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李自成也沒真準備放過他。
楊慶在李來亨說是送,實際上是押送中走出這家院子,出門時候他陰森森地看了那錦衣衛一眼。
後者同樣在看他。
緊接着這傢伙就轉過頭,卑躬屈膝地對一名順軍軍官說些什麼,而且還伸着手指向這邊,那軍官立刻將目光轉過來,很是凌厲地在盯着楊慶,楊慶裝作若無其事地笑着接過李來亨部下遞上的繮繩,那軍官隨即向旁邊一招手,帶着十幾名士兵走過來。
“李將軍,有勞了!”
楊慶無視他們,雙手抓着馬鞍做上馬狀,同時笑着對李來亨說道。
“無妨,改日咱們馬上較量一下。”
李來亨帶着善意的笑容說道。
“那就改日再會!”
楊慶隨即喊了一聲,幾乎就在這同時他雙手猛然一按馬背,在這匹戰馬不堪重負的嘶鳴中,就像一隻彈跳的青蛙般很不雅觀,但卻突如其來地雙腿同時跳上馬背,還沒等李來亨反應過來,他就從馬背上再次一躍而起,在戰馬悲鳴着倒下的同時,掠過旁邊院牆落進剛纔的院子……
“攔住他,是他救走了那狗皇帝!”
那軍官的吼聲驟然響起。
已經落地的楊慶什麼也不管,一頭撞進正堂,緊接着撞進旁邊的內室撞開窗子從後面躍出,在後面李來亨的咆哮聲中,就像只野貓般在這座不小的宅院裡急速穿行,很快到了後面的花園。他直接縱身跳上院牆,在一名小丫鬟的尖叫聲中落到了另一座宅院裡,衝到一座小樓前縱身躍起抓住欄杆,猛然一蕩翻進了這座繡樓的二樓,在一個胖丫愕然的目光中一把將她從窗口推開,居高臨下地向自己來時方向看了看確定追兵位置,然後順手從桌子上抄起個肘子。
“姑娘家不能吃這個!”
他義正言辭地對胖丫說道。
說完他伴着後者憤怒的咆哮聲從窗口直接跳了出去,落地瞬間就像皮球般彈起,一下子跳上前方院牆緊接着再次躍起掠過外面的小巷,落進了另一邊的宅院。
他就像跑酷般跳躍向前,不斷越過一道道院牆,一條條小巷,甚至在行人瞠目中急速掠過寬闊的街道,不知疲倦般穿行於這座古老而又龐大的城市,攪得沿途一片雞飛狗跳。至於李來亨氣急敗壞的追殺,那個完全就可以無視了,別說這種剛剛進城不到一天的,就是換五城兵馬司和錦衣衛聯手都未必能抓住他,雖說他到這座城市同樣不到一天,但他的大腦中不知道爲什麼,對這裡的環境好像無比熟悉,或許是這具身體本身的部分記憶吧!
實際上直到現在,他對這具身體除了知道是一個錦衣衛校尉,其他還是一無所知。
就連名字都不知道。
不過也沒工夫管這種瑣事了。
直線向東的他很快就到了什剎海邊,他的藏身處在東邊,那裡其實是一處廢宅,去年兇猛的鼠疫席捲北京城,這座城市十室九空,一直到年底的時候才逐漸退去,但實際上到現在也依然還沒完全擺脫這個陰影,這期間死亡人數甚至超過五分之一,這也是崇禎無力抵禦李自成的原因之一。
人都死光了。
活着的也不想抵抗了。
但現在他要回去,那就必須得通過什剎海了,繞路也沒有,因爲內城中心還隔着一座巨大的皇城,繞路就得去大明門前,估計還是得撞上李自成,後者這時候恐怕也就剛剛走到那裡。
然而在這裡他遇上麻煩了。
大隊的順軍控制了通過什剎海的所有橋樑,無論前海和後海之間,還是後海和積水潭之間的所有橋樑都有順軍,而且數量衆多,甚至還有騎兵在這一帶街上巡邏,不時有順軍將領在街道上疾馳而過。畢竟這一帶豪門府邸比較多一些,他們現在都忙着去搶佔這些府邸,雖然這些人未必知道他的事情,但也有可能知道了。李自成現在最關心的就是崇禎,如果之前還不確定崇禎被他救走,在他這一跑之後就確定了,這時候肯定闔城搜捕,這邊完全有可能已經得到消息,那自己就是自投羅網了。
他在西岸的一處樹林間,通過湖面看着不遠處橋頭大隊順軍,最終還是放棄了賭一把。
畢竟這樣太冒險。
而且這一帶不好跑路,前面遼闊湖面阻擋,附近都是達官貴人的別墅,他們肯定會以極大的熱情抓捕他這個敢於抗拒天命的賊人,然後向李自成獻媚,而這些人家的家丁數量可都不少,他還不想陷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
“悲劇的一天!”
