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之間馬伕和雲鷹已經在破廟中耗了半天的時間,馬伕在匆忙之中將信件踹到懷裡,將那道袍塞到自己的包袱中以後,轉身對雲鷹道:“我們將四件神物放在匣子中,將其埋好,然後就出發!”
雲鷹此時雖然是滿腦子的疑惑,但是她也知道這些疑惑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夠解決的,遂趕緊幫助馬伕將那四件神物及匣子都給埋了起來。
根據馬伕的判斷,匣子、四件神物都沒有多大的用處,唯獨這信件及道袍纔有價值,所以將那匣子及神物埋起來以後,他並不擔心別人將其挖走。
翻身上馬之後,馬伕和雲鷹直奔成都。待兩人又星夜奔馳大半天之後,在這日二更時分纔到成都。
成都的繁華超出了馬伕的想象,馬伕一直都以爲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只是一種空談而已,但是在成都他的確看到了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影子。此時已經是二更時分,但是路上依然有很多人,而且城中燈火通明的,其繁華程度絲毫不遜於被董卓放火燒燬之前的洛陽。
也許是這裡處於戰亂之外,又是天府之國,所以普通百姓的日子看起來倒是過得挺舒適的。
馬伕和雲鷹就近找了一家客棧,但是令馬伕十分鬱悶的是此時客棧裡已經是人滿爲患。
馬伕不解,這一不逢年,二不過節的,爲何客棧之中還有如此多的人!
此時跟隨在馬伕身後的雲鷹拿掉了頭上的斗笠,走到客棧老闆的面前道:“真的沒有兩間?”
言語之間,她已經掏出了一錠白花花的銀子放在那老闆的面前。
令馬伕和雲鷹都頗爲吃驚的是那老闆看到銀子之後,表現得相當淡然:“你們趕緊拿回去!我們這裡真的只有一間下等房了,你們要住便住,不住的話就趕緊到其他客棧看看吧!不過我得提醒一下你們。雖然城內客棧衆多,但是在今晚的話,恐怕沒有幾家有空房間的。你們要住下的話就趕緊點,不然再過一會的話,恐怕連這一間下等房也沒有了。”
馬伕趁機問:“爲何今晚人如此之多?”
那店老闆笑了笑道:“一看你們倆就是從城外來的,你們連這都不知道?天子已經下詔封劉牧州爲‘太傅’。那董卓遷到長安之後,加封自己爲“太師”,號爲‘尚父’,也僅僅是在這太傅之上而已。在我們這大漢朝,太傅一職並不常置。通常是在皇帝初即位時,對皇帝進行善導、輔佐的重臣才設才職,位在三公之上。現在劉牧州多威風,不僅成爲了太傅,而且還被加封爲‘武成侯’。連他的幾個兒子全部都被封爲‘將軍’,至於他們的封號我也不清楚,但是聽說少將軍還被封爲了‘平北將軍’,都鄉侯。現在成都客棧內住的全都是從各個地方前來恭賀劉牧州的人。”
話說列侯原本是秦**功爵的最高一級,原名“徹侯”,後避漢武帝劉徹諱,改爲列侯,又叫“通侯”。列侯有食邑(即封地)。根據食邑大小,列侯又分爲縣侯、鄉侯、亭侯。
縣侯乃是最高級別的侯爵。如袁紹被封爲鄴侯。食邑過萬戶者又俗稱萬戶侯。而鄉是縣下一級的行政單位,在歷史上,張飛就曾被封爲西鄉侯。亭是鄉下一級的行政單位,劉邦就曾任過亭長。亭侯是以一亭或數亭爲食邑,如在歷史上,關羽爲漢壽亭侯(漢壽爲亭名)。都鄉侯位於列侯倒數第二級。都亭侯之上,有封地、食戶三百。都亭侯位在都鄉侯之下,有封地、食戶二百。關內侯原是秦**功爵的第十九爵,位在列侯之下,邑百戶。“名號侯”意爲只有名號而沒有封邑。在歷史上。曹操還曾始置了名號侯和關中侯,以賞軍功,無封邑,爲虛封。
馬伕曾聽楊阜專門講過列侯,當他聽到劉璋都被封爲都鄉侯,還位於曾經天子封賞他的關內侯之上,這可讓他火冒三丈。那董卓爲了拉攏劉焉,還真捨得封賞。
不過,有一點馬伕就搞不懂了,那劉璋明明被他給打得大敗,五萬兵馬只剩下了幾千殘兵剩將,董卓爲何還這般封賞他?直覺告訴他,這肯定又是一個大陰謀。
“難道你沒聽說那少將軍帶着五萬大軍在攻打安夷的時候被打的大敗嗎?”
