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澳大利亞參戰之後,爲了防止這些具有華人血統的“白人的恥辱”作亂,澳大利亞軍方建立了多個集中營,將這些混血兒們當成間諜關了進去。一同被關押的還有大批在澳大利亞生活的亞裔居民。澳大利亞軍方的蠻橫作法曾經遭到了很多民間人士的反對,但軍方仍然一意孤行。這些集中營生活條件惡劣,疾病流行,加上白人看守的虐待,很多人因此失去了生命。在中隊攻入澳洲後,解放了很多這樣的集中營。出於對白人的刻骨仇恨,這些被關進集中營的混血居民和亞裔居民很多成爲了中隊的嚮導,安娜即是他們當中的一個。
安娜原來便供職於一家中國鐵礦公司,從小在這裡長大的她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異常熟悉,她還曾經和夥伴們一起騎馬穿越過沒有人跡的荒原,這一次她自告奮勇的爲中隊帶路,除了對來自於祖國的軍隊拯救她們表示感激,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爲她自己和失去生命的夥伴們報仇。
“所有礦山生產的鐵礦石經過選礦,都通過長426公里的鐵路線運輸到黑德蘭和芬尼康島的港口,再裝船外運到國際鐵礦石期貨市場。象‘盤古’鐵礦有限公司,在皮爾巴拉地區有5座礦山,即湯姆普賴斯鐵礦、帕拉布杜鐵礦、恰那鐵礦、馬蘭杜鐵礦、布諾克曼第二礦區,這些礦區的探明儲量約爲12億噸,公司鐵礦年生產能力爲1500萬噸。公司所有生產礦山生產的鐵礦石都通過鐵路線運輸到丹皮爾港口,裝船外運國際鐵礦石市場銷售。”安娜接着對上校說道,“再就是‘黃河’鐵礦聯合公司。黃河鐵礦聯合公司是第二大鐵礦石公司。該公司的鐵礦資源集中在潘那瓦尼加附近的羅布河谷,礦脈延續近100公里,褐鐵礦儲量非常大。生產礦山位於羅布河谷礦區,鐵礦年生產能力爲500萬至700萬噸。”
“不知道礦山設備會不會讓英國佬給毀了。”一位上尉有些擔憂的說道。
“你們來得太快了,他們的人太少,也許還來不及。”安娜說道。
“你說他們‘人太少’是什麼意思?”上校有些奇怪的問道。
安娜的臉微微一紅,回答道:“您在黑德蘭港沒有注意到嗎?上校先生?這裡的姑娘已經好久無人問津了,小夥子們都被軍隊召去打仗了,現在連老人和孩子都不例外。農場、工廠、商店裡面都是女人在幹活。”
“這我注意到了。”上校點了點頭,“據一些情報說,很多澳洲婦女都被徵召進了高射炮部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此時安娜並沒有注意到,幾名中國戰士聽到了她和上校之間的話後,臉上都不自覺的現出了一絲古怪的表情。
部隊在烈日下快速行進,而就在這時,安娜指了指遠處的一個方向,提醒上校注意。
