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南見到她冷豔的樣子,心中早就不怕了,又笑道:“喂,青花碗,你的身手真是沒說的,是誰教你的。”
不等陳宛青啓脣,他立刻又一搖頭道:“算了,我知道你是不會說的,這問題作廢,你的真名到底是不是陳宛青。”
陳宛青終究沒有酷到底,微一思索,就回答了。
“不是,但有些相同。”
李江南點了點頭,知道她不會說出來,便道:“嗯,和我猜的差不多,你當殺手還沒有殺過人吧?”
陳宛青咬咬牙道:“還沒有,不過就快了。”
李江南知道她指的自己,想到天龍戒的事極難處理,心中也好生的苦悶,但很快就笑起來道:“喂,青花碗,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陳宛青道:“什麼事?”
李江南道:“你們組織給你的期限還有多久,具體一點兒。”
陳宛青道:“還有四十三天。”
李江南又一點頭,道:“反正還有四十三天,不如你不要那麼冷傲,我們交個朋友,好不好?”
陳宛青立刻道:“呸,你這個愛胡說八道的無賴也配和我交朋友,我看着你都討厭。”
李江南臉皮甚厚,對這種反對的話向來是忽略不計,腦瓜子轉動,忽然呵呵一笑,拍了拍手道:“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陳宛青聽到如此莫名其妙的話,忍不住好奇的道:“你知道什麼了。”
李江南忽然凝視着她,拋了一個很含情的“媚眼兒”過去道:“我長得太帥,你一定是怕被我迷住,才用冰冷的外殼來包裹住你那顆正在爲我熊熊燃燒的心,宛青,你說是不是?”
李江南長得是不算帥,但絕不是讓女人很討厭那種,而他的眼睛是相當的靈活,那一個“媚眼兒”實在是拋得太忽然,太喜劇,再加上聽到他那麼極度無恥的話,陳宛青再也忍不住,忽然“格格”的大笑起來。
李江南見到自己終於逗得這個冷美人兒開懷大笑,更是要趁熱打鐵,又拉了拉的衣袖道:“死相兒,這麼笑人家,嗯,人家不來了,喜歡人家,也不用笑得這麼幸福啊。”
果然,陳宛青這一下子更是收不住,竟然捂着肚子蹲在地下笑了起來,惹得過往的路人都拿詫異的眼神望着她。
這隻怕是陳宛青一生當中最開心的大笑,好一陣才止住,重新站起身來,她的眼中已經沒有了剛纔的冰冷,卻搖頭嘆了一口氣道:“李江南,你這個人無賴歸無賴,但肯幫助自己都不認識的女同學,還有那麼一丁點兒的正義感,這麼年輕就死了,的確有些可惜。”
李江南當然不會說張月盈是自己的夢中情人,聽着陳宛青口氣開始軟和了些,連忙道:“青花碗,殺不殺我還不是你說了算,不如咱們打個商量,這件事就算了吧。”
陳宛青道:“除非你將天龍戒拿出來,我就給你向組織求情。”
李江南實在不是一個傻子,陳宛青不願殺自己,他是可以肯定,但她背後的組織就不同了,天龍戒有一個很大的秘密那是必然的,自己這一交出來,陳宛青天良未泯,她的上司估計就不會那麼仁慈了,一個電話過來,陳宛青只能一邊嘆息,一邊“咔嚓”自己,估計眼淚都不會流一滴的。
一念至此,他只有嘻嘻笑道:“誰說天龍戒在我這裡了,我只說有可能知道它的消息,過段時間,等我想起來了,自然就會告訴你。”
陳宛青倒不逼他了,點點頭道:“好吧,你想起來就說,時間反正不多了。”
一提起這件進退維艱的事,李江南的心情就是一陣亂煩,這時聽到肚子“咕咕”作響,這纔想起自己起來得晚,聽到張月盈的事太過着急,午飯都沒有吃就跑出來了,掏出了腰下皮套裡的一隻舊手機,看了看時間,卻已經到了下午四點多鐘,便道:“喂,青花碗,我肚子餓了,找個地方吃飯好不好,不過你請客。”
其實陳宛青也沒有來得及吃午飯,肚子和他一樣是空空的,李江南這個建議就正中下懷,點頭道:“好,到什麼地方吃。”
李江南四處張望,見到街道邊的不遠處有一家海鮮大酒樓,外面裝修得很好,而且又在如此繁華的商業地段,應該是很高檔的那種了,從小到大,李江南還沒有吃過真正的高檔海鮮,現在有老闆開錢,此時不吃,又更待何時。
當下他便一指道:“那裡好像不錯,我們進去吃吧。”
陳宛青順着他的手指瞧了瞧,便點頭表示答應。
不一會兒,兩人就走進了那海鮮大酒樓,要了一個清靜的包房。
菜,當然是要由李江南來點的,他雖然沒進過這樣的海鮮酒樓,但最實在的原則就是隻點貴的,不點對的,點了一個庫氏硨磲,一個蘇眉魚,然後鮑魚魚翅的自然也少不了,最後點了些蟹餃甜品之類的小吃,等服務小姐全部端上來,放了滿滿的一桌,兩個人完全吃不了。
李江南胡亂點菜,陳宛青的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反而一付時日不多,讓李江南能吃就多吃的憐憫表情。
李江南那裡管她是什麼表情,菜一到就出筷如風了,不過覺得這些昂貴的海鮮好像也不過如此,未必有麻辣的火鍋好吃。
陳宛青雖然也餓了,但吃相非常雅文,一看就知道受過良好的教育,李江南雖然對她的來歷背景非常好奇,便知道問也問不出所以然來,就絕口不提,卻向陳宛青講起笑話來。
他的話簍子是何其之多,而陳宛青自從剛纔大笑之後已經沒有那麼嚴肅了,不時被李江南逗得“格格”脆笑,不知道的人見到這樣的情景,多半還要以爲兩人是一對不怎麼般配的情侶,可那裡知道這個漂亮的女孩子也許就將那男孩子的奪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