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六十七)草原雄鷹
俊升看了看剛剛頭一個開槍的那個戰士,騎着馬來到T了點頭,“你小子不錯,有種!”他用馬鞭輕輕敲了敲那個戰士的肩膀,目光落在了他身邊的那個少女身上,“果然漂亮,喜歡這妞兒吧?剛纔一句妹子叫得那麼親,我做主,讓她跟了你吧!你看你,又不是壞事,害什麼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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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纔頭一個開槍的戰士的臉這時確實已經紅到了脖子根。周圍的騎兵戰士們發出低低的鬨笑聲。
藍天蔚有些挫敗地看着吳俊升,輕咳了一聲,吳俊升呵呵一笑,回到了藍天蔚的身邊,“這些個軍校出來的兵,臉皮子就是嫩。”他笑着說道,
藍天蔚看了看四周,揮了揮手中的騎槍,命令道,“檢查一下,不留活口。”
身邊的軍官們齊齊答應了一聲,策馬各自帶着手下開始行動,處理戰場。一個騎兵戰士策馬向前,衝到了剛剛被藍天蔚擊倒的那個俄國人身邊,看到那個俄國人還在地上微微地抽搐,戰士立刻抽出了雪亮的長刀,一刀刺了下去。
“團長,咱們就這麼把俄國人全殺了,上邊知道了不會說什麼吧?”一位參謀軍官小心地向藍天蔚問道,
“怕個鳥毛!咱們不說,誰會知道?張大帥知道還是京裡的孫部長會知道?”吳俊升滿不在乎地說道,“再說了,孫部長都已經不在京裡了。”
藍天蔚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吳俊升的話,他剛剛親自開槍射殺了一個俄國人,也有不想讓這些人把消息傳到俄軍那裡去的意思。
驚魂稍定的少女慢慢平靜了下來,她停止了哭泣,仔細地打量着這些以前從沒見過的軍人。
眼前的軍人們一律身着綠色的軍裝,騎着駿馬,揹着閃着烏光的洋槍,佩着細長的鋼刀,大檐軍帽上金色的盤龍華表軍徽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每一個人都顯得那麼威武,每個戰士的臉上都寫滿了堅毅和自信,這些軍人,和以前老人們說起的大清國“天兵王師”還有蒙古王爺們的親兵馬隊一點也不一樣!
陽光下,帶金穗的紅黃相間的軍旗迎風飄揚,上面那條威風凜凜的赤龍讓她似乎想起來了什麼。
龍?難道:|
“這裡是唐努山?”藍天蔚看着目不轉睛滿眼癡迷地盯着他們地少女。不由得有些好笑。向她問了一句。
少女驚愣地回過神來。怯生生地點了點頭。小心地問道。“大人。你們是來幫我們地嗎?”
“是地。這裡本來就是屬於咱們地土地。讓老毛子偷偷摸摸地佔去了。這回。咱們就是要全部奪回來!”不知是哪一個戰士回答道。
“大人。我給你們帶路好嗎?”聽了他地話。少女望着周圍地戰士。眼睛裡放射出了異樣地神彩。
騎兵部隊在繼續前進。藍天蔚看着周圍越聚越多地武裝起來地蒙漢牧民。心裡地熱血再次沸騰起來。
這個季節的唐努烏梁海,景色秀麗,氣候宜人。在騎兵部隊剛剛進入這片水草豐美的廣袤草原時,好多的牧民好奇地趕了過來,當他們得知,這是來自祖國的軍隊,是自己的軍隊之後,一個個都流下了激動的淚水,他們隨後歡天喜地的又四散開去,把這個驚天的好消息迅速傳播到了周圍的地方。
多少年了,大清朝的“王師天兵”就沒有在這裡出現過!烏梁海十佐領那麼多的土地就這麼叫俄國人佔去了,大批的蒙漢牧民被強迫着“改信歸宗”,變成了俄國人!今天,威武的龍旗飄揚在了草原上,代表着一個新興的、更爲強大的中國收復自己的國土、拯救自己的百姓的決心!
