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軍觀察了好一陣子,都沒發覺對方有什麼動靜。漸漸的覺得不對勁,因爲對方簡直潛伏的太“好”了。別說是一個普通僱傭兵,甚至哪怕一個泰斗級的強者,也不可能長時間的把氣息隱蔽的這麼好,匪夷所思。
隨即,易軍想到了一個可能。
於是他飛快的奔走過去,結果毫無驚險。而到了那棵大樹下之後,易軍的眼睛陡然收縮——死人!
而且,是一名死去的戰士,地方部隊的戰士!
從那身軍裝來看,肯定是趙子玉的兵。只不過被大樹和一堆枝葉遮擋,只露出了一個腦袋,易軍剛纔纔沒有認出來。
蹲下身子,輕輕的將這名年輕戰士的身體翻轉過來。很年輕,只有二十歲的樣子。如此的花樣年華,已經就此逝去了。
易軍查探了一下,發現這名戰士在胸口有一記刀傷。傷口很細很薄,直接穿透了心臟部位。這是正面的搏殺,但是一擊致命,可見下手的人是個功夫不錯的,至少實力遠高於這名死去的戰士,否則難以做到如此的乾淨利索。
但是,趙子玉爲什麼沒有把戰友的屍體帶回去?哪怕不方便帶走,也至少應該就地掩埋一下。難道說,趙子玉他們的形勢,已經相當緊張了?
隨後,易軍又往前走了走。大約兩百米之外,又發現了一名戰士的屍體。同樣的傷口,同樣是一擊致命。
然後再繼續搜尋的話,就再也找不到別的屍體了。易軍看了看地面上的兩個死去的戰士,默默的敬了個禮。而後嘆道:“兄弟們,暫時不能將你們帶出去了。等時候到了,我們再來爲你們收屍。”
不能將屍體帶走,也不能就地掩埋。因爲那樣的話,就有了太過於明顯的痕跡。萬一“地府”的人到了這裡,恐怕會察覺到有了新的一隊人馬出現了。而現在,易軍不具備和“地府”全面開戰的條件,只能越隱蔽越好。他只是來救人的,不是來主動開戰的。
所以,兩名戰士的屍體依舊要繼續停在這裡。
只不過,這兩名戰士怎麼就這樣犧牲了呢?趙子玉他們竟然沒有任何反應?趙子玉他們究竟去了哪裡?
ωwш¸тtκan¸c○
帶着一肚子的疑問,易軍在四處搜尋現場,但終究沒能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但是可以確定,這一帶依舊是趙子玉和“地府”活動較爲頻繁的區域。因爲從兩名戰士的屍體來判斷,死去的時間應該不會太久。也就是說,這兩次刺殺發生的時間很短,“地府”的人依舊應該就在附近。
所以易軍回過頭去,招呼了自己帶來的十來名戰士,以這個區域爲核心加緊時間展開搜索。但是易軍不贊成分兵尋找,因爲那樣雖然發現敵情的速度應該更快,但是也更加危險。就好像剛纔那兩名年輕的戰士,太可惜了。
一直搜尋了足足一個多小時,這才又有了新的發現。在距離剛纔那個事發地大約三四公里的位置,易軍發現了很不起眼的一枚鈕釦——可見易軍這傢伙的眼力是何等的要命,竟然能在叢林環境之中發現這樣細小的物件。
交給了姜立,姜立也一下子看出了門道兒:“這……是咱們07式作訓服上的鈕釦。至少可以證明,不是尋常山民留下的。那也就是說,這裡有趙子玉上校的隊伍經過。”
“所以,就沿着這個方向繼續找吧。或許會找錯,但至少算是有了點方向。”易軍說,“而且,這應該不是‘地府’故意留下的圈套。假如要故意留下線索的話,不會只留下這麼不起眼的一枚釦子。因爲要不是巧合的的話,恐怕我也看不到這個。”
要是連易軍這樣的世界頂級偵查高手都極有可能發現不到,那麼做出這樣的誘餌幾乎是無效的。所以,這應該排除了是“地府”的圈套。
天色已經漸漸昏暗了下來,易軍等人還在向裡面奔走。而眼前這個方向,則是向山林深處越來越深入了。這也就意味着,假如易軍他們出了什麼麻煩,那麼距離背後大本營的救援也越來越遠。但既然已經來了,總不能半途而廢。在沒有找到趙子玉之前,易軍不會輕易離開。他已經對手下的戰士們說了,至少要搜尋二十四小時。
終於,天色全部暗了下來,十來個人在茂密的山林之中依舊毫無收穫。易軍爬上了一顆高高的樹頂,在月光之下向外瞭望。一般人的目力難以發揮作用,也只有易軍這個變態的夜視眼,才能在這樣的環境裡向外掃視數百米的距離。
夜間雖然靜謐可怕,但也是大家相對放鬆的時候——戰士們放鬆,敵人也會稍稍的放鬆。因爲這山地叢林這樣的環境之中,想在夜間發現什麼,難度極大。
但是,易軍的眼睛一抖。似乎在不遠處,一片相對低矮的灌木林之中,有一點小小的動靜!要麼是大畜生,要麼就是人。但是看那片灌木的動盪程度,又不像是大羣的畜生,當然也不像是大隊的人馬。
如果是對方單獨行動的,易軍倒不介意順手收拾了他們。而且一旦抓到了一名“地府”的僱傭兵,那麼隨後的事情會一下子簡單很多。
悄悄的滑下了大樹,易軍做出了一個行動的手勢,十來名戰士頓時靜悄悄的聚集到了他的周圍。易軍指了指那個方向,說:“在咱們大約兩點鐘的方向,四百多米的距離,有點小小的動靜。姜立,你帶着兄弟們從零點鐘位置包抄過去。我自己從三點鐘的方向,悄悄的摸過去。”
所謂的幾點鐘的方向,是虎窟戰士們經常使用的術語。因爲在很多環境之中,就好像現在,準確的東南西北很難形容,而且不會太準確斷定角度。所以,他們一直用鐘錶的刻度,以自己爲指針圓心,以鐘點刻度大體確定基本的方位。
兩點鐘的方向、四百多米的距離,就意味着在他們的右方偏前三十度、四百多米。
姜立只問了句“總監察是不是多帶兩個兄弟”,看到易軍擺了擺手,於是就帶着那些戰士們悄悄動身了。而易軍則一閃身消失不見,彷彿平地上變沒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