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一個強盜對他這話忍無可忍,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那少年捂着肚子緩緩地站起來,在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後,昂首挺胸道:“我就是找死!一羣男子漢欺負小孩,這要是傳出去的話,你們還有何顏面面對天下人?”
那強盜沒想到少年脾氣這麼倔,拿起大刀就要一刀結果了他。
這時,那個一直面無表情的強盜頭子突然道:“罷了,這小孩倒是頗有膽量,兄弟們,我們走!”
待那羣強盜走後,少年突然昏厥在地,馬休、馬鐵及雲蘿見狀,趕緊上前將其扶起。
過了好一會兒,那少年才緩緩地撐開雙眼道:“請問你們知道怎麼纔可以找到馬騰馬將軍嗎?”
“你……你找我爹幹什麼?”馬休急忙問道。
那少年一聽他這麼說,立即道:“原來他是你爹呀!我是你大伯的兒子馬岱呀!”
馬休一愣,他可從來沒聽他爹爹提起過他還有個大伯。
羌女此時連忙道:“我之前曾聽將軍說過他哥哥的事,只是早就失散多年,杳無音訊了,要不這樣吧,你隨我們一起回武威吧。”
馬岱聽他們這麼說,爽快答應。
他們幾人回到馬府後,馬騰正在犒賞衆將。聽說妻兒全部安全歸來,且帶回了從子,馬騰喜不自勝,急忙將他們迎入大堂。
馬岱跪拜在地道:“將軍在上,請受侄兒一拜!”
馬騰急忙將其扶起,語重心長地對衆將說道:“吾兄和吾失散多年,終不能聚在一起。今吾這從子不遠千里來尋吾,且斥退強盜,救得吾妻兒,本將軍很喜歡他,今後將以親生兒子般待他!”
馬岱聽到這話後立即哭拜在地道:“爹爹和孃親在去世告訴我只可在將軍府上暫居,待學得本領後當自力更生。”
馬騰喟然長嘆道:“吾兄向來倔強,一切全憑自己,這也許是這麼多年來他一直躲着吾的原因,也罷,也罷,他既然這麼說,那本將軍就順從他的意願,讓你暫時住在府上,待你稍微長大一些,是去是留,全憑你意!”
馬岱道:“我一定會出人頭地,光耀門楣的,如此纔等對得起死去的爹爹和孃親的期望。”
於席間飲酒的馬伕早已注意馬岱多時,對於這樣一個在三國時頗爲有名的歷史人物,馬伕充滿了好奇。
就在馬伕若有所思的時候,馬騰突然走到馬伕面前道:“馬伕呀,我打算讓馬岱像馬超一樣拜你爲師,你同意嗎?”
馬伕一愣,還未答話,那馬岱竟然張口就道:“師父,馬岱雖然愚鈍,但是還是很有上進心的,今後還請師父多多指教!”
面對這樣一個聰明且心有大義的少年,馬伕還是十分喜歡的。反正已經有馬超一個徒弟了,再多一個馬岱也無妨。他索xìng道:“你既然都喊我師父了,那師父哪有拒絕徒弟的道理呢?”
小馬超聽到這話後,急忙竄到馬伕面前,拉着馬岱齊齊跪拜在地上,齊喊師父。
看到這一幕後,馬伕心情大好。要知道,這兩個少年,絕對都是萬里挑一的少年英才。
不過一直站在一旁的馬雲蘿此時卻是突然嘟着嘴道:“爹,我也要當他的徒弟!”
щщщ¤ t tkan¤ c○
馬騰仰天大笑道:“雲蘿莫非要當巾幗英雄不成?他們可都是要跟着我們上戰場的,那戰場上到處都是死屍,鮮血淋淋的,難道你不怕?”
馬雲蘿星眸微眨,絲毫不見她恐懼:“爹,你就是有偏見!不行,你一定要給我找個師父!女兒要證明給你看,我可以比幾個哥哥學得好!”
“好!好!那我就再幫你、鐵兒以及休兒再找一個師父,讓你們比着學習,同時也看看兩位師父的能耐,行了吧?”見自己的寶貝女兒如此有出息,馬騰心裡還是非常高興的。
頗爲老實的馬休聽到這話後,對馬騰道:“爹,要不你就讓龐將軍當我們三人的師父吧!龐將軍可是威震大漢的大人物,有這樣的師父,我們當徒弟的也覺得臉上有光。”
馬伕聽到這話後,嘴角微笑,這孩子小小年紀,攀比心竟然就這麼強,遠不及那馬超和馬岱。
馬騰撫摸着他的頭笑道:“好!既然休兒都這麼說了,那本將軍恐怕就要有勞龐將軍了!”
龐德誠惶誠恐地從席間站起來道:“承蒙將軍厚愛,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們三人!”
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的尹奉看到這種情形之後,特別是看到那長相甜美的馬雲蘿後,心中頗爲鬱悶,遂道:“馬將軍,我這好不容易撿條爛命回來,您看是不是讓雲蘿拜在我的門下!話說我好歹也是蓬萊山蓬萊仙境下蓬萊仙子的大弟子,試問這四海之內,誰敢不給蓬萊仙子一點面子?”
楊阜見他如此能瞎編亂造,輕聲道:“你這撒謊已經撒到天上了!”
