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外面,葉知秋坐在椅子上抽着煙,身上披着保鏢身上脫下的衣服,神色微微有些難看。
他的內心想些什麼,至少外人看不出來,看着有些陰晴不定的他,兩個保鏢沒有多問。
良久,葉知秋嘆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你們有很多話想問我,但我可以坦白的是,我也是一無所知,我只是到,孫可可能扯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之中,我想你們的東家比我知道的要多。”
兩個保鏢面面相窺,都不知道說什麼,孫可的家庭背景他們還是清楚的,可是權利和金錢並不能引起這些人的注意,此刻的他倆,更加的迷茫。
“這裡的事情已經脫離了你們的控制,你們如實彙報給孫可的父母就好,至於如何處理,不是你我可以決定的。”葉知秋狠狠的吸了一口煙,說道。
他說的可是實話,此事已經完全脫離了他們能控制的範圍。
而在葉知秋在醫院陪着孫可的同時,數個老頭子做到了一起,他們代表了各方勢力的絕對人物。
爲首的是一個軍人,他雙目威嚴,眉毛都是白色,有一股子不怒而威的感覺,他旁邊坐着一個住着柺杖的老人,微微合着眼睛,頭髮卻梳理的很整齊,面頰消瘦一動不動。下面的人是胖瘦不一,但他們的共同特點就是老,看外表年紀,每一個人都是過了八十歲。
“哼!”那位軍人冷哼一聲,道:“這樣鬧也算是一件事?一個晚上,將若大的燕京鬧成什麼樣子,老劉,你倒是說說,這是管理部的意思,還是你們特工組的意思?”
叫老劉的老人比較胖,看上去笑眯眯的,但說話一點也不含糊,道:“老將,這就是你的不對,本來這次幾方面聯合起來做事的,你們軍部不僅僅不支持,反而拉出來鬧事,你說,那些孩子們不怒?”
“怒?”那位蔣老人怒聲說道:“難道就因爲一個字,就可以講我軍部十幾號人不問青紅皁白的全部斬殺?”
“老將,你也不要這樣說,現在你算算,燕京鬧出這樣大的事情,我們幾個人誰敢說能出面將這爛攤子給收拾?”一個比較瘦弱的老人不疾不徐的說道:“這些年來,你們軍部的人鬧的可真太不像話,都讓敵人打入內部,不從自身找問題,反而把問題歸結於一幫孩子,我感覺他們沒有錯,縱然殺了人,我也只能說他們殺的好。”
“啪!”蔣老人一下拍在桌子上,站了起來,怒聲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我軍部的人就不是人,你可別忘了,我千千萬萬的好二郎們不是爲了自己人自相殘殺用的,他們都是爲了祖國的尊嚴而戰,要死,那麼,要像個戰士一樣在戰場上死去。”
所有的老人都沒有說話,蔣老人就是這脾氣,執掌軍部數十年,有着軍人的作風,本來這就是軍人的尊嚴,縱然是非曲直有個說法,但不是現在。
“我們是來討論處理這次的事情,並不是來爭吵誰對誰錯的。”其中一個個子比小,雙目冒着精光的老人站了起來,環視一週,道:“關於這個組織,你們也是清楚的,現在他們東山再起,造成了這樣大的動靜,難道這風吹打的老百姓,就吹打不得在場的各個部門?”
