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們在聊什麼呢?”
童夕妍推門進來,臉色忽的的一變,小瓊鼻抽了抽,一抹陰霾飄在了俏臉上。
張天龍目瞪口呆的看着向他怒目而視的童夕妍,也學着抽動了一個鼻子,鼻孔都能湊到眼睛上去了,可還是沒聞到一絲煙味。
屬狗的,張天龍只能如此解釋。
童夕妍瞅了一眼,走過去將被子往上蓋了蓋,對童修文說道:“爸,我還有點事,下午或者明天再來看你,你好好聽護士王阿姨的話,不要亂跑。還有,如果醫院裡的餐食要是不習慣,就給王阿姨說,或者以後就由我來做。”
童修文擡手理了理她額前散亂的秀髮,看着女兒明顯又哭過的紅眼睛,柔聲說道:“你爸又不是那麼嬌氣的人,你去吧,別耽誤了學習。對了,這是你張叔叔送你的禮物,以後做防身用吧。”
“不是,這……”
張天龍心疼的看着那把限量版的大馬士革瑞士軍刀,臉色發苦,只能忍痛割愛了。
“好精巧的小刀。”童夕妍愛不釋手的翻看着這把在整個神州超不過一百把的限量版珍品,心裡突然想把它送給劉平凡的衝動。
張天龍僵着笑容,故作豪爽的擺了擺手:“這是特意爲你準備的見面禮物,也就是……”
“十幾塊錢而已。”童修文截斷他的話,隨意說道。
“沒事,雖然便宜,但總歸是張叔叔的心意,而且這把小刀我真的很喜歡,謝謝張叔叔。”童夕妍甜甜的說道。
便宜?
張天龍眼角抽了幾下,這把瑞士軍刀現在至少也要一萬多。斜眼瞄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童修文,暗暗苦笑。
童夕妍收好軍刀,又對童修文說了一些囑咐的話,便離去了。
“我突然覺得,孤鷹要是真有了這樣的媳婦,也是她的福分啊。”張天龍從抽屜了拿出一盒子口香糖,抓了一把塞進了自己的兜裡,絲毫不在意童修文鄙視的目光。
童修文頗爲自傲的說道:“哼,我的女兒,不管嫁給誰,都是那個人十輩子修來的福分。”
“嘖嘖嘖,還真喘上氣了。這丫頭長得是漂亮,可是有伊蓮娜漂亮嗎?有“血玫瑰”漂亮嗎?”張天龍翻了翻白眼說道。
“你說的這兩人,一個是他女兒,一個是俄羅斯黑手黨的未來繼承人之一,有的可比性嗎?”童修文不無好氣的說道。
“伊蓮娜是他女兒不假,問題是親生嗎?我可知道那丫頭對孤鷹癡戀到了什麼程度。記得有一次安娜勾引孤鷹上牀,直接被那丫頭扒光衣服,在一片小樹林裡吊了一天一夜。說實話我之前還在納悶,孤鷹爲什麼會把伊蓮娜趕出美國,後來才知道,爲了他未婚妻的安全啊,呵呵。有這樣一個女兒,可真夠崩潰的。至於後面的那個女人,也是和孤鷹扯不清關係啊。”
張天龍說着莫名打了一個寒顫。
“你知道伊蓮娜的下落嗎?”童修文突然問道。
張天龍搖了搖頭,鬱悶的說道:“上次在聖彼得堡出現過一次,攪了個天翻地覆之後就沒了蹤影,我估摸着應該去了柏林什麼地方吧。這丫頭的反追蹤意識比孤鷹還有厲害,連我都沒轍。”
“你?”童修文嗤笑了一下,面露不屑道:“世界十大殺手排名第八的蒼狼……虛的。還不如我年輕的時候。”
張天龍一聽這話頓時不幹了,擼起袖子就要比劃兩下:“你年輕的時候厲害?還不是混了個最末位,還不是被人挑斷手筋腳筋,要不是孤鷹,你估計早就死在臭水溝子了。”
“行行行,我不和你吵,你厲害,你厲害。”童修文被人戳到了痛楚,氣勢隨即一泄,悻悻的說道。隨後又重重的嘆了口氣,說,“厲害又能怎麼,還是逃不過生老病死,人吶,註定只能是人,鬥不過天的。”
張天龍深以爲然的點了點,沉默不語。
“我建議你多盯着點伊蓮娜,孤鷹如果沒死,這丫頭一定有辦法找到他。”童夕妍打破沉默,說道。
“這個我知道,我會盡量追蹤這丫頭的行跡。”張天龍站起身子說道,“我也該走了,明天你讓妍妍請個假,到醫院來陪你,我再派兩個人,僞裝成病人保護你們。”
“你就這麼肯定舟蘭市會不太平?”童修文叫住了他。
張天龍將兜裡大半包的中華扔給他,正色道:“這次不止國外的勢力,便是京都那裡也很關注。有人肯定會趁機挑起事端,以試探京都那面的反應,看看神州**的底線如何。明天,有一個叫恩德比的英國人要來,而這個恩德比是孤鷹死前秘密見過的最後一個人。”
“有人猜測,孤鷹可能把東西給了他,所以,各方勢力絕不會讓這塊的肥肉掉在別人的口中,這也是一個挑事端的鍥機。雖然不知道他此行的目的,但是我猜他可能是衝着孤鷹未婚妻來的,也有可能是爲……孤鷹而來。”
張天龍走到童修文的面前,無奈的說道:“舟蘭市一下來了怎麼多人,難保不會有人查到你,要知道你以前的仇家太多了。童哥,其實我知道你不是很信任我,不然連你做手術這麼大的事也不知會我一聲。近年來,你的生活很拮据,這我也知道,可是我沒幫襯你,是因爲你根本不想讓我管。”
童修文擡手止住了他的話,緩緩的說道:“我只想過平凡的生活,只想……成爲一個普通人。如果老天爺註定給我安排一個悲劇,我也只能坦然接受了。現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妍妍,如果能找到孤鷹,妍妍必須要託付給他。”
“過平凡的生活……或許孤鷹也是這樣的想法。”張天龍悵然一嘆,轉身離去,在出房門的那一刻,又問道,“你真的要我殺那小子?看得出這丫頭可是動了真心啊。”
童修文輕輕闔上眼眸,臉頰的兩側的肌肉顫動了幾下,良久吐出了一個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