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笑啦,你看人家田藻,生活裡處處都有亮點。這是很值得欣賞的態度啊,難怪有那麼多擁躉。”白春雪把圖片點開放大些,笑笑。“照片拍的不是清楚,下回你要拍張清楚的給我瞧瞧,我研究下這人的骨骼。抒”
“幹嘛要研究人家的骨骼?這是個活的。”
“美人在骨不在皮。骨相這麼好的男人,還是活的,值當好好研究下。”白春雪把手機還給歐陽燦,笑嘻嘻地說。“前提是不用橫刀奪愛……不過要實在是好看,我就幫親不幫理,你能爭取過來也行。”
歐陽燦笑着擦眼睛,“真美色之前節操全無啊,師姐。”
“你難道不覺得好看?”白春雪笑。
“湊合吧,時間一久也就尋常了。”歐陽燦瞟了眼手機裡的夏至安,發現他穿的是今早出門時的衣服,白襯衫卡其褲,鞋子也是淺咖色船鞋,整個人看上去是斯文而且審美正常的……她笑了笑。隨即又有點奇怪,田藻還在家睡大覺呢,怎麼會有這張照片的?
“怎麼你也認識啊?”白春雪聽出來,問。
“這就是現在住我們家裡的那位夏教授嘛。”歐陽燦說。
白春雪小小吃了一驚,睜大眼睛望着歐陽燦,等她解釋。
歐陽燦笑笑,把他們怎麼救了這隻牧羊犬的經過告訴了白春雪。
“我剛纔還託戴冰幫忙再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點兒線索。要不然,我再反對,這狗恐怕也不可避免要進我們家大門的。夏至安說他會幫忙照顧,等他搬走呢?我平常又不在家,還不是我媽和我爸吃苦。田藻是指望不上的。”歐陽燦皺眉帶。
“實在不行,找靠譜的人家領養吧。照國際領養慣例,定期回訪,可以放心。”
“這種大型犬……我怕看難了。到時候也只能儘量想想辦法,總不能真不管。”歐陽燦說。
白春雪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哎,那這麼說來,夏教授人還不錯嘛。”
“哪裡不錯了?”歐陽燦一聽,直起身來。
白春雪笑道:“起碼能感覺出來挺善良。從對待弱小的態度,能看出人性的。”
“他就……好像有點道理哦。”歐陽燦點頭。
“總之呢,關鍵時刻拔刀相助,事後肯承擔責任,就算是蠻有擔當了。”白春雪微笑道,見歐陽燦沒反駁,繼續說:“你再發掘發掘他的優點,說不定還有驚喜。”
“他特別容易招女孩子愛,算不算驚喜?”歐陽燦晃了晃手機,“哦,田藻又發一條微博,這是診所護士給她發的照片……”
白春雪忍着笑。
“我也發現了,護士跟他說話的時候特別溫柔,眼睛都不離開他的。嘖嘖。”歐陽燦扣下手機,把文檔打開,開始處理公文。
將近十一點,潘曉輝來電話,說郭良佳的妻子冷穗過來辦理了相關手續,下面可以進行法醫學解剖了。
歐陽燦趕着去了法醫中心。
還在外頭就聽見一陣啜泣,她腳步頓了頓,再往前走,纔看到潘曉輝和衣露申陪着一位黑衣黑褲的女子在走廊上。
那女子蹲在地上,哭得身子發顫。
歐陽燦明白這大概就是死者妻子冷穗了。
衣露申先看到她,點了點頭。
潘曉輝也蹲在地上,輕輕拍着冷穗的後背。
“她自己來的?”歐陽燦輕聲問衣露申。
“她父母陪着來的,不過沒過來,在外面等着。”衣露申說。
這時候冷穗似乎也哭乏了,潘曉輝扶她起來,她並沒有反抗。衣露申見狀忙搭了把手,兩人一起把冷穗扶到旁邊的長椅上。
歐陽燦去接了杯水過來,冷穗看了她,說:“謝謝。我不需要。”
“喝點兒吧。”歐陽燦說。
冷穗看着這個瘦瘦的女警,忽然有點不知所措似的,看了潘曉輝。
潘曉輝說:“這是我們法醫中心的歐陽燦醫生。她負責你先生的案子。”
冷穗拿着水杯的手不由自主地顫了起來。她忙垂下眼簾,把紙杯裡的水都喝光了,說:“我……”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你父母親還在外面等你。”潘曉輝說。
冷穗點頭。
歐陽燦見她手裡拿着空紙杯,伸手過去,說:“給我吧。”
冷穗說:“謝謝。拜託歐陽醫生了。我們家……我都不知道要怎麼開口跟我女兒說……她今天早上還問爲什麼她爸爸沒有帶舞鞋給她……下個周她有比賽……”
她的眼淚呼的一下涌出來,看得出來是在努力忍,還是沒忍住。
幾個人都沉默着,還是歐陽燦開口道:“我們會盡力的。”
冷穗點了點頭,看了潘曉輝。
“那我們出去吧,讓歐醫生工作。”潘曉輝示意衣露申攙一下冷穗,自己略站了站,跟歐陽燦說:“辛苦啦。”
“應該的。”歐陽燦送她出去,折回來進解剖是做準備工作。
郭良佳的屍體解凍還需要一點時間,她就在解剖室外看着自己從現場採集的資料。等到了時間,她呼叫趙一偉下來。
“多穿點兒,裡面可冷。感冒又沒好,再重茬兒你可就糟糕了。”趙一偉進來,看到歐陽燦T恤仔褲套了防護服,提醒她。
“婆婆嘴。”歐陽燦都已經把防護服套好了,被趙一偉這麼一說,又脫下來加了件長袖衫才收拾利索進解剖室。
趙一偉已經拍完一組照片了。
歐陽燦把死者的衣服脫下來檢查一番疊好放在旁邊,他拍照固定證據。
“嗯,情緒是不大好。我剛下來的時候,她哭的很兇。”歐陽燦站在死者頭部位置,拿着剃刀說。
歐陽燦過來,重新檢查死者衣物。在現場已經做過的工作,在解剖室裡重複一遍,她沒有半點不耐煩。
“聽說家屬情緒很不穩定。”趙一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