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沒有回答,心中卻思如電轉,那本“獅吼功”的之後早就燒了,那麼自己將面臨兩種選擇,而這就是真正的生死決擇了。
第一條路,那就是謊稱秘籍仍在,不過放在柳家堡裡,讓明芷萱去找,不過這樣,大不了會拖一些時間,明芷萱空手而回之後,自己定然還會吃盡苦頭,難有生機。
而第二條路,則是一步險棋,這一着棋的棋眼兒,就在陳宛青的身上,雖然這個女人偷聽了自己與柳柔瑤及武青蕾的談話並稟告了組織,但直覺告訴他,陳宛青是不想他死的,她剛纔面對自己的神色就證明了這一切,而就算陳宛青想救自己也是不行的,因爲還有明芷萱這一關,但明芷萱當初能夠在陳宛青的哀求下冒着抗逆組織的危險放過自己,那麼這師姐妹的關係就可想而知了,所以,他要是能夠說動陳宛青,而陳宛青就有可能說動明芷萱,兩女聯手,曾家庸與武世光絕不會是對手的。
一念至此,第二條路當然比第一條路讓自己活命的可行性大得多,當下李江南就道:“秘籍我已經燒了,只得默寫出來,芷萱姐,可是我沒有力氣拿筆,你看怎麼辦?”
明芷萱知道他身手極好,自然不敢給他解去身上的藥性,便道:“你說,小青來寫。”
說到這裡,她對武世光道:“武堡主,請你去取紙與筆來。”
武世光望着一臉老實,毫無反抗精神的李江南道:“明小姐,這小子滑頭得很,這麼快就答應了你。我看其中有詐。”
明芷萱冷冷的道:“用不着你提醒,你只管去拿紙筆,這是首領要的東西,我必須完成。”
武世光無可奈何,看了看這亭子周圍地環境。又道:“明小姐,就算這小子不耍花樣兒。只怕一時半會兒也寫不完,這裡沒有什麼遮擋,而現在武家堡的下人許多不肯聽我的,要是被發現通知了這小子的人,只恐前功盡棄,我們也將陷入非常危險的境地。不如換一個安全地地方。”
明芷萱知道他的顧慮很有道理,就點了點頭道:“好。你找地方。”
武世光答應了一聲,身子忽然一動,已經到了李江南近前,然後一掌擊在了他地腦後。
李江南只覺得眼前一黑,人就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李江南只覺肌膚被什麼冰冷的東西猛擊了一下,頓時醒轉過來,卻發現自己躺在一間雜物房裡。而曾家庸、武世光、明芷萱、陳宛青就站在自己的四周,武世光手裡還拿着一個盆子,而他身子已經盡溼,不用說,是被武世光用冷水潑醒了。
雖然這裡沒有來過,但估計是在苿莉園的附近,武世光打暈自己,當然是怕他呼叫,李江南感到自己仍然只能勉強動彈,想到柳如龍,側頭望去,卻見他就躺在自己身邊的不遠處一動不動,不知生死,而最讓他吃驚的是,方太夫人就躺在柳如龍地旁邊,也沒有絲毫的動靜。
雖然對方太夫人並沒有什麼好感,但這一下,李江南真是被激怒了,瞪着武世光道:“武世光,你這個畜牲,你奶奶對你這麼好,你還害她,我太陽你個爛西瓜地,你***簡直是禽獸不如。”
面對着李江南憤怒的眼神,武世光還是有些心虛,一時沒有回答,曾家庸卻微微一笑道:“方太夫人不識時務,要是放她走,我們幾個就危險了,所以只有暫時請她喝了迷魂酒在這裡躺一躺,過兩天等我們到了T國,她就應該會醒的。”
這時武世光卻道:“曾兄,柳如龍沒有什麼用了,還是結果了他的性命,免得後患無窮。”
曾家庸點了點頭,走到了柳如龍地身前,緩緩擡起了腿,道:“柳如龍啊柳如龍,你也算是一代豪傑,只可惜與我曾家堡作對,最終也只有死路一條。”
李江南見他說着話,那右腿就要向柳如龍的胸膛踏去,以曾家腿之力,這一腳要是踩實了,柳如龍那是非死不可,
:“明芷萱,你要想我說出那秘籍,就不要讓曾家庸主,這是我們交換的條件。”