上校舉起了望遠鏡,看到了遠處的一座隱蔽得很好的環形陣地。
“我以前常和朋友們騎馬來這裡,大家都說那裡是個設埋伏的好地方,”安娜說道。
“是,這個地方的確很討厭,正好橫在我們前進的路上。”上校放下了望遠鏡,打開了地圖,“我們的目的是要快速的cha到英國佬陣地的後方,這個地方咱們可以不管,直接繞過去,但是會給後續部隊留下麻煩。”
“不如叫飛機來解決掉他們得了。”一位上尉開玩笑似的說道。
“你還是饒了空軍的弟兄吧。”上校有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下定了決心。
很快,在上校的命令下,幾輛“天狼”坦克靈活地調轉車頭,猛地向前衝去。
安娜跳下了半履帶裝甲車,跑到了一處高高的山岩後,仔細地觀看着即將開始的戰鬥。
華軍坦克快速向位於山坡上的英軍防禦陣地衝去,而就在這時,山坡上也激揚起道道煙塵,直向華軍坦克迎面衝來,只是和華軍坦克xian起的漫天沙土相比,英國“坦克”拉的煙就要小很多。
當雙方快速接近後,華軍“天狼”坦克紛紛短停開火,澳大利亞“哨兵”坦克也開火還擊,一時間炮聲震耳欲聾,但令安娜感到驚訝的是,一些看上去體型較小的英國“坦克”卻並沒有開炮還擊,那些在華軍坦克的首輪炮擊中沒被擊中的“坦克”仍然以難以想象的速度衝過了華軍坦克的隊列,直向華軍的裝甲車隊撲了過來。
緊接着,英國“布倫”式輕機槍特有的“嗒嗒嗒……”射擊聲便響了起來。
安娜這纔看清,衝上來的不是英軍的坦克,而是幾輛裝有機槍的裝甲車。
這些裝甲車試圖衝進華軍隊列當中,從車上射出的子彈在地上打出了道道塵埃,它們彷彿一羣迷路的甲蟲一樣四下裡亂撞,不斷的向外傾瀉着彈雨。
英國裝甲車的新戰術顯然給華軍隊列造成了一定的混亂,但訓練有素久經戰陣的華軍戰士很快便做出了強有力的反應,擔任後衛的坦克和裝甲車準確的開火,將一個個“甲蟲”毫不留情的摧毀,華軍步兵也加入到了對這些“甲蟲”的圍獵當中,用火箭筒將“甲蟲”打得燃燒起來,很快,“甲蟲”便不動了,從“甲蟲”裡跳出了一個個滿身是火的身影,而看着這些痛苦叫喊着跳動掙扎着的身影,華軍步兵和裝甲車都停止了射擊,只是眼看着那些着火的身影掙扎的動作漸漸緩慢下來,最後不動,化成了烏黑的焦屍。
此時英軍的防禦陣地已經完全被煙霧和火光所籠罩,不一會兒,槍炮聲停歇了下來。
安娜和幾名華軍步兵來到了英軍的防禦陣地上,她看到那一具具血肉模糊殘缺不全的白人士兵的屍體和一地的破碎槍枝零件,不知怎麼竟然沒有噁心欲嘔的感覺。
集中營裡惡夢一樣的經歷,已經讓她的神經變得比以前麻木了。
她一步一步從壕溝邊走過,這時她看見了一個仰臥在一挺扭曲的“布倫”式輕機槍旁邊穿着綠色短袖襯衫的澳大利亞士兵身上,那張瘦弱的面孔看起來似曾相識。
安娜立刻認出來了,這是曾經和她在一個鐵礦公司工作的同事戴維森!
