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錚在前世就聽說過,有人是‘玄陽之體和玄陰之體’的體質。
這兩種體質說的挺眩。其實就是男人的陽氣太盛,和女子的陰氣太盛,也就是天生寒體。按中醫的說法纔好理解。
王錚不懂中醫,他自己的理解是,‘玄陽之體’就是陽氣太盛,心火、肝火、腎火等無法遏制,小蝌蚪的生存環境不同於普通人,小蝌蚪一旦離開‘玄陽之體’男子的身體,就無法存活迅速死亡。
所以普通女子才難以懷孕。但‘玄陰之體’女子的體質,就像一劑對症的靈丹妙藥,恰好能剋制和互補陽氣太盛的體質。也就是所謂的陰陽和諧。
因此,這兩種體質的男女結合,才能正常生育,才能夫唱婦隨白頭偕老。
但王錚現在的體質又已經大變,他因爲中了《噬心丸》的劇毒,又被玄一道長和兩位御醫,硬逼着吃下了,無數種以毒攻毒劇毒無比的,所謂的靈丹妙藥。
那無數種毒藥互生互克,導致他的玄陽之體已被改變。現在他的體質,介於玄陽之體和普通人之間。
也可以說玄一道長誤打誤撞,使王錚因禍得福,他現在已經是身懷兩種體質。
在他情緒激動時,他就是玄陽之體,正常情況下,他也和普通人一樣。
因此,以後他的婆娘,就都能懷上娃。只是,根據他的情緒不同,他的女人也不會每次都一槍中地。
肖燕燕是和王錚成婚的第一夜,就已懷上了孩子。以後他的女人,和他在一起數次後,應該會有一次懷上娃的機會。
類似後世的女人,偶爾忘吃了毓婷那樣的偶然可能。
按說李九妹,也是和肖燕燕一樣的體質。可李九妹因爲太忙,還是隔三差五的,才能偷偷摸摸地和王錚在一起一次。
現在兩人在軍中,偶爾睡一次也是在帳篷裡。帳篷不能隔音,李九妹控制不住自己時,爹一聲娘一聲的,叫喚的也太響亮,聲音能傳出老遠。
因此,自從出了興州之後,兩人偶爾也會偷偷睡在一起,卻幾乎不做那事兒。
李九妹也因此就沒有懷上娃。
王錚的三位婆娘愁得要死,可王錚此時卻很是愜意。他率軍攻打順州時,有重大突破。
王錚已經帶着十數萬大軍,和五百餘門火炮兵臨城下。
而馬闖率劍南衛的十萬兵馬,在佔據韋州之後,已經掃平了韋州附近的博樂城、耀德城和鳴沙城,兵鋒直指靈州城下。
靈州距離順州雖隔着黃河天險,但卻僅有二百多裡的路程。
李昊擔心,順州的西夏軍,會受到王錚和馬闖的南北夾擊,有可能被全殲。他於是就把順州洗劫一空後,主動放棄順州,逃向了涼州(武威)。
涼州在興州西南近千里,這也就是說,李昊受不了鄭軍三個衛鎮,數十萬兵馬攜帶軍國利器的窮追猛打。
他已經放棄了,他西夏所有的經濟和文化重鎮,退守更荒涼的西域邊陲。
李昊的軍心民心幾乎已經盡皆喪失,他僅有的十數萬精銳,也已折損大半,憑他的輔兵和臨時招募的草原牧民,他不可能是大鄭數十萬衛軍的對手。
他退守甘涼地區,尚能稍微喘息,也會有一線生機。他如果在興州附近和鄭軍死戰,等待他的,必會是全軍覆沒的命運。