那些遊蕩在草原上孤苦無依的牧民們在看到自己祖國的軍隊出現在眼前時,表現出來了無比的激動。就連那些當地的蒙古騎兵,也被自己國家的軍隊放馬烏梁海草原的聲勢所激動和鼓舞!更多的蒙古戰士,是含着熱淚一路從烏里雅蘇臺等地跟隨過來的。他們不是正規的騎兵,只是生長在這片英雄草原上的勇敢彪悍的牧民。當大清朝早就遺忘了這片土地的時候,他們只能看着西邊自己的部族和骨肉同胞被俄國人欺凌着,只能時時地擔心着俄國人什麼時候會把魔爪伸到他們這裡來。可是,當來自祖國的強大騎兵部隊出現在草原上的時候,這些牧民們立刻就變成了戰士,他們拿起自己的蒙古刀,背上獵槍,騎着自己平日放牧的坐騎,帶上自家的馬奶酒和肉餅,告別妻兒老小,義無反顧地加入到了前進當中的綠色洪流之中。
“我說,咱們這還能叫一個團嗎?好上萬人了說。”藍天蔚身邊的一個
聲地對身邊的戰友說道,
“人越多越好,人多才能把俄國人趕出去。”他的同伴回答道。
“看,團長,咱們的飛機來也跟過來了。”一位軍官指着天空中出現的兩架飛機說道,
由於飛機飛得並不是很高,在陽光的照耀下,機身和機翼上張牙舞爪的帶翼飛龍顯得說不出的威武。
作爲正規軍的蒙漢騎兵們見慣了自家的偵察飛機,沒覺得怎麼樣,而那些來自烏梁海草原的牧民卻是第一次見到祖國的鋼鐵雄鷹,他們不知道這是什麼,但他們認得,飛機身上的帶翼飛龍,代表着什麼意思。
“雄鷹又翱翔在草原上了!那些豺狼的末日到了!”不知是誰喊道,立刻引來的其他人的高呼,彷彿山崩海嘯一般,在廣袤無垠的草原上激盪!
“怎麼回事?沒見過飛機,也不用這麼激動吧?”吳俊升小聲地咕噥了一句,
“回吳大人,這是草原上的老人們經常說的,雄鷹在草原上翱翔的那一天,就是老毛子們的末日。”一位蒙古族騎兵戰士回答道,
聽了戰士的回答,藍天蔚望着天空中的鋼鐵雄鷹和周圍激奮的人羣,也許是受到了武裝牧民們熱烈情緒的感染,他打了下馬,縱馬向前疾馳,身邊的將士們象得到了命令一樣,打馬跟了上來。
隨着龍旗的飄揚指引,整個部隊全都不約而同的跟着前進,滾滾的人流好象海浪衝擊一般向前涌動,彷彿戰鼓一般的巨大的馬蹄聲不斷在草原上回響!
“團長,再往前,可就是俄國人的國境線了。”一位參謀縱馬來到藍天蔚和吳俊升身邊,提醒他們倆道,
“媽拉巴子!鳥毛國境線!咱們張大帥聽孫部長說了,國境線還在北邊!大清朝雍正爺那會兒和老毛子們籤的什麼|布那個連的條約,定的邊界可不是這兒!都把你們的手放褲襠那裡摸摸看看,那一棍兒倆蛋的東西都在不在!別他孃的到時候給祖宗丟臉!”吳俊升瞪大了眼睛扯着嗓子破口大罵起來,“這些都是祖宗血戰打下來的,咱中國人的地方,咱們都得一寸不少的要回來!”
吳俊升年幼時家境貧寒,嘴受過凍傷,說話不怎麼利索,被人戲稱爲“吳大舌頭”,剛纔這個什麼條約沒說上來,把他憋得夠嗆不說,也讓他覺得很沒面子。
吳俊升的粗話立刻引來了戰士們的一片鬨笑聲。藍天蔚很無奈地看了看吳俊升,不由得仰天翻了個白眼。
“那個什麼什麼條約叫什麼來着?”吳俊升吼完後,象是想起來了什麼,又向那個提醒他的參謀問道,
“是《布連斯奇條約》,團長。”參謀使勁憋住了臉上的笑容回答道,顯然他總給這位文化程度不高的副團長大人負責“提詞”,而且明顯已經不止一回,可以說提得很習慣了。
“唉,看樣子是必要去保定軍校念兩天書啊。”吳俊升嘆了口氣,有些發愁似的說道,
“先把這裡的事辦完再說吧,”藍天蔚看了看吳俊升,笑道,“這次宣示主權,明定地界,可正是你吳老大一顯身手的時候,用不着保定軍校的課程。”
“可倒也是,”聽藍天蔚這麼一說,吳俊升的精神頭立刻又振奮了起來,土匪習氣又開始有些發作,“這回他孃的可是山高皇帝遠,連李二先生和孫部長也管不了咱們嘍!又可以放手和老毛子幹一回了!”
這位長年戍邊從哈爾濱城下一路打過來的抗俄老兵,本來一開始是不太願意執行這個任務的,認爲沒有仗可打,可是在被張作霖訓斥並“暗示”他們可以不受約束的自由行動時,他這才欣然前往。
藍天蔚本想說上邊的意思是儘量不動用武力,只要把俄國人從唐努烏梁海地區趕走就可以了,但想起剛剛殺死的那個面目猙獰醜陋的俄國神甫和他的打手,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俄國人是絕不會甘心放棄這片遼闊肥沃的土地的,想要把這些吃人的豺狼從草原上趕走,也許還是吳俊升的辦法更直接和有效。
聽着吳俊升在那裡對北京大放厥詞滿口胡柴的這一瞬間,藍天蔚看着周圍的滾滾洪流,已經下定了決心。
俄國人要是敢賴着不走,那就讓他們把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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