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似箭,轉眼之間,就是半年過去,在這半年裡,柯向東帶着十二名手下就在基地裡訓練起來,而且由於他與Y國的訓練方法不一樣,米達爾上校還常常來學習交流,而柯向東及其手下過硬的軍事素質自然不是Y國的軍人能夠比的,米達爾上校大開眼界,對這幫中國人當真是佩服之極。
至於陳宛青與張月盈,由於陳宛青有自己的想法,對張月盈是着意的親熱,而張月盈感激她當年對自己的大恩,對她當然也是非常親密,兩女天天在一起同吃同睡,偶爾出去散心購物,日子倒也過得充足,感情速度加深,甚至還結拜了姐妹,發誓要永遠交好下去。
但是無論是柯向東還是陳、張二女,對於李江南當然的動靜當然是非常關心的,前面倒還沒有什麼,到第四個月的時候,就經常看到有士兵往他所在的那個訓練場送些狗啊豬啊或者猴子什麼的進去,也不知道李江南拿來有什麼用,心中詫異難解,只有等日後再向他問起了。
這一天,柯向東正在幫着米達爾上校訓練一批年輕的Y國士兵,就見到米達爾上校匆匆走了過來,神情卻是一臉的驚駭,就像是發生了什麼恐怖而又不可思議的事,便道:“米達爾上校,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米達爾上校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柯先生,李先生現在想見你。”
柯向東聞言大喜,道:“哦,他的那個什麼實驗成功了嗎?”
米達爾上校眼神中又掠過一絲驚怖,點了點頭道:“可能是成功了,真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柯先生,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柯向東聽了這話,也不多問,就匆匆向着李江南所在的那個訓練場而去。
沒過多久,就到了那裡,他頓時見到了一件奇怪的事,那就是訓練場的門外此時停着兩輛軍用卡車,而一些士兵正在從訓練場裡面擡着一些動物出來,但無一例外的都已經死亡,而這些動物的耳朵、鼻孔、嘴巴都有着未乾的血跡,死狀極慘,也難怪那米達爾上校一臉的駭然了,就算他自己,也感到了震驚。
加快腳步,柯向東已經走了進去,卻見身着士兵訓練用迷彩服的李江南正揹着手站在訓練場的中間,臉上容光煥發,還帶着些很有成就感般的得意。
柯向東立刻走了過去,道:“三弟,這裡怎麼回事?”
見到柯向東進來,李江南頓時笑了,張臂就給了他一個擁抱,道:“二哥,我終於練成了‘獅吼功’最高的一層境界,雖然只是暫時將潛能激發,維持不了多久,但我們卻可以和朱承祖一搏了,我已經通知了大哥,讓他開始着手準備,你和你的那些手下可能過不了多久就要到T國去了。”
柯向東一愣,道:“‘獅吼功’,什麼‘獅吼功’?”
李江南一笑道:“二哥,你沒有學過武功,這個就不明白了,改天我慢慢給你說,總之這一次對付朱承祖,我們已經有了七成的把握,做了這件事之後,我可就徹底輕鬆了。”
柯向東望着李江南神采飛揚的樣子,一時間也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兩個月之後,T國首都曼那市,曾敦儒與曾家庸父子正在西郊的別墅裡共進晚餐,現在曾敦儒的正式身份是T國財政部大臣,在T國來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角色,遠比他在曾家堡威風多了,神情中也有些志滿意得之色。
用過晚餐,傭人照例端來了綠茶,父子倆坐在餐廳的沙發上就聊起天來。
望着英俊不凡,越來越成熟的兒子,曾敦儒露出了欣賞之態,道:“庸兒,你年紀也不小了,該考慮一下個人問題了,朱總理有一個侄女,上次在酒會裡見到你,就喜歡上你了,央求着朱總理給她作媒,昨天朱總理已經把這事給我提起了,你覺得怎麼樣?”
曾家庸立刻搖了搖頭道:“他那個侄女我認識,長相實在太普通了,我沒什麼興趣。”
曾敦儒頓時不高興了,望着他道:“庸兒,你是不是還在想着武青蕾?”
曾家庸眼神一閃,但趕緊搖頭道:“沒有,當然沒有,我怎麼會想她。”
說到這裡,他卻咬了咬牙道:“爸,你說李江南人長得並不怎麼樣,柳柔瑤和武青蕾卻對他一付喜歡得不得了的樣子,還有那個陳宛青,也是一個難得的美人兒,爲了他居然連命都不要了,我真是想不通。”
曾敦儒凝視着他道:“庸兒,你一直在羨慕李江南,是不是?”
