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家不可避免的要問道——你孔憲屏是怎麼出來的,怎麼又跟孔兆凌取得了聯繫?
孔憲屏解釋說,自己當天被國安局的人帶走之後,當即就被送到了首都的國安部,只不過沒有進了泄壓艙。但是在那個時候,他聯繫了幾個朋友,還有孔兆凌當初留下的一些人脈,把自己硬是給挖了出來。
孔憲屏笑道:“乾爹手中的人脈之強大,遠遠超出了我當初的想象。甚至在公安部裡面,同樣有人給照應着,要不然乾爹在裡面也不會被抓之後,反倒把病調養了個差不多。”
這句話綿綿淡淡的,但卻透露出了一個強大的信息——孔兆凌甚至提前就已經把自己掌控的人脈,都交給了孔憲屏!要不然,孔憲屏怎麼能如此輕易的聯繫到如此能量巨大的朋友?
人脈,這是地下大梟們最大的財富。雖然五叔也掌握了很多,但那都是低層次的,都基本上侷限於地下王國內的區域之內。但是更上層的人脈,卻一直牢牢抓握在孔兆凌的手中!
比如說,你五叔哪怕通吃了全省、乃至附近數省的公安系統,那又如何?只要孔兆凌在首都公安部抓住了一條強力人脈,當即就能把你在下層的經營一舉摧垮。更何況,五叔本來掌控的人脈,也是孔兆凌人脈關係網的一部分。
但是現在,孔兆凌似乎把這個人脈關係網的鑰匙,交到了孔憲屏的手中。
看到一個個有些羨慕的元老,孔憲屏說道:“幾位老叔,我乾爹他現在雖然沒有直接的危險,但一直呆在那裡面也不是辦法,儘快救出來是當務之急。我不要求大家做什麼,相反,只希望大家暫時什麼都別做。不要讓自己的朋友、徒子徒孫們漫無目的地去打探,更不要各自爲政的去營救。這件事發生在上層,只能用上層的關係去處理。其實我已經做得差不多了,假如不出意外,一週之內我乾爹就能回來。”
頓時,幾個元老都震驚了。他們也不知道,孔憲屏哪來這麼大的信心。
而不等幾個元老回過神來,孔憲屏又拋出了一枚重磅炸彈——
“至於外患,其實我也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這兩三天裡面吧,要麼盛世牡丹直接派人來這裡跟我談,要麼嬌蓮那邊作爲中間人直接過來。甚至若是嬌蓮出面的話,易軍的左膀右臂蕭戰雄或許會親自來。所以咱們保持一個充沛的精氣神,保持一個團結一心的態勢,別讓人家把咱們瞧扁了。”
對方直接派人來?!一開始的時候,盛世牡丹這幾家可謂氣勢洶洶啊,現在是怎麼了,反倒讓他們主動來漢江談判?
總之,連續的動作把幾個老傢伙唬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事情究竟發展到了哪一步。他們現在看待孔憲屏,就好像當初看待孔兆凌那樣,總彷彿隔着一層面紗看不真切。
神秘感,這是一尊王級大梟所必須具備的特質。凡事都被你們看清楚了,我還混個屁?
……
帶着一肚子的疑惑,一羣老傢伙紛紛離開了。至於孔憲屏,甚至沒有回自己的家,反而坐車到了當地的國安局!
這裡面,顯然沒有人能跟蹤進來,也適合商量事情。甚至於孔兆凌、易軍和蕭戰雄,暫時都住在這裡的職工宿舍之中。
孔憲屏一上車,座位後排一個司機打扮的傢伙還躺着睡覺。掀開了臉上蓋着的報紙,赫然就是蕭戰雄。這是孔憲屏的後手,因爲他這次算是單槍匹馬來駕馭形勢的。一旦真的駕馭不住,他能夠讓蕭戰雄帶着自己快速離開,這是他保命的底線。蕭戰雄的車技,恐怕除了易軍還真沒幾個能比得上的。當初在趙天恆事件之中,蕭戰雄就曾一個人殺到漢江,扔了血衣之後逍遙離開,孔兆凌集團沒有誰能追的上他。
孔憲屏親自開車,當車子啓動之後,蕭戰雄笑道:“憲屏哥,事辦成了?”
孔憲屏沒回頭,笑眯眯的伸出右手,做出了一個“ok”的手勢:“做大事之前,還真得好好謀劃。謀劃得越細緻,成功率也就越高。軍哥是個讓人佩服的,他幫我弄出的這些程序,一環扣一環的,確實搞得那羣老貨無法招架,哈哈哈!”
“廢話,我哥向來都是個陰謀家。不對,是戰略家,哈哈哈!”蕭戰雄笑着,忽然收斂了笑容,問,“那麼你觀察了沒有,究竟誰最有可能是叛徒?”
“都是些老狐狸,其中幾個雲淡風輕的好似不動聲色,不好判斷。”孔憲屏說,“不過三叔和四叔是個直腸子,從他們那楞乎乎的表情來看,不可能有問題。六叔這人不好說,平時都陰陽怪氣的不着調。總得來看,還是五叔那老傢伙最有嫌疑。他本來就是個搞謀劃的軍師,一肚子的壞水兒。”
原來,孔憲屏對那幾個老傢伙說出一件件驚人消息,只不過是詐一詐這幾個傢伙,並且觀察這幾個老傢伙是不是有什麼異常的情緒變化。總之觀察了之後,大體上派出了三叔和四叔。至於剩下的三位,暫時還不能排除掉。
蕭戰雄點了點頭:“那麼看樣子,晚上我要到你那五叔家裡竄竄門了。”
蕭戰雄就是個喪門星,沒人喜歡被他“竄門”。
孔憲屏點頭道:“辛苦雄哥了。這次要是沒你和軍哥,事情還真不好辦。咱們先回去,跟我爸和軍哥商量一下。”
……
車到了國安局裡停下,四個人在宿舍裡碰了碰頭。對於孔憲屏順利接掌了這張地下王座,易軍笑眯眯的祝賀。而孔兆凌則覺得不以爲然,他覺得自己的繼承人要是連這件事都做不好,那麼更別談以後駕馭這個龐大的地下王國。
至於說誰是叛徒內奸,這件事還是少不了讓孔兆凌親自盤算篩選。至少,孔憲屏能夠排除了三叔和四叔。
“我覺得吧,五叔和六叔的嫌疑最大。”孔憲屏說。
“老五,有可能。”孔兆凌搖了搖頭,似乎異常肯定的說,“但老六是肯定不會背叛我的。我和你六叔的關係,不像你們看到的那麼簡單。”
“什麼意思?”孔憲屏覺得奇怪。
而孔兆凌只是笑着看了看易軍和蕭戰雄,說道:“這麼說吧。你六叔對於我,就好像戰雄對於易軍。這麼解釋,夠直接?”
連孔憲屏都抽了一口涼氣,沒想到老爹還有這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