他這話果然很有效,話音還沒有落,人影一閃,明芷萱已經到了曾家庸地身邊,右腿一挑,已經將曾家庸的腿蕩在了一邊,然後對着李江南道:“李江南,我知道你的花樣兒很多,不過你說的,我可以給你做到,但你要是騙了我,我不僅會把你千刀萬剮,連柳如龍也一樣,不信你可以試試。”
李江南聽着這話,心中也是一寒,只得道:“信,信,我當然信,一定老實。”
明芷萱這纔對曾家庸道:“曾少爺,我必須執行首領的命令,柳如龍你還不能動。”
曾家庸望着明芷萱,臉上卻露出了震驚之色,要知道曾家腿法講究的就是下盤沉穩有力,可是這個女人剛纔那一腳卻輕易的盪開了自己的腿,腿上的功夫絕對在他之上,這幫神秘的殺手,實在讓人不敢小覦,怪不得父親會請她們來協助自己與武世光。
柳如龍的生死並不是太重要,在這樣的情況下,曾家庸自然不會堅持,只得很勉強的微笑着道:“明小姐既然聽這小子的話,就暫時留柳如龍一條命,不過我絕不相信李江南會老實說出你們首領想要的武功心法,他用的定然是緩軍之計。”
李江南立刻道:“呸,曾家庸,你爸爸給你取這個名字,那是說你真的沒用了,你說我不老實,我就偏偏老實給你看看,好,我要說了,陳宛青,還不過來扶我,躺在地上我的記憶力可不怎麼好。”
陳宛青一直微側着頭沒有面對他,聽着他這麼說,只得過來將他扶着坐在了房間裡的一張竹製的靠椅上。
李江南趁機向她眨了眨眼,陳宛青雖然見了,卻立即將頭轉在了一邊。
李江南在試探她的反應,見狀頓時好生的失望,但生機一線,那裡敢放棄,便道:“陳宛青,你的紙筆準備好沒有,我要說了……”
說到這裡,他又望了望曾家庸與武世光,加大了聲音道:“對了,這武功心法大家都可以聽聽,看我有沒有不老實。”
明芷萱這時趕緊道:“曾少爺,武堡主,這是我們首領交代的事,你們兩個不便參與,能不能請你們到屋外去等一等
她嘴裡雖然有一個“請”,但語氣卻是不容商量。
對於明芷萱,曾家庸與武世光都甚是忌憚,知道這個女人無論武功還是經驗都不在自己兩人之下,李江南又無力反抗,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發生,對望了一眼,就雙雙走出了屋。
明芷萱去將門關上,這才返回到了李江南的身邊,道:“李江南,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李江南當然不會說,而是一笑道:“芷萱姐,我知道這條命是快完了,只是死得舒不舒服而矣,你也知道,青花碗和我相識一場,在我臨死之前,能不能單獨和她說一會兒話,我知道你不放心,不用出去,只需要過去一點兒就好。”
明芷萱瞧了瞧一直沉默不語的陳宛青,微微嘆了一口氣,道:“好,李江南,我再最後答應你一個條件,不過只有五分鐘,你要是再不說,我就先把你大腿上的皮剝一層下來。”
她說了這話,果然走到了一邊找了一根凳子坐下,望着李江南,手裡卻玩弄着那柄小刀。
李江南這才道:“喂,青花碗,你也找一根凳子坐在我對面,近一點兒,我有要緊的話給你說。”
誰知陳宛青卻道:“我不想聽,不想聽,李江南,你要是想讓我放了你,就死了這條心,我不會背叛組織的。”
這話一出,明芷萱在一邊是微笑着點頭,而李江南則是暗暗叫苦,只覺自己的一隻腳已經踏在了鬼門關上。
不過有一句名言說得好“只要有一線的希望,我們就要盡百倍的努力。”生死之際,李江南更是不敢放棄,便道:“陳宛青,誰說我要讓你放我了,呵呵,我知道啦,你是怕自己對着我心軟,纔不敢和我說話,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