場的女人,一出門總是前呼後擁拉風囂張。?別的不說,單是那加長版幻影外加四輛奔馳s600,總價格就得接近兩千萬——不裝bi會死啊你!
“軍哥你認識這小娘們兒?”聽了易軍的那句話,白鵬當即意識到了這一點,“這小娘們兒兇啊,了不得。”
原來就在前天,湘竹淚第一次來星河會所找萬家生佛。身爲門崗保安頭子的白鵬當即攔住這幾輛車,職責所在。結果人家根本不理睬,前頭兩輛奔馳s600直接就往白鵬身上軋!
彪呼呼的白鵬被嚇出了一身冷汗,玩命兒似的滾到了一邊兒。
誰敢在星河這麼囂張!
但是眼看這五輛豪車的架勢,白鵬也知道對方不簡單,躲開之後就要喊人。而第一輛奔馳的後排窗落下,一隻雷明頓的黑洞洞槍口探了出來,對準了白鵬的胸口。當時的白鵬本能的感覺到,哪怕這裡是星河,對方也敢於一言不合就勾動扳機。
直到這時候,星河會所的總經理急吼吼向門崗打來電話,說來的是貴賓中的貴賓。白鵬這才趕緊道歉,讓五輛豪車風塵吸張地躥入了星河會所,跋扈張揚啊!
就憑這一點,白靜初就能看得出:湘竹淚的能量至少堪比萬家生佛!否則,絕不敢這麼玩兒。
真是個不可思議的小娘們兒。
“哪怕是星河的元老級員工,也是第一次聽說還有這麼玩兒的。”白鵬心有餘悸的搖頭嘆道,“你是不知道啊,當那車隊直接駛入星河,直接把一羣客人嚇得瞪眼珠子。諾,你瞧今天大廳裡這幾位,不也都嚇壞了。”
剛纔的喧譁聲,就是這些賓客發出的驚訝。所有人都在猜測,車裡面究竟坐着的是什麼大人物。
這時候,酒足飯飽的白鵬滾犢子了,表示以後有機會一定去江寧拜訪軍哥和靜初妹子。拜訪個毛線啊,這吃貨肯定是爲了去把江寧的館子吃個遍兒。不過到了江寧,易軍請他吃啥都能負擔得起,這點到不用在乎,只是笑呵呵的送走了這座肉山。
而白鵬走後,白靜初皺了皺眉頭,低聲問易軍:“這湘竹淚不是殺手頭子嗎?哪有這樣的殺手,生怕人家不認識她一樣。”
易軍笑道:“我知道她是竹影的總裁,但不見得別人就是知道啊。實際上,她的真名叫做向竹蕾,在外界的正常身份是華興集團的董事局主席,一個很優秀的民營企業家啊。”
華興?向竹蕾?!白靜初傻眼了。附近數省之中,這個專注於高檔品牌房地產的華興不是最大的民營企業,但應該算是最奇特的民營。雖然總資產剛剛突破了五十億,但問題的關鍵在於——它完成這個資本積累只用了短短四年的時間!
而且,沒有人知道它的背景。有同行業競爭對手跟它過不去,無論塊頭大小,無一例外的跌倒、再跌倒,似乎這家新興企業總能笑到最後。假如有人只是把這些現象歸功於運氣二字,那麼傻|筆也會罵他爲傻|筆。
如今考慮到“竹影”的因素,或許很多事情都可以理解了一些。也就是說,湘竹淚在世俗世界裡的身份是華興董事局主席,而在地下世界裡的身份是竹影總裁。
難怪易軍剛來這裡的時候,就說湘竹淚應該會請他們的客。這個身家五十億的女富豪,不會在乎這點子錢。
“那你不早告訴我!”白靜初狠狠地在某貨腰上擰了一把。而後,這個情緒多變的美女忽然有點泄氣,“哎,跟這種傳奇女人一比,姐是真的被比下去了。”
易軍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附耳說:“不就是有錢嘛!等你有錢了,一樣拽的很。”
“姐現在就拽,以前沒錢的時候同樣拽。”白靜初哈哈一樂。
湘竹淚的車隊已經霸氣張揚的駛過了會所內的水泥路,直奔最後面的那座主樓而去。而大約過了十五分鐘,死胖子白鵬去而復返。
“軍哥,問清楚了,似乎事情對你不利。”死胖子咂了咂嘴巴說,“我師伯說,早年間佛爺闖天下的時候,錢齊雲跟着他混過一段時間。也就是說,算是佛爺早年間的一個小弟。如今自己開疆擴土彷彿一路諸侯,但是一直都和佛爺保持着很好的關係。假如你們真的衝突起來,恐怕佛爺到時候會偏袒姓錢的。”
果然不是個好消息。但是易軍卻知道,這死胖子還是動了點心眼兒。白鵬或許不知道師伯是否願意認識易軍和白靜初,故而沒有親自帶過去,只是自己偷偷跑去問了問。
算了,人家無意,自己又何必費心?易軍笑呵呵的說了聲“多謝”,而白靜初卻有點小小的失落:和人家上位者相比,自己想拜見一面都難啊,這就是社會地位的差距,也是能量級的差距。
而白鵬又說:“還有一件噁心事呢!君維州又回來了,似乎帶着一大批的打手。這貨不敢進入星河會所,但都在會所外等着。恐怕你們兩個一旦走出會所的大門,就會被截擊。他不到會所裡面搗亂,哥們兒也不好幫忙趕走他。”
“王八蛋!”本來就很不爽的白靜初罵道。
而易軍則笑道:“他這種人肯定不會死心,意料之中的事情。這不,人家已經來了!”