戴維森也認出了安娜,兩個人的目光在略顯尷尬的氣氛當中對視着。
“你……還好嗎?安娜?”戴維森的臉上現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他費力地用英語問了一句。
“我很好。”安娜看着滿身血污的戴維森,點了點頭,用英語回答道。女人的心都比較軟,此時對方一句簡單的問候已經化解了她心中原本凝結的仇恨,她轉頭乞求似的望了望,一位中國醫務兵象是明白她的意思,微微一笑,上前想要救治戴維森,但當他看見對方的胸部翻卷的傷口和外lou的彈片時,手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戴維森象是從中國醫務兵的眼神中明白了什麼,他嘆息了一聲,將目光重新望向安娜。
“知道你被關進了集中營……我很難過……”
“謝謝。”安娜咬了咬嘴脣,心裡一陣刺痛。
“該死的戰爭!……其實我們都沒錯……”戴維森的表情突然間變得異常痛苦,他的嘴裡嗆出了大團大團的血沫,緊接着頭一歪,身子向上跳動了幾下,不動了。
“他死了。”看着安娜那有些失落的眼神,那位中國醫務兵直起了身子,說道。
安娜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她默默地望了一眼戴維森那圓睜的雙眼,轉身離開了。
“你們以前認識?”一位華軍戰士有些好奇的問道。
“原來是一個公司的同事。”安娜回答道。
在這簡短的問答中,一場發生在澳大利亞平坦而廣闊的內陸地區的戰鬥結束了,而類似的戰鬥,還在澳洲大地的多個地方上演着。
1944年的年初,和華軍在環印度洋戰線上的節節勝利相比,德國人的表現則要糟糕得多。在經過1943年一系列巨大勝利之後,德軍終於遭到了“後勤規律”的迎頭痛擊,在莫斯科戰役中被蘇軍擊潰,一潰千里。
在進入2月份之後,天氣開始轉睛,大地已經被凍得結實了,德軍好不容易從爛泥中解拖了出來,但嚴寒並沒有消失。雖然大多數的德軍已經得到了冬裝(這得益於後勤部門的努力和德國民衆對前線的支持),但俄羅斯的冬天仍然讓他們感到心驚膽戰。身着各種“奇裝異服”模樣怪異的德軍士兵頂着刺骨的寒風,一步一步向莫斯科的方向挪動,繼續着他們的進攻。
此時,在朱可夫和惡劣天氣的努力下,蘇軍漸漸的從德軍的裝甲重錘下緩過勁來,大批從東方戰線上調來的蘇軍精銳部隊開始不斷的在戰場上出現,德國的博克元帥在日記裡不安的寫道:“我們的前方又出現了將近20個新銳的西伯利亞師!”這些部隊都裝備有大量的t-34坦克和kv-1坦克,而我們雖然有了威力巨大的“虎”式坦克,但數量太少,無法形成強有力的拳頭,德軍的推進速度開始放緩,最終完全停滯。
此時,德軍已經從西、北、南三個方向逼近了莫斯科,古德里安裝甲集羣繞過了圖拉,繼續從東北方向威脅莫斯科,而霍普納的第4裝甲集羣開過了1812年戰爭的博羅季諾古戰場,渡過了莫斯科河,到達了莫斯科西北第3裝甲集羣衝過了莫斯科至加裡寧之間的鐵路,渡過莫斯科河及伏爾加運河,佔領了爲莫斯科提供大部分電力的發電廠。第2裝甲師的一個偵察分隊開到了離莫斯科30公里處,德軍指揮官在望遠鏡裡已經能夠看見晚霞中克里姆林宮的塔尖!而當時沒有人知道,這是進入蘇聯境內的德軍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看到克里姆林宮。
儘管德軍已經兵臨莫斯科城下,但補給線拉大到難以承受的地步,補給變得越來越困難,對德軍士兵來說,今年的嚴寒還算勉強可以忍受,但武器彈藥的巨大損耗根本無法補充,卻是非常要命的。
在去年年末至今年年初的雨雪天氣中,所有的道路都成了泥塘,由於事先準備不足,德軍的履帶車配備不多,大部分是普通卡車,這些車輛在泥塘里根本無法行進,給德國裝甲部隊運送油料、彈藥、武器零配件和食品的後勤部隊也癱瘓了,德國後勤人員只能將動彈不得的汽車換成馬車。這樣一來,缺少彈藥和油料供應的德國坦克也只能隨着馬車的速度決定自己的前進速度,裝甲部隊和馬車隊一起在泥塘中跋涉。德國坦克的履帶較窄,在泥塘中前進和馬車一樣苦不堪言(相比之下,蘇軍的t-34坦克的履帶較寬,卻能夠在泥塘中行動自如)。
寒冬到來之後,大地封凍,大批的軍馬凍餒倒斃,德軍的整個後勤供應完全中斷,而此時德軍卻面臨着蘇軍越來越強的抵抗,越來越多的t-34坦克出現在德軍面前,缺油少彈的德國3號、4號坦克從正面無法擊穿t-34坦克的裝甲,而能對付t-34的88毫米牽引式高射炮卻都凍在了泥地裡!