他無語地說了一句。
然後他縱身一躍翻進了旁邊的院牆,落地瞬間一雙美目出現在自己面前……
“噓!”
他做了個禁聲的動作,一臉尷尬地看着面前美女。
後者下意識地張開嘴。
楊慶一把捂住她的小嘴,右手從背後攔腰抱住她,在她拼命地掙扎中直接拖進身後的假山花叢間,就在同時一個小丫鬟端着茶具從小徑走過來疑惑地看着四周。那美女張開雙臂,伸着雙腿拼命向前,但可惜環抱在她腰上的楊慶右臂如同鋼帶般牢牢地鎖住她,她驚恐地瞪大雙眼,一張俏臉嚇得刷白,就那麼通過假山的空隙絕望地看着那小丫鬟帶着疑惑離開……
楊慶長出一口氣。
然後他才仔細看了一眼這個美女。
絕對的美女,不過和坤興公主那種淡雅寧靜不同,這個更加嬌豔如花,而且也更加成熟些,一看就是被滋潤過的,但肯定沒生育過,那盈盈小腰甚至比坤興公主更加纖細柔韌,此刻因爲恐懼俏臉刷白,渾身顫抖,眼角淚水滴落,楚楚可憐的望着自己,完全一副任君採拮的無助,讓楊慶都忍不住都有點口舌發乾。
“你能不叫嗎?”
他擺出一副如沐春風的微笑說道。
那美女用力做了個點頭的動作,同時用那讓人很有負罪感的眼神做出肯定的回答,只不過她的嘴還被楊慶捂住,所以這個動作是做不下去的。
楊慶試探着挪開左手。
美女立刻深吸一口氣,臉上換成了一副羞憤。
“你這個yin賊欲何爲?”
她揚起俏臉恨恨地說。
口音不似北方,帶着吳儂軟語的味道。
因爲這個動作,她的胸明顯挺起,雖然不算太大,但這種姿勢下也算盡情展現,而那張俏臉更是幾乎到了楊慶面前,呼出的熱氣直接吹在他的下巴上,淡淡的幽香直衝他鼻孔,就像一根狗尾草在他鼻孔輕拂着,讓他有一種心裡癢癢的感覺,那微張的嬌豔紅脣更像是一種挑釁,一點舌尖在裡面似隱似現。
這個女人不簡單啊!
“既是yin賊,當然要做yin賊該做的。”
楊慶說完毫不猶豫地吻下去。
那美女的雙眼一下子瞪大,俏臉瞬間一片血紅,幾乎用盡全力向前一掙,然而她那點柔弱的力量絲毫無濟於事,楊慶抱着她,在她發瘋一樣的掙扎中足足吻了半分鐘,這才意猶未盡地擡起頭然後很無恥地咂了咂嘴。但就在他擡起頭的瞬間,這美女一把從頭頂拔下根簪子,羞憤欲絕地對着他的臉紮了過來,楊慶一側頭躲過,同時張開口直接咬住,然後臉一甩從她手中奪過。
“這個我收下了,以後再來看你!”
他趴在那美女耳邊說道。
“yin,yin賊!”
美女羞憤欲死般低聲說道。
她現在也不敢叫人,畢竟兩人此刻還緊貼在一起,尤其是這個yin賊的右手還捂在自己小腹上,自己的身體向前弓,兩人此時完全是一種羞恥的姿勢,這要讓人看見的話,估計自己只能去投井了。
然而就在這時候,楊慶卻愣住了,他低頭看着嘴裡的簪子。
這是個碧玉簪。
上面還有字。
一個小小的沅字。
這東西成本不低,不是大富大貴人家沒有,而剛纔那丫鬟只是喊了聲姐姐而不是夫人,那麼最多她只能是妾,但很受寵的妾,而且不是正經出身,這個年代正經出身的女人突然受這種襲擊,哪還能表現得如此鎮定,雖然她也很驚慌,但這種驚慌可不是那種什麼事情都沒經歷過的驚慌,再加上她的口音……
楊慶深吸一口氣。
“你是陳圓圓?”
他試探着問道。
“不是。”
那美女有些慌亂地說。
楊慶很乾脆地把手放在了她胸前的衣帶上,然後做出一個解開的姿勢,笑咪咪地看着她。
“公子快走吧!這裡是吳家別院,丫鬟找不到妾身肯定到前面,等一下家丁們就過來了,他們可都是曾經跟着老爺上過戰場的殺過賊的,那時候公子想跑都跑不了,妾身不過是一弱女子而已,殘花敗柳之姿,幸得一個好歸宿只求平安度日,求公子放過妾身吧!”
美女垂淚哀求道。
“你真是陳圓圓?”
楊慶說道。
“妾身陳沅,字圓圓……”
美女低聲說道。
下一刻她一下子昏倒在了楊慶懷裡,緊接着就被扛到了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