說起來,大鄭僅有百十萬衛軍,而西夏就有五十多萬兵馬。貌似西夏的軍力,並不比大鄭弱太多。
其實,大鄭的衛軍全是戰兵,就是後世所說的野戰軍,也就是精銳。邊軍還有二三百萬,戰時招募的民夫更多。
而西夏的戰兵,其實僅僅只有李昊的背嵬軍、擒生軍和鐵鷂子,不過才十多萬人馬。
後世的滿洲軍打下了整個大明,八旗兵也不過才十多萬人馬。如果沒有,像吳三桂一類的降兵降將的助紂爲虐,僅靠滿洲八旗的話,它永遠也佔領不了中原地區。
一個草原民族,每日逐水草而息,天災難以避免,再沒有成規模的,工農業和商業基礎的支撐,就養不起太多的兵馬,甚至都養不活太多的人口。
草原民族每到人口膨脹,就會南侵作戰。這也是他們的族羣,人口太多無法生存時,自我消耗的一個方法。
能打下來中原地區就打,打不下來就搶掠一些物資和奴隸。
戰爭就會有死傷,消耗了部分人口,草原才能再次達到平衡,他們才能繼續繁衍生息。等人口再次膨脹時,就再次南侵。
草原民族樂此不彼屢次侵擾中原,其實也是他們太過窮困,難以生活之下的無奈之舉。
“哈!李昊退守甘涼,咱們就能騰出手來,綏靖西夏東南重要的城池。大將軍,底下怎麼打?”
順州城內,府衙的大堂裡。王錚和李九妹居中而坐,其他將士分列兩旁。大家正在商議下一步的戰事。
項梁首先發言。
如今,順州雖然無需一兵一卒就已南下,可城裡已被洗劫一空,部分官吏和富戶,也被李昊脅迫去了涼州。
城裡可以說也是百廢待興,王錚已經下令,從其他已經佔領的城池,緊急挑撥錢糧等,救援順州的百姓。
爲了戰事,李昊所過之處,西夏的百姓幾乎家家都沒有隔夜糧,生存都是個問題。
這個時候,纔是李九妹收買人心的關鍵時刻。王錚作爲李九妹的男人,自然會不遺餘力地幫她渡過難關。
何況,西夏所有的百姓,以後就也是大鄭的百姓,即便不是因爲李九妹,王錚也不忍讓那些普通百姓都餓死。
“如項將軍所言,李昊退守涼州,就是把西夏大片的經濟重鎮,放手交給了咱們。如今,陳提督坐鎮宥州,威脅嘉寧軍司之敵。但陳提督率領的,卻均是戰力較弱的邊軍。以我看,咱們也該分兵拒敵了。”
王錚摸着光溜溜的下巴,斟酌着說道。
他的胡茬是今早李九妹給他刮的,別說,李九妹的劍法好,刮鬍子的水平也不低,起碼比鄭妽強。
鄭妽給他刮鬍子,每次都會在他的下巴上剌一兩道口子。那個丫頭,辦事風風火火,刮鬍子竟也是風風火火。還沒有翠姑細心。
“大將軍只管下令吧!你說怎麼打,弟兄們拼死往前衝就是。”粗人申四大大咧咧說道。
申四的腦瓜靈活,戰法不拘一格,但只要有王錚在,他就懶得費腦子。
反正他的本事全都是王錚教的,他想出的辦法,不可能會比大將軍更高明。
“你這個懶漢,你們先商量,我聽聽再說。你們四位都是柱國將軍,其他在座的,也全是準柱國將軍,怎能啥事情還都讓我想辦法?”
申四聞言不滿地嘟囔道:“明明是你懶,卻說我。”
王錚一瞪眼:“你說啥?”