和德軍漫長的已經幾乎完全癱瘓的後勤補給線不同,由於是主場作戰,蘇軍卻能夠源源不斷的得到補給,隨着蘇軍在開戰時的潰敗,導致現在的蘇軍戰線非常接近於蘇聯的大工業區,其補給線已經變得極其短了,大量的衝鋒槍、大炮、坦克和彈藥剛一出工廠就可以立即裝備到前線,物資供應極爲充足,而且蘇聯還從北極航線得到英美盟國玩命運送來的大量武器裝備和軍援物資,此時隨着雙方後勤保障力量的此消彼長,戰場上的態勢對蘇軍也變得越來越有利。
面對前線岌岌可危的局面,博克元帥在給德國總參謀長哈爾德上將的信中憂心忡忡的寫道:“如果在最近幾天的時間裡我們不能擊潰莫斯科西北方向的敵軍,我們就必須停止進攻。敵軍顯然擁有巨大的人員和物資儲備,繼續進攻只會導致毫無意義的戰鬥。進行進一步傷亡慘重的進攻,雖然可以奪佔一些土地,摧毀部分敵軍,但不可能取得戰略上的勝利。最近兩個星期的戰鬥表明,那種認爲我們面前的敵軍已經瀕於崩潰的想法,只是一種不切實際的幻覺。莫斯科是連結俄國東部鐵路的樞紐,敵軍揹着整個俄國東部,我軍若仍然留在莫斯科城下,只能與在數量上佔絕對優勢的敵軍進行慘烈的防禦戰。而現在我軍士兵在體力上已經達到了極限,而且武器裝備損耗嚴重,又得不到補充,繼續進攻已經毫無意義。”
在接到了博克元帥的告急信之後,在柏林的德國最高統帥部召開了緊急會議討論當前的局勢,希特勒仍然陶醉在德軍以往所取得的一系列巨大勝利中,沉浸在自己的優秀指揮能力中不可自拔,仍堅持繼續進攻莫斯科,一舉打垮蘇聯人最後的負隅頑抗。
就在這時,蘇軍的反攻也開始了。
在朱可夫的努力下,蘇軍集結了大量的兵力,以及爲數衆多的t-34坦克,向德軍展開了猛烈的反擊。此前朱可夫從西伯利亞地區調回了一些裝備精良的部隊到莫斯科,但一直沒有投入戰鬥,而是打算在反擊時使用。此時德軍已經非常接近莫斯科中心,朱可夫投入大量援軍對德軍進行反攻,德軍的戰線在蘇軍的猛攻下開始一點一點的瓦解。
蘇軍開始發動了一系列的進攻,科涅夫的加裡寧方面軍起攻勢,它越過結冰的伏爾加河上游之後,到處都遇到德軍的猛烈抵抗,只有尤什克維奇的第31集團軍的那個地段例外。使蘇軍意想不到的是,這支部隊前進迅速,cha進了第9集團軍的右翼,到達了德軍後方大約二十英里處的圖爾吉諾沃。第二天,朱可夫西方方面軍的右翼,在700多架飛機的支援下,接着發起攻擊,德軍抵擋不住,急忙向西退了大約15英里,而得到來自西伯利亞和烏拉爾的生力軍補充的蘇軍開始越過莫斯科-加裡寧鐵路。在南部的圖拉附近,古德里安的第2裝甲集團軍已開始向頓河上游撤退,蘇軍在後面跟蹤追擊。再向南,在鐵木辛哥西南戰區的右翼,蘇軍第13集團軍組成了由坦克、騎兵和步兵構成的突擊部隊,準備深入到德軍第2集團軍的後方。這一系列的突擊擋住了德軍從耶列次到利夫內的主要退路,包圍並擊潰了德第第第第一次從德軍那裡繳獲了大量的戰利品,其中絕大部分是損壞了的或是陷在冰雪之中的裝備,包括很多火炮和摩托車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