見馬伕如此問,那店老闆突然十分生氣地道:“要不是馬騰出賣少將軍,那馬伕使用妖術,我們堂堂五萬大軍又怎麼可能會被打敗?還好當今聖上及董相明辨是非,不僅沒有怪罪少將軍,而且還大加封賞。這幾天少將軍剛從洛陽回來,劉牧州已經發話了,這次他要帶領益州十萬雄兵親自去踏平西平!董相也說了,那馬伕倒行逆施,使用妖術,禍害蒼生,他也會親自帶領着十萬大軍從長安出發,?和劉牧州一起將馬伕那廝給徹底滅了!”
馬伕一聽,頓時愣在了那裡,二十萬大軍呀!幸好他未雨綢繆,想到了暗殺,不然的話就是他的虎豹騎戰鬥力再強,在二十萬大軍的面前,他們每人吐一口唾沫就能夠將他的大軍給淹死了。
“老闆,你們這裡還有上等房嗎?”
雲鷹一回頭,只見一個衣着鮮亮之人帶着一幫人走進了客棧。
雲鷹見馬伕還站在那裡琢磨事情,她趕緊對店老闆道:“那房子我們要了!我們要了!趕緊讓人給我們帶路!”
“二樓左轉第一個房間!”
說完,那店老闆便撂下馬伕和雲鷹不管,行色匆匆地趕到那人面前道:“有,有!上等的房間給你備着呢!來來來,趕緊進來!你們這麼多人,需要多少間呀?”
“五間吧,我們這賀禮就要單放一間!”
那店老闆聽後,連忙道:“行!趕緊樓上請,樓上請!”
雲鷹看到這一幕後,簡直氣的要吐血,此時她已經攥緊了拳頭,也許只要她一伸手臂,也許眼前十幾個人就會立即喪命!
就在雲鷹準備連這些送賀禮的人一起給教訓一番的時候,馬伕一把拽住她的手臂道:“走,我們上去!”
雲鷹聽他這麼說,爲不節外生枝,只得作罷。
來到房間之後,除了一個牀,一個桌子之外,馬伕幾乎找不到其他任何的擺設。
“怎麼連凳子都沒有?”雲鷹氣呼呼地坐在了牀上,但是很快又站了起來,不爲別的,實在是那牀上的灰塵太多了!
馬伕頗爲淡然地道:“莫要生氣,莫要生氣,這個世界上狗眼看人低的人多了去了!待會我們可以好好地教訓他一番!只是這會兒我們還是趕緊想辦法怎麼才能混進劉府!”
雲鷹道:“那有什麼難的,那劉府又不是什麼皇宮!想進去的話,簡直就是易如反掌!倒是你,現在應該想想暗殺了劉焉以後該怎麼辦?難道繼續去暗殺董卓?沒有劉焉的十萬大軍,董卓的十萬大軍一樣可以直接踏平了西平!”
馬伕放下包袱之後,託着下巴想了好一會兒,現在他才意識到劉璋兵敗之後並沒有直接回益州,而是去了洛陽,按照他對劉璋的瞭解,他絕對不可能來這麼一招的,除非是那劉璋逃到金城郡之後,成公英教他這麼做的,他這一招可真夠狠的,原本馬伕認爲三路大軍幾乎都是敗退,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合兵攻打西平,但是成公英這一招無疑是充分抓住了董卓和劉焉的心理。
劉璋被劉焉寄予了很高的期望,此番大敗,劉焉肯定是十分惶恐,這將直接影響到他這個特別寵愛的兒子將來能否順利地成爲益州之主。而如果將兵敗的原因歸結於盟軍馬騰的背叛以及馬伕的妖術,無疑是緩解了壓在劉璋身上的因爲無能或者指揮無方等的種種壓力。而如果劉焉再將嚴顏和張任定位爲叛徒的話,那劉璋身上所肩負的壓力又減少不少。
現在朝廷出面,厚加封賞劉焉劉璋父子,董卓還和劉焉約定一起率領大軍攻打馬伕,這樣無意在滿足劉焉虛榮心的同時保住了劉焉的些許顏面,甚至可以說劉璋這個未來益州之主的地方也沒有發生太大的影響,只要劉焉和董卓在接下來的大戰中勝了馬伕,一勝遮百醜,之前的戰敗之事也就會淡化很多。
“高!這招真高!成公英就喜歡逆向行事!真是個人才!”
雲鷹聽到馬伕在自言自語,趕緊爲他所說何事。待馬伕將他理順的脈絡告訴雲鷹之後,雲鷹柳眉一橫:“說白了,董卓在前番虎牢關大戰時已經大傷元氣,此番他和劉焉結盟,無非就是想保住自己的地位,而劉焉一向並不搭理朝廷,此番弄巧成拙,他也無可奈何。兩人既然是有共同的利益與敵人,又能互相利用,所以這也是見怪不怪了!但是現在你應該好好想想破敵之策了,你現在面對的可不是一般的小角色,如若處置不當的話恐怕就不是前功盡棄這麼簡單了。”
馬伕笑道:“天書到手,天下我有!此番如若被我找到組傳天書,即使有百萬大軍,我也不會將其放在眼裡!”
雲鷹一聽到天書,語氣立即發生了改變,連忙道:“也是!如若有天書相助,他們也不足爲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