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知道,李江南越放鬆,那中年男人反而對他越有興趣,亂七糟八的竟和他聊了一個小時,然後才點了點頭道:“李江南,你雖然不是我想找的最佳人選,但目前來說也只有你最合適了,恭喜你,你得到了這份工作。”
見到李江南還在發愣,那中年男人卻走出了屋,請前面的那四人出去了。
李江南實在沒有想到自己最後居然入選,見到那中年男子去關上了大門回來,心中暗暗戒備,站起了身,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這工作到底是做什麼的。”
那中年男子沒有回答,而是從一個皮箱裡拿出了一份合同,然後又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紙遞到了李江南的手中道:“把這份合同簽了,這錢就屬於你了,只是定金,我會對你進行專門的培訓,只要你能讓我滿意,還會給你更多的。”
李江南接過那紙條,卻見是一張支票,剛瞥了一眼那上面的數字,心中就猛的一跳,失聲叫了起來:“五萬元。”
見到李江南如此激動的神情,中年男子的眼神中掠過了一絲笑意,點頭道:“是的,五萬元,其實這事做得好,絕不止年薪十萬,我只怕別人不相信,才降低了很多的。”
李江南現在的心還在狂跳,不過他深知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立即拿着那份合同看了起來。
此時他才知道,這是一份奇怪的合同,非常奇怪的合同。
原來,在合同裡規定,他必須冒充另外一個人的身份,去做屬於那個人身份的事,在三年之內不許暴露,若是暴露了,就要賠償所得薪水的一倍。
李江南仔細的看了一遍,見這合同寫得含含糊糊的,具體要做什麼,也很不清楚,瞥了一眼那中年男子陰沉的面孔,就將支票遞給了他,搖頭道:“算了,這合同弄得神神秘秘的,只怕我做不下來。”
中年男子似乎知道他會有這樣的反應,露出了微笑道:“李江南,怎麼,你是怕我讓你做什麼犯罪的事情。”
李江南的顧忌當然是這個,不過嘴上卻只“呵呵”了兩聲。
中年男子忽然長長的發出了一聲嘆息道:“我也知道這件事有些匪夷所思,你一定會非常奇怪的,這樣吧,我帶你去看一個人,看到他之後,你也許就會明白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將支票仍然遞到李江南的手中,然後走出了裡屋,看來是要出門了。
李江南看着那支票,終於受不了誘惑放進了懷裡,要知道,如果將這五萬元寄回去,家裡的補房款基本上就夠了,只怕連向來嚴肅的父親也會開懷大笑,暗讚自己這個兒子果然有本事哩。媽的,不就是去看一個人嗎,那就看看再說,這份合同能不能籤,還是要多思考思考的。
跟着那中年男子出了賓館,讓他在外面等了一等,中年男子就從車庫裡開了一輛轎車出來,卻是一輛很新的寶馬。
中年男子停了車,李江南坐在了副駕駛的座位上,汽車又啓動着向省城的北部而去。
漸漸的,竟然出了市區,到了郊外,只是那中年男子並沒有上高速路,而是載着李江南到了一條蜿蜒的舊式公路上。
一路之上,那中年男子一直在與李江南交談,而且開始多了些笑意,李江南便開始覺得此人並不像最初見面的那樣陰沉了,在談話中得知,他叫做孔文喜,卻不是中國人,而是Y國華裔,要李江南對他以孔叔相稱。
李江南當然聽說過Y國,雖然也在東南亞,但與中國隔了兩個國家,聽說那個國家的華裔非常的多,很多都是清末或者民國初期時去南洋闖蕩的中國人留下來的血脈,中國味兒是相當的濃,而眼前這個孔叔,看起來的確和土生土長的中國人沒什麼區別。
汽車在舊公路上駛了一個小時左右,在一家小飯館用過餐,就到了一座小山下,從山林之中隱隱可見一些建築,瞧來似乎是一座寺廟。
孔文喜停了車,帶着李江南向山上爬去,半個小時之後,就到了那寺廟的大門處。
李江南環視了一下,卻見這個寺廟山門無光,牆垣陳舊,瞧來很有些歲月了,而且可以肯定,香火也是不怎麼旺的。
進了寺廟中,繞過前殿的兩個顏色都快掉完了的菩薩,就到了一個院子,卻見有兩三個和尚在走動着,而在院子右側的一間房,則有一陣木魚聲與唸經聲傳來。
孔文喜顯然已經與那幾個和尚認識了,向他們點了點頭,就帶着李江南向那聲音傳來的房間走去。
走到房間外,那木門是關着的,但毛叔伸手一推,那門就開了。
陽光斜照之下,卻見這是一個禪房,而禪房的正中供有一尊陳舊的釋迦牟尼像,而在佛像之下,有一個蒲團,而蒲團之上則坐着一個和尚,看背影而言,與李江南甚是相似。
李江南心裡明白,這必然就是合同上要自己冒充的人了,真不知他有什麼樣的身世,又爲什麼要到這裡來出家。
這時只見孔文喜對那人的背影恭恭敬敬的鞠了一個躬道:“四少爺,人已經選好,我帶他來看你了。”
隨着孔文喜的話語,那和尚就停止了敲木魚與唸經,慢慢站起了身,然後轉了過來。
李江南一直在注意着這個和尚,見他一轉身,就立刻向着他的臉上望去。
果然,自己的確和這人長得有些相似的,首先是年紀差不多,然後從五官到身材,至少有六七成的相像,如果要說不同點,那就是眼睛,那人是單眼皮,眼睛也沒有李江南靈活,李江南長得雖然說不上帥,但比起這人來,倒也還端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