這位精悍的老人說話極度有分量,字字擲地有聲,一圈掃視下來,所有人都沉默了。他繼續說道:“我們各個部門的存在,歸根結底就是爲了百姓,做官不爲民,不如回家賣紅薯,這個道理你們誰不懂?”老人再次環掃一圈,道:“現在出現的是一個組織,這是我們的統稱,但是你們想想,他們在歷史上赫赫有名,爲的是什麼?權力?金錢?我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們爲了什麼,就在這裡做無所謂的爭吵,傳出去也不怕那一幫孩子們看笑話。”
之前頂撞蔣老人的老人說道:“不錯,這一次上面也對此事異常的看重,而他也說這會是江湖騷亂的開始,但我們現在像是一個沒有頭的蒼蠅,沒有任何的頭緒,如果不加緊速度,發生的事情恐怕我們就沒有辦法控制,到時候有個亂子,那麼,必然引起更爲嚴重的結果。”
所有老人都點了點頭,那個拿着柺杖的老人緩緩睜開了眼睛,一道精光一閃而逝,聲音無比的威嚴,道:“我先要見見這五個孩子,雖然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們處理的對不對。”
“老龍,你的意思是?”那個精悍的老人將目光對上了他,道。
“我龍戰從軍四十年,退休以後,從來沒有對自己人下手過,我想讓這五個孩子給我理由,我也相信,他們是極其優秀的,那麼我沒理由不見他們。”龍戰說道。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龍戰的話足夠壓住全場,他們都不敢反駁。
精悍的老人想了想,最後點了點頭,道:“如此說來,我也沒有理由不相信這些孩子,那麼這次的事情就交給老龍和老蔣了,你們拿出一個最爲合適的抉擇來,我不想看着這次的武林事件扯更大。”
這是他們共同的語言,所以在場的人沒有一個反對,都點了點頭。
葉知秋不知道坐了多久,他一直低着頭,想着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有一股難言的苦澀,這和他的本意不服,他只想過普通人的生活,就算做個小偷,也只希望簡簡單單的,認認真真的過完自己僅有的一生。
可是這一切和他想要的相差太大了,陳曦然的父母,還有加入特工組,以及這幾天的戰鬥。
流血,殺戮!這一切的一切,仿似是命運爲他安排的一樣,自己的一生就像要躲避也躲避不了一樣。
病房傳來一聲驚恐的叫聲,隨即便是很大的哭喊。葉知秋這才茫然的擡起了頭,看向病房,曾記得,這是孫可進去的地方。
孫可……他猛然間想了起來,快速的衝進了病房,卻見孫可急促不安的在哪裡滾動着,掛起的瓶子都被打翻,躲在了被子之中,美麗的臉龐滿是淚水。
“好了,一切都過去了!”葉知秋急忙扶住了孫可,將她扶正,孫可感覺到了葉知秋那雙手傳來的溫暖,一下子撲了進去,將他抱得緊緊的,用力的擠着,仿似隨時失去葉知秋一樣,看的人毫不憐惜。
這個女孩,是多麼的開朗,可是現在呢?
葉知秋心中暗暗自問着,一種心痛的感覺從心田翻了起來,忽然痛的他有些**,痛的他有些不知所措。
她和小薇是多麼的像,有個曦然是那樣的相似,縱然知道這一切不是誰造成的,不用自己來理會,可是,他就是放不下這種讓他難受的無助。
曾經的自己,何等的相似。
“我怕,我真的好怕!”孫可小聲的哭泣着,訴說着。
葉知秋輕輕的將她抱住,一直沒有說話,孫可這才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良久,他聽見門外有走進來的腳步聲,他才擡起頭,發現是一對中年夫妻,男的個頭中等,微微有些發胖,但看上去有股威嚴的氣息,女人長得異常的漂亮,和孫可有幾分相似,他不用猜,已經明白這應該是孫可的父母了。他再看看懷裡的孫可,已經睡熟了,這纔將她小心翼翼的放下,將目光對上了兩人,同時示意出去說。
通過介紹,兩人果然是孫可的父母,葉知秋也直言不諱,將發生的一切說了一遍,道:“叔叔阿姨,我也不瞞你們,孫可這一次陷入的麻煩很深,以我個人的力量恐怕也不能完全化解,我必須要知道,這一切到底是爲了什麼,這和治病是一個道理,要對症下藥。”
孫可的電話叫孫光榮,說話極有磁性,道:“小葉,既然你是我們小可的朋友,而且這樣保護我們的女兒,我也不應該瞞你,可我們同樣迷糊,必須要問問老爺子,不然這一切像你所說,真就沒有辦法知曉了。”
葉知秋看了他們一眼,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話。
“小可的病情沒什麼問題吧?”孫可的母親顯然比較擔心這個問題,起初葉知秋講述事情的經過,沒有機會插言,此時有些急切的問道。
葉知秋搖了搖頭,道:“這個倒無妨,只是受了點驚嚇,修養一陣子就沒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