馬騰對於勇猛無懼的尹奉還是讚賞有加的,聽到這話後,他並沒有直接回絕他,而是拋出一個更有誘惑力的“條件”:“本將軍這乖女兒自幼就不喜歡拿針線,舞刀弄槍倒是她的最愛,她曾經對本將軍說此生一定要嫁給一個有萬夫莫當之勇,英俊瀟灑的將軍郎!”
說到這裡,馬騰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尹奉。
尹奉似乎已經聽到了他那還未說完的話,暗思道:“莫非這馬騰是想說待我功成名的時候,他可以把雲蘿許配給我?”
雲蘿覺得尹奉說話倒是挺有意思的,人長得也十分英俊,遂情不自禁地多望了幾眼,斜坐在席間的尹奉自從看到穿着粉紅sè小薄襖,披着綾羅的雲蘿後,越看越覺得好看。待兩人雙眼對視的時候,那雲蘿竟主動地衝着他微微一笑。
尹奉被她這麼一笑,簡直是六神不守。趙昂看到他有些失禮,偷偷地拽了拽他的衣襟。尹奉被他這麼一拽,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失禮之處,趕緊收斂心神對馬騰道:“好吧,那我還是繼續奮力殺敵吧!”
大堂上的衆將聽到這句話後俱大笑了起來。
楊阜則是直截了當地道:“還是先把你的箭傷養好吧!另外,好好治治你自己的魯莽病!”
尹奉頗爲尷尬地對楊阜道:“我說你能不能哪壺不開提哪壺?”
馬騰見到這種情況,讓一幫小孩回到內堂玩耍後,便對尹奉道:“先生也是爲你好!你且好好養傷,等那韓遂等人再次攻來的時候,本將軍還得仰仗你呢!”
尹奉見自己被他捧上天了,而馬騰對馬伕的功勞卻是沒提太多,心知不妙,趕緊道:“將軍過獎了!我們之所以能夠戰敗郭汜,以少勝多,全是馬伕馬將軍的功勞。”
原本滿臉笑容的馬騰聽到尹奉這話後,卻突然變臉,頗爲生氣地道:“馬伕雖然有功,但是在眼皮底下讓郭汜逃跑,這是不可饒恕的!”
馬伕早就知道紙包不住火,只得硬着頭皮,起身行禮道:“沒能取了郭汜的項上人頭,確實是我的過錯,還請將軍軍法處置!”
“念在你破敵有功的份上,此次就算是將功補過了,不過如果下次再有這樣的情況,本將軍定當不饒!”
馬伕拜謝之後,頗爲鬱悶地坐了下來。
在和衆將喝完酒之後,馬騰又厚賜龐德、楊阜、尹奉、趙昂等人,唯獨馬伕沒有得到任何的賞賜。
一起出了馬府之後,楊阜、尹奉等人來到馬伕的住處,尹奉、趙昂執意要把賞賜之物贈給馬伕。
而那楊阜則是直接斥責他們倆道:“將軍志不在財物,這些東西自己收下就行了!現在我想問的是你們倆還和將軍一條心嗎?”
尹奉猛拍桌子,站起來道:“你好意思說我們?那馬騰左一個先生,右一個先生地叫你,我還想問你是不是和那馬騰一夥了!”
馬伕見情況不對,趕緊道:“什麼這一夥那一夥的?我們人在西涼,就必須要爲馬騰將軍效力!哪有單開爐竈的道理?”
令馬伕頗爲詫異的是那楊阜此時突然跪拜在地道:“我等三人當初投靠你時就認定你是我們的主公,其他人都沒有資格,包括馬騰!”
尹奉雖然還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看到楊阜言真意切的樣子,他索xìng也跟着跪拜在了地上。
趙昂略微一愣,他之前跪天,跪地,跪父母,但是從來沒有跪過外人,但是一想到當初他們天水三人的約定,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跪拜在地道:“將軍,大丈夫可以暫居別人屋檐下,但是不可以無大志!如果將軍只願在馬騰手下當個將軍的話,我等三人現在就走!”
馬伕趕緊扶起他們三人道:“感謝三位兄臺的厚愛,我也並不是胸無大志之人,只是時機未到,不宜外露。”
三人聽他這麼說以後,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尹奉則是指着楊阜道:“你現在可以說你爲什麼要留在馬騰身邊幫他辦事了吧?”
楊阜道:“各位不要誤會。我待在馬騰手底下無非是想摸摸他的底細。另外實不相瞞,這次馬騰之所以看到那封信後願意出兵相助,還因爲我在信中做的‘手腳’被他發現了。”
“哦?”馬伕不可思議地看着楊阜,在他的印象中,那封信可是他從頭到尾認真地拜讀一遍的,他又怎麼可能做手腳呢?
楊阜請幾人就坐之後,品了一口茶後道:“那封信第一行橫着讀是‘良駒雖猛,夾縫難存,和則消韓,分則碾壓’!將軍當時雖然很認真地讀了,但是卻是順着我的手勢,在我的引導下讀下去的,自然沒有注意到橫着拼成的語句。”
“‘良駒雖猛,夾縫難存,和則消韓,分則碾壓’,狠,這招夠狠!如果真的如你所說,那我豈不是要在韓馬的夾縫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馬伕雖然知道馬騰將他留在安夷有抵抗韓遂的意思,但是馬騰對他並不信任,如果沒有這樣一個明確的對付馬伕的方法的話,他肯定是反覆拿不定主意,搞不好的話,他真的會頭腦發熱直接將馬伕給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