曾家庸連忙又一搖頭道:“沒……沒有啊,我只是想不通。”
曾敦儒卻沉吟道:“庸兒,你千萬不要小看了李江南這個人,我雖然直接只和他見了兩次面,但對於他,心裡也很忌憚,這小子雖然年青,但非常狡滑,對女人手段自然不是一般,你不是他的對手。”
曾家庸頓時不服氣了,道:“我說李江南能夠搞那麼大的事都是運氣,天地黨能夠發展那麼大,還不是華裔四大家族在幫着他。”
曾敦儒卻一嘆道:“那四個老傢伙過去連我也不怎麼買帳,但對這個李江南卻是服服帖帖的,這就是很了不起的本事了,庸兒,在這一點兒,你還要跟着李江南學上幾手。”
曾家庸聞言,“哼”了一聲道:“李江南那小子再狡滑厲害,還不是死了,除了兩個寡婦,連種都沒有留下一個,真是活該。”
曾敦儒微微一搖頭道:“不,對於李江南的死,我和朱總理現在都有疑問,只是目前還沒有查到什麼線索,他當時死的時候,選擇的時機實在太好了,要是換着我,或許也會那麼做的。”
曾家庸頓時道:“爸,你說那小子假死。”
曾敦儒又道:“這個想法不能確定,只是一種懷疑,畢竟突發事件任何國家在任何人身上都有可能發生,李江南也不能例外。”
曾家庸一陣沉默,然後道:“算了,不說那小子了,爸,這段時間聽說Y國正在收拾天地黨,也許我們可以在這事上做文章。”
曾敦儒頓時笑了起來,點頭道:“庸兒,你能這麼想,就證明你的確又成熟了些,不錯,天地黨發展太快,不能不讓賈亞遜那傢伙顧忌,收拾他們是遲早的事,前段時間雖然鬆了些,但估計是擔心動作太大,惹惱了Y國所有的華裔,引起無法控制的動亂,天地黨那些首領,多半還有後患,心裡也一定很惶恐,我和朱總理已經商量好了,趁着雙方的矛盾,正應去遊說這些人反對賈亞遜,華裔控制着Y國的大部分經濟,如果他們不支持賈亞遜,而且配合我們對付賈亞遜,Y國雖然僥倖勝了我們一次,但我們還有反擊之力,再次進攻,我可以肯定,賈亞遜沒有華裔的支持,那是必輸無疑。”
曾家庸也笑了起來,道:“爸,如果朱總理攻下了Y國,Y國總統的位置那是跑不過你手心的,這事我們可得好好幹。”
曾敦儒聽到兒子這麼說,流露出了少有的得色,點頭道:“庸兒,你好好磨鍊,我要是當了總統,這個位置今後也是你的,我們爺兒倆好好坐一坐江山,也算是替曾家祖宗爭臉面了。”
父子倆正說得興致勃勃,就見到管家老邱敲門進來,向着曾敦儒鞠了一個躬道:“老爺,外面有一個年青人說要見你,還說有要事。”
曾敦儒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又是來找我要錢的,你告訴他,讓他明天去財務部候着,看我有沒有時間。”
那老邱點了點頭,想起什麼,又道:“對了,那個年青人說自己叫李……對,叫李江南,還說你是一定會見他的。”
老邱此言一出,沙發上頓時站起了兩個人,曾敦儒父子同時立身相互而望,曾家庸第一個忍不住道:“李……李江南,他真的沒死,還有膽子跑到我們這裡來了。”
曾敦儒是一個深沉的人,很快就平靜下來,坐回沙發上思索了好一陣,才道:“老邱,把那個人帶到大廳去,對了,讓警衛隊派十個人看着他,就說這個人身手很厲害,千萬不得大意。”
那老邱是T國的人,曾敦儒一到這個國家就跟着他了,但從來沒有看過主人這樣緊張的神情,知道來人非同小可,連聲答應着,就匆匆出去了。
等老邱一走,曾家庸就趕緊道:“爸,你說李江南送上門來有什麼企圖?”
曾敦儒仍然沒有說話,過了一陣才道:“應該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假死之後被賈亞遜仍然逼得無路可走,纔來找我們。”
曾家庸頓時驚喜的道:“你是說李江南那小子想投靠我們對付賈亞遜?”
曾敦儒微一點頭道:“這個可能性很大,不過要見了面再說,庸兒,走,我們到大廳去,只是要處處防着他,這小子非常狡滑,就連我也很難猜到他的想法。”
父子倆又商量了一會兒,就出了房間,然後向樓下的大廳走去。
到了大廳,卻見到十名端着自動步槍的警衛站在大廳進門處,而他們的槍口,全對着一個正悠閒的坐在沙發上的男子,只要他一亂動,就要將他打成馬蜂窩。
這個男人,正是李江南了。
自從練成那“獅吼功”之後,他做了兩個月的準備,然後獨自一人到了T國,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曾敦儒的住宅。
看到了李江南,曾敦儒的眼神是一陣的閃爍,但很快就離他遠遠的坐着,向着老邱遞去了一個眼色,老邱連忙到他身邊低聲道:“老爺,我親自仔細的查過了,這個人身上沒帶傢伙。”
曾敦儒頓時放心了些,在柳家堡一戰中,他知道李江南的身手很不錯,但相信自己浸淫曾家腿法數十年,未必會輸給他,現在兩人距離又至少在二十米以上,當然就不用擔心了。
曾家庸就站在曾敦儒的身邊,看見一臉輕鬆的李江南,眼中射出了恨意,大聲道:“李江南,你這個裝死的傢伙,跑到我們這裡來,是想真的送死嗎?”