正說着呢,君維州已經在另一個保鏢的保護下,大搖大擺、得意洋洋的走進了這座樓的大廳。白鵬扭頭一看,當即有些不高興。但是星河會所內禁止動武,哪怕他白鵬也不行。當然,君維州也是看準了這一點,纔不怕易軍暴起揍人。而且,他身邊還有個強力保鏢呢。
“小子,有種你就在這星河會所裡當縮頭烏龜!”君維州哈哈大笑,“外頭都是我的人,只要你踏出星河一步,就別怪老子心狠手辣。也讓你見識見識,這省城究竟是誰的地盤兒!”
大廳裡所有的客人都感覺到,易軍和白靜初這回真的要倒黴了。這裡是省城,君維州的老爹在這裡盤亙多少年了。不但手底下精兵強將很多,在省城的官場關係也很雄厚複雜。都說強龍難壓地頭蛇,何況君安保鏢公司是一條地頭龍呢?
看到易軍和白靜初只是冷笑,君維州還以爲兩人是怕了,於是更加得意:“就憑你們那窮酸模樣,就是想賴在星河裡面,恐怕也住不起三五天吧,哈哈哈!白靜初,老子最後再說一遍——要是到老子牀上快活一夜,說不定老子心情一好,就……”
砰!易軍又是一腳飛出,君維州當即被踢翻。
“狗日的,你耍流氓還上癮了?”易軍罵了句。君維州要是說自己兩句還沒啥,當着嶽東省地下圈子裡的頭臉人物,要是任憑白靜初被這麼調笑戲謔,以後白靜初的臉往哪裡擱?還怎麼混?
而易軍的腳力是何等的生猛,這一腳直接把君維州踢得離開了地面,又重重的摔下。他新帶來的大保鏢尚未反應過來,事情就已經發生了。也不怪他這個保鏢沒反應——誰能想到有人會在星河會所裡打人?
因爲易軍這次的出腳,意義大不相同!星河會所成立以來,從沒有人敢於在這裡面動武,這是萬家生佛的死命令!
可是第一天來到這裡的易軍,就把這規矩給破了!
滿大廳的客人和服務人員爲之動容,就連白鵬都嚇得臉色發白——戳,這事兒咋整?哪怕向師伯求情,恐怕都難救易軍。因爲易軍這一腳,踢的是星河會所的權威,也將星河會所這個神話踢出了一道裂痕!
而要想修復這道裂痕,唯一的辦法就是由星河會所處置易軍,以儆效尤!
在一陣死一般的寂靜之後,整個大廳沸騰了。這裡頭都是嶽東省地下圈子裡有頭有臉的人物,都知道易軍這一腳的威猛意義,也都預料到了易軍這一腳要付出何等慘重的代價!
白鵬臉色不好看,胖子也容易出汗,這傢伙擦了擦額頭上豆大的汗珠說:“兄弟你太莽撞了,太莽撞了。咱都先彆着急,讓哥們兒想想辦法……你們先等着,我這就去找師伯,別再亂來了啊……”
說着,這貨馬上搖搖晃晃跑開了,一副心急火燎。
而君維州這時候才從劇痛之中清醒過來,他的內臟都彷彿被踹錯位了。就因爲一時的嘴賤,竟然再次被打,簡直丟死了人。但是,君維州和他的大保鏢卻不敢反擊,而是傻愣愣的一站一臥。易軍有膽子在這裡動武,他們卻不敢。
不過君維州也知道,易軍這次是闖了滔天大禍了。在星河會所裡出腳,你這不是一腳丫子踹在了佛爺的臉上嗎?所以,君維州艱難的爬了起來,大聲吼道:“保安,保安呢?!有人在這裡動粗,壞了佛爺的規矩,你們就不管了嗎?!”
這個小人,果然要動用萬家生佛立下的規矩,來教訓易軍。
大廳裡面沒什麼保安,都在門外。這些人說是保安,但都是身手極佳的練家子。連白鵬這樣的大關級相撲高手都看大門,鬼知道這些保安之中還有沒有猛貨?
隨着君維州的咋咋呼呼,四個保安飛速衝了進來。速度都不錯,果然都是李武周或陳衍奎那個檔次的好手。帶頭的那個,應該超過了董虎。雖然這四人加起來還是比易軍差遠了,但易軍怎能繼續動手?要是再和星河的保安打起來,那可就是直接跟萬家生佛爲敵了!
因爲這些人名爲保安,其實就是維持星河會所秩序的“地下執法者”。
“誰在這裡撒野,拷起來!”那個臉上帶着猙獰刀疤的保安頭子一聲冷喝。“竟然在這裡打架,不要命了嗎?!看清楚了孫子,這是星河!”
而對面,君維州則洋洋自得,露出了一道小人得志的陰狠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