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燦笑笑,“我最近還真得請人吃飯,那就去這個餐廳吧……叫什麼來着?”
“pergo。”夏至安念出來。
“好,我去試試本地最好的意大利餐廳,看聲名與實際是不是相符。”
“這個人看起來很重要嘛,你這麼肯下血本。”
“是啊、是啊。”歐陽燦笑道。
可不是很重要麼……欠人家不少錢呢。
“那你記得報我名字啊。”夏至安說。
“謝謝你提供了條有價值的建議,名字就不必提了吧。”
“爲什麼不?夏至安三個字是金字招牌。含金量一試便知。”
“不是人家對你‘愛極生恨’麼,我怕‘殃及池魚’。”歐陽燦笑起來。
夏至安哼了一聲,說:“晚安啦。”
他說完轉身就走,歐陽燦笑着說:“晚安。”
夏至安揮揮手,上了樓梯聽見歐陽燦說了句“謝謝你的酒”。
“不用謝!”他說。
他緊走幾步,確定自己不在歐陽燦的視野之內了,才擡手抓住襯衫抖了抖。剛纔被骷髏架嚇得一身冷汗,這會兒襯衫都貼前胸後背的……風吹過來,後背又一陣冷颼颼。
他忙開了燈跑進房間去,不想一進門就看到被風吹拂的窗紗,忽的又想起來剛剛那一眼看到的骷髏,急忙甩了下頭。
歐陽燦的笑容好看,大概能抵消點兒他收到的驚嚇。
其實她還是很好收買的,只要……投其所好。
他想到她抱着酒的時候那發光的眼睛,不禁笑出聲。
小酒鬼嘛,歐陽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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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可是個好天氣啊。”歐陽燦拿着噴壺,給窗臺上的花挨個兒澆水。
白春雪看看窗外,剛要說什麼,打量了下她,說:“你今天怎麼穿這麼正式,中午有婚宴?這套衣服挺好看的。”
歐陽燦拿着噴壺回過身來亮了個相,說:“謝謝誇獎。”
她約了曾悅希晚上去pergo吃完飯,昨晚特地找出套稍微正式點的衣服。像pergo這種餐廳,仔褲t恤是進不去的,但讓她穿上小禮服去吃飯,不是做不到,倒也怕曾悅希覺得不舒服。
聽說約在pergo,曾悅希就笑了,問她這是打算就請他這一頓飯麼?
他聽起來像是覺得有趣……
看歐陽燦笑,白春雪說:“你笑得有點兒詭異哦。”
“哪有!”歐陽燦笑着換了衣服,把小西裝窄腳褲掛起來。“看着還行?套裝太正式,我穿着拘得慌,這樣應該說得過去的。我也沒想到這麼快就訂到位子,來不及選衣服了。”
“去哪兒吃飯?”白春雪託着腮問。
“pergo。”
“這家好難預約的。排隊三四個月很正常。”
“是啊,我本來也想約不到就算了……誰知道呢,說是有人臨時取消了。”歐陽燦笑道。
“約了誰啊?”白春雪眨着眼。
“保密。”歐陽燦說。
“曾檢吧?”白春雪笑起來。
“哎?”歐陽燦扶着桌沿直起身。“你怎麼知道?”
白春雪笑道:“猜的呀。”
“真會猜……”歐陽燦說。
“你對他印象很好啊?”白春雪問。
歐陽燦點頭。
白春雪沉吟片刻,說:“接觸下看看吧。”
“幹嘛?”歐陽燦看白春雪若有所思,問。
“兩人都是特別忙的工作,有時間約會麼?”白春雪問。
“這個……那你和林隊不也這麼過來了麼?真心喜歡的話,這應該不成問題的。我也不是分分鐘需要兩個人黏在一起。那樣類型的人我都受不了。”
“想象和現實總有差距。不過……”白春雪看着歐陽燦笑。“好像不該爲還沒出現的問題心煩。你說得對,我和林方曉是這麼過來了。”
“給我點兒鼓勵呀。”歐陽燦笑起來。“我都還不能確定我們是不是合得來。”
“給你鼓勵。”白春雪微笑。“坐下來一起吃飯倒是可以迅速瞭解一個人的方式之一。”
歐陽燦大叫一聲“糟糕”,“我這麼能吃,會不會嚇到人家!”
白春雪笑起來,“發神經了。”
兩個人說笑着,白春雪又問:“對了,上回我們送你回家,林方曉說有個人跟你一起往你們家那邊走的……他說那人很漂亮,估計是你們家親戚。誰呀?小熠?沒聽你說小熠來了呀。”
“哪天?”歐陽燦想了想,一下子明白過來。“真是火眼金睛。我以爲他開車走了就看不着了呢……不是小熠,是我們家房客。我沒跟你說嗎?”
“沒有啊!”白春雪好奇。“你們傢什麼時候還有房客了?”
“房客也不是什麼正經房客,簡直就是個討債鬼。這事兒還得從我回國那天開始說……”歐陽燦剛要跟白春雪交代下前因後果,辦公室門被使勁兒敲了幾下。
陳逆推門進來,“出現場。你倆誰去?”
“我!不過沒接到通知呢。”歐陽燦。
陳逆一笑,桌上的座機果然馬上響了起來。
歐陽燦接起電話來,的確是通知馬上集合出現場。
“下面等你哈。”陳逆先走了。
歐陽燦放了聽筒跟白春雪說了句“回來再跟你八卦那綠鸚哥的事兒,真是流年不利遇到奇葩”。在白春雪的笑聲裡,她拎包出來,陳逆已經在趙一偉的車上等着了。
上了車,趙一偉邊開車邊說:“你們可以睡一覺。大概得那個把小時。要趕上堵車,時間還得久。我看看啊……這會兒啊,真搞不好得堵。”
“現場在哪兒?”歐陽燦問。她擰開一瓶功能飲料一氣喝完。
“鶴灣。”趙一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