李江南哈哈大笑道:“我裝死,就是怕死,只是沒想到賈亞遜會知道我的行蹤我,派殺手追殺我到中國去了,現在我來找你們,當然是想活命,大家不妨好好談談,我相信你們絕對是有興趣的。”
聽着他的話,曾家庸忍不住望了父親一眼,暗暗佩服他真是神機妙算。
誰知曾敦儒並沒有做出感興趣的樣子,而是冷冷一笑道:“李江南,你的話你說我能信嗎?”
李江南又笑了起來,道:“我知道你不信,而且我也不想讓你相信,我這次來,是想請你引薦一個人,一個想得到天龍戒的人,他纔有資格和我談。”
李江南此言一出,曾敦儒的臉色就是一變,站了起來大聲道:“李江南,你是怎麼知道的?”
李江南這時忽然臉色一黯,恨得咬牙切齒的道:“賈亞遜殺了陳宛青,秦風想替她報仇,和我碰上了,他什麼都給我講了,曾敦儒,那個人要是還想得到天龍戒,他就要答應我的一些條件,而現在,我是不會給你講的。”
陳宛青從醫院被人以間諜罪帶走,此後就下落不明,曾家父子也猜測過她多半被賈亞遜秘密處決了,聽到李江南這麼一說,倒也沒有懷疑,曾敦儒沉默了一陣,才道:“好吧,我去幫你聯繫一下那人,見不見你,由他決定。”
說到這裡,他就向樓上走去,過了好一陣,才重新出現在大廳,道:“李江南,那個人答應見你了,我們走吧。”
他一邊說着,一邊將手一揮,那十名士兵立刻就將李江南圍住,用槍押着他向外走去。
曾家父子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駛出了大門,而李江南則被那些士兵押上了一輛軍車跟在後面。
兩輛汽車向南而行,卻是過了市區,半個小時之後,就到了一處看起來被廢棄了的工廠,只是那工廠的大鐵門是緊閉着的。
在外面等了一會兒,工廠的門就緩緩的打開了,裡面卻站着十幾名身着黑色皮衣,拿着手槍的青年男子,一個個看起來都甚是精明強幹。
曾家父子先停下了車走出來,讓士兵們將李江南押出來。
然而,那十名士兵剛一下車,就聽到一陣“哧哧”的輕響,十名士兵幾乎在同一的時間倒在了血泊之中,而中彈的部位無一例外是頭部。
開槍的,自然是那十幾名穿着黑色皮衣的青年男子,他們手中的槍都是帶着消音器的,而殺了這些人,他們的臉上卻是一臉的冷漠,和無意中踩死了一隻螞蟻沒什麼區別。
曾家父子已經是這個基地的頭目,曾敦儒舉手示意,那十幾名青年男子就圍在了李江南身邊,接替了那些士兵的位置,但誰都知道,李江南要想玩什麼花樣兒,實在比登天還難了。
不過李江南並不想登天,所以他老老實實的任由這些男子押着,跟隨曾家父子向前而去。
走了十分鐘左右,就見到一幢陳舊的大樓,只是沒有看到有什麼人進出,冷冷清清的,和外面廢棄的工廠沒什麼兩樣。
然而,曾家父子已經走進了那幢陳舊的大樓之中,然後走到了一道電梯門前,按動了一下,那電梯門便開了。
這時那十幾名男子只有六人押着李江南和曾家父子進了電梯,而六把槍全部抵在了他的頭部,李江南實在亂晃都不敢亂晃一下。
電梯關閉後,並沒有上升,而是向着下面沉去,李江南頓時明白了,這大樓下面有一個地下建設,應該就是過去陳宛青與明芷萱訓練的地方了。
沒一會兒,電梯就停下,曾家父子率先走了出去,李江南在六把槍的監視之下,順眉順眼的跟在後面。
向前走了一陣,他就發現這裡和Y國那個山洞基地有相似之處,在一些緊閉着的鐵門內隱隱傳來搏擊聲與射擊聲,只是房間很多,而且彎彎拐拐,就像是一個迷宮一樣,不熟悉的人進來,準會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