申四立馬萎了:“我啥都沒說。”
既然王錚讓大家商量,韓庚當仁不讓首先發言。他起身走到地圖前拿起教鞭,在地圖上比劃着說道。
“依我看,我們四個分兵兩路。一路向東,去攻克夏州、銀州和石州。並殲滅敵之嘉寧軍司、詳佑軍司和左廂神勇軍司之敵。一路拿下祥慶軍佔據的靈州。待掃清靈州周邊後,渡河向西拿下應理城,然後直撲涼州。”
韓庚說完回身坐下,拿眼看向了陳妍。
陳妍是他之下的第一人,現在陳妍在軍中的地位,還在項梁和萬喜高丕之上,就該她發言了。
陳妍沒有起身,卻定定地在地圖上看來看去。良久之後,她才緩緩說道。
“攻打涼州不能太急,我覺得,李昊既然退守涼州,他有吳三桂的輔佐,就必已有妥善的戰術安排。我軍分兵後,如果輕敵冒進攻打涼州的話,中途近千里的路程,幾乎皆是沿長城而行,期間山隘險關無數,很可能就會遭到李昊的伏擊。損兵折將大敗虧輸的可能性極大。”
說到此處,陳妍扭頭看了看王錚:“屬下覺得,西夏不比南疆,李昊和吳三桂也不可輕視,咱們還是穩紮穩打纔是上策。可以分兵,東路就不說了,這一路軍在攻佔靈州和打下應理城後,無需直撲涼州。而是派一員將領直赴定州,和定州的石坤石將軍匯合,去殲滅白馬強鎮軍司,和右廂朝順軍司之敵。然後再折而向東北,拿下黑山威福軍司駐守的兀剌海城。如此以來,賀蘭山以東,就已盡歸我軍之手,再也不怕他李昊能翻上天去。”
陳妍的策略可謂是萬無一失,衆人紛紛額首贊同。
“卓囉和南軍司和西壽寶泰軍司之敵,由劍南衛消滅即可。另外,應理城背靠長城南鄰黃河,夾在兩處天險之中,是通向興州的要道。待打下應理城後,此處必須有大將鎮守。防備李昊出其不意,從側後偷襲我軍。”
萬喜發言以後,項梁首先贊同:“善,我軍佔領這一大片區域後,李昊就僅剩河套地區的五個州郡。屆時我軍再合兵一處征伐甘涼,在河套地區把李昊的兵馬盡殲。”
從涼州往西兩三千里西夏境內,太是荒涼,沿途僅有涼州、甘州、肅州、和瓜州、沙州五個州郡的城池,再往西就是玉門關。
這一大片區域,人口更少更難以籌糧,鄭軍要想征伐河套地區,只能全靠輕騎,數千裡以戰養戰,非是精銳中的精銳,已經難以成行。
也是因此,陳妍的計策才最是妥當。
李九妹每次都參加軍議,但她恪守婦德,卻從不插言。她男人打下的城池交給她就行,她也懶得多事。
衆人按照四位柱國的計策,又你一言我一語的做了補充。
最後王錚拍板說道:“你們商量的計策已是極好。不過,我補充一點,李昊和吳三桂奸詐如狐,他們必不甘心失敗,必會設好陷阱等着我軍進入。另外,李昊最善打伏擊戰,任何人出兵作戰,必須多長個心眼。我把醜話說在前頭,誰要是不長腦子吃了大虧,到時可別怪我不講兄弟情面。”
衆人聞言心中一凜,特別是項梁、萬喜和陳妍,他們三人和高丕,四人柱國將軍的屁股還沒坐熱,可不敢吃了敗仗給大將軍丟人。
大將軍這幾年來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誰要是折損了大將軍的威名,以後也就沒臉在大鄭的朝中混了。
衆人紛紛給王錚承諾後他才放了心。
靜思片刻斟酌之後,王錚當即下令。
“令:萬喜和申四率四萬精銳趕往宥州,匯合陳斌後,再率領六萬邊軍,攻打東路的夏州、石州和銀州。”
“令:韓庚和陳妍攻打靈州和應理城。”
“令:項梁率領一萬人馬直奔定州,匯合石坤後,殲滅北方李昊的數萬輔兵。”
如今,李昊率所有精銳退守涼州,周邊的所有城池裡,幾乎盡是原西夏的輔兵駐守。輔兵的戰力不強,兵甲戰械也是最次,諸將應該都能輕鬆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