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然她們抵達學校的時候剛好是要上課的時間段, 看着成羣結隊的學弟學妹們捧着書互相嘻說着,很是感慨時間歲月無情的流逝。
曉年忍不住開口:“剛上大學那會覺得四年的時間很長,總是想着不能浪費時間, 聽着前輩們的告誡計劃去這玩去哪玩的, 也總是會躺在星空下幻想着以後會發生什麼, 碰見什麼人, 以及我們會變成什麼樣子。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會覺得有些不滿足, 再來一次多好啊。”
冉然坐在輪椅上,她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呢,年少時的她們總是對長輩們的勸告不屑一顧, 以爲自己是能夠與天空抗衡的大海,現實卻告訴她們只是海面上無依無靠的一艘小船, 難免哪天遇上風浪徹底沉寂在海底, 誰都再也無法找到。
曾經的我不相信人各有命這一說, 懷揣着會有奇蹟發生的心態去面對未來,可結果發現還是沒能改變這個既定的結局。
“聽說了嗎?幾年前傳遍全校的物理學院才子傅言學長又重新回到學校裡演講了。”
“是那個獲得全國科技獎, 很年輕帥氣的權威物理學家傅言嗎?”
“對,聽說學長他最後是和比他小四屆的美術學院院花才女結婚了呢。”
“好棒,我也希望能在學校裡偶遇這樣的一個學長。”
“那前提你得是院花,其次你還得是才女!”
“......”
剛好兩位學妹路過,冉然和曉年將她們之間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看着她們漸漸遠去的背影, 曉年忍不住打趣說:“聽, 她們在議論你家的傅言學長呢, 我們的院花才女, 冉然同學是不是要發表一下獲獎感言啊?”
冉然笑了笑,“習慣就好。”
“瞧你得瑟的樣子。”曉年一臉的嫌棄。
她們終於悠哉地來到報告廳的時候, 講壇也已經進行到了尾聲。
中央的舞臺上做着五位身着正裝的物理學者,傅言赫然是其中最顯眼的一個,不僅是五人中最年輕的,也是最有魅力,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就連主持人說到一些互動話題都大部分是請他作答。
“接下來各位同學可以自由提問我們這位校歷史上最年輕教授的傅言學長,請問學長,我們可以問一些學術以外的話題嗎?”
在場有少數幾位博士在讀生清楚他們這位學長的冷漠,一時間暗叫不好,擔心可能會有尷尬發生,不過令他們意外的是傅言微微一笑,絲毫不介意,還半幽默地回答:“我很失望,你們竟然會認爲剛剛那些話題很學術。”
氣氛得到打開後,很多同學都爭先恐後地舉手。
第一個提問的是一位坐在前排的男生,“請問學長你是否也是建議大學生應該至少談一場戀愛的觀點呢?”
傅言在一羣歡呼聲下微笑着作答,“學弟你似乎間接地暴露出了你想要不止一個女朋友的想法,坐在他旁邊那位學妹你可能需要稍稍留意一下了。”
臺下一片鬨笑。
當然也有些同學繼續在提問,坐在中間的一位男同學拿起話筒站了起來,“學長你有過幾個女朋友?不只是在大學哦。”
傅言想都沒想,直接回答說:“一個,就是現在我的夫人。”
聽到這個回覆,曉年一臉詫異,對着旁邊的冉然說:“情商這東西是與生俱來的嗎?”
冉然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提問仍在繼續,拿起話筒的是剛剛從冉然她們身邊路過的那兩位學妹其中的一位。
“學長你和學姐兩個人是誰最先喜歡上對方的呢?”
傅言認真地想了會,“應該是我先喜歡上她的,從見到的第一眼起,心裡會出現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來看這場論壇大部分都單身,我就不再繼續多說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臺下又是一片鬨笑。
“學長,我能再問一個問題嗎?”說話的是剛剛那位女孩。
“可以。”傅言微微一笑,他的笑容配上他清俊的臉龐,看得在場所有女生心裡都在微微盪漾。
女孩微紅着臉,強裝鎮定地問:“如果想要在學校裡找到一個像你這樣的學長當男朋友,是不是外貌和才華都必須同等頂尖出衆才行?”
臺下一片噓聲,傅言也愣了下,顯然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搖了搖頭,“凡事沒有絕對,其實我在第一次遇見我夫人時的場景並不是你們想象的所謂浪漫,相反還很滑稽。”說到這裡他嘴角浮現一抹淡淡笑容。
在臺下的冉然也不禁回想起來,那天一場毫無預兆的大雨,她雖然頭頂着課本也還是沒能阻止被雨淋成狼狽的樣子,最後慌慌張張地撞進了他的懷裡。
再也沒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