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龍這話一出,趙鐵峰臉色頓時一愣,跟着就站了起瞪着柳如龍道:“你說什麼,我弟弟難道還沒有死,他帶着敢死隊攻北城,再也沒有回來,是有人親眼看到李江南帶着人圍住他的。”
柳如龍微微一笑,卻沒有看他,而是側頭瞧着李江南道:“主席,你還記不記得你守北城苦戰的時候
曾經生擒過一個曾家堡敢死隊的隊長,還派人交到了我的手上。”
他這麼一提,李江南心中電光火石般掠過當日的情景來,忽然哈哈一笑,拍手道:“是,是,那個人好像就是姓趙,而且那天他的口氣就和趙鐵峰一模一樣,說什麼皺一皺眉頭就不是好漢之類的話,果然是兄弟同心啊,呵呵,估計是他爸爸帶他們兄弟從小到大看古代的英雄片看多了。”
聽着兩人的對話,趙鐵峰的臉上忽然露出了欣喜若狂之色,高大的身子也微微發起抖來,望着柳如龍道:“柳……柳堡主,我弟弟是不是真的沒有死,你能不能告訴我他現在的下落。”
這時,他說話的口氣已經緩和了許多,甚至有了哀求之意,倒的確是兄弟情深,算得上是一個好大哥。
柳如龍點了點頭道:“趙鐵峰,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你弟弟沒有死,他還活着,而且我也沒有關着他。”
趙鐵峰臉上更喜,有些激動的道:“還活着,你也沒有關他,爲什麼他不回曾家堡來,這說不過去。說不過去。”
柳如龍道:“趙鐵柱的骨頭沒有你硬,在我的親自審問之下,說出了他所知道的曾家堡人在外面地佈防情況。在曾家堡攻入柳家堡時,他害怕曾敦儒知道自己背叛了曾家堡,就求我還他一起到密道里去。後來健兒悄悄出去,才知道我柳家老宅被燒光,城裡的人也被曾家堡人殺死,就連留在堡中的部分傷員都沒有放過,趙鐵柱地天良未泯,認識到了曾敦儒並沒有他標榜的那樣仁慈正義,在密道的那些天,趙鐵柱就漸漸的有了悔意。還主動的幫我們照顧傷員。再後來曾家堡人被擊退,趙鐵柱就留在了柳家堡替我們重建,做事非常盡力,現在我已經升他當了一個管理工地的小主管。”
趙鐵峰立刻道:“我不相信,如果我弟弟是自由的。他爲什麼會不給我聯繫,就算不回來,電話總該打一個吧。”
柳如龍還沒有回答。李江南卻嘆了一口氣道:“老趙啊老趙,你還不明白,趙鐵柱只所以沒有和你聯繫,就是因爲知道你是曾敦儒的鐵桿死忠,要是知道他留在柳家堡,還不把他罵得狗血噴頭,只有等一段時間再說了。”
見到趙鐵峰臉上還有幾分疑惑,李江南便道:“柳香主,這個老趙是個死心眼兒,你打一個電話給趙鐵柱。讓他和這個哥哥通一下話。”
柳如龍點了點頭,就掏出了手機,找到了趙鐵柱的電話。拔通之後,先簡要的將趙鐵峰現在地情況給電話另一端的趙鐵柱說了。這纔將手機遞給了趙鐵峰。
這一番通話不用說讓趙鐵峰激動不已了,而且聽得出來,趙鐵柱是在苦心的勸這個哥哥,趙鐵峰固執強硬的氣勢已經是越來越弱,雖然經常不說話,但看得出,他對曾敦儒的信念已經開始動搖了。
良久之後,兄弟倆地通話才結束,李江南望着趙鐵峰道:“老趙啊,你兄弟已經說了不少,我就不給你多說了,現在我只問你一句,我是惡魔還是曾敦儒是惡魔,不過我知道讓你發言是有難度的,這樣吧,你還是認爲我是惡魔就點頭,如果認爲曾敦儒是惡魔就什麼都不做。”
趙鐵峰並沒有點頭,眼神中卻充滿了黯然。
李江南卻笑了起來,道:“好,這場辯論結束,大家也有了正邪之分,是該好好商量怎麼處理曾家堡的事了。”
說到這裡,他便向楊思武道:“差不多該吃晚飯了,楊團長,把這五個人地鐐銬都打開,包好他們的傷口,再換一身好的衣服,我要請這五位大哥喝酒。”
楊思武聞言,雖然掠過一絲詫異之色,但還是答應着,命令士兵帶着趙鐵峰五人出去鬆鐐銬、包傷口、換衣服了。
江南則帶着柳如龍等人出了地牢,到了二層塔的宴客間獨立的包間坐下,留出了五個位置,卻是給趙鐵峰五人的。
楊思武讓人去吩咐廚房弄些好酒好菜來,忍不住道:“李部長,趙鐵峰這些人其實也是曾敦儒屠殺武柳兩堡的幫兇,何必對他們這麼客氣,這幾人在曾家堡很有威望,是鬧事的主心骨,全部槍斃了,省得麻煩。”
李江南呵呵一笑道:“華裔三堡都是一脈相承,你殺過來,我殺過去有什麼意思,曾家堡人要鬧事,殺了一個趙鐵峰,還會推出一個劉鐵峰來,他們越有威望,曾家堡人越肯服他們越好,這裡的事,要靜不要動,要安不要亂,這纔是上之上策,對了,楊團長,有件事沒有給你說,賈亞遜總統已經中止了與曾家的合約,將這塊地盤劃給我管了,還是少些血腥地好。”
楊思武聞言,也顯得很是意外,但沒一會兒就皺起了眉頭道:“李部長,這事我本來應該恭喜你,不過以曾家堡現在的情況,除非是得到政府大量的資金才能夠解決,而且這也只能緩得了一時,曾家堡地礦已經挖完了,再加上人多地少,唯一的出路就是整體遷移,你就算得到了這塊地盤,也是沒有什麼用地。”
李江南點了點頭道:“楊團長,多謝你的提醒,不過這次政府並沒有給我任何的承諾和支持,一切只有靠自己了。”
楊思武也只能搖頭,然後望了柳如龍一眼,明白這事只有柳武兩堡幫着李江南擺平了,不過誰都清楚,這實在是一個很大的包袱。
這時他忽然又想起一事,道:“李部長,我剛纔聽到柳堡主一直叫你主席,不知道你又擔任了什麼職務?”
對於楊思武這樣掌握着軍權的人,李江南早就打着主意了,不過要是太過急於拉他進天地黨,搞不好反而會引起牴觸,是以一時忍着沒有說,見他終於肯問了,就向馮盛華遞了一個眼色,因爲他知道,馮盛華與楊思武的年齡性格都相當,在柳家堡的時候
兩人私交甚好,馮盛華訓練天地會弟兄的那一套還是從楊思武這裡學的,所以由馮盛華說出來,效果定然要好些。
馮盛華見到李江南的眼神,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當下就將李江南得到賈亞遜總統的支持將天地會組建成天地黨,並得到了衆多華裔重要人物參與的事說了一遍。
等到將事情講完,馮盛華便凝視着楊思武道:“楊兄,你我性格相投,一見如故,我也知道你心裡希望Y國華裔的地位能夠得到提高,現在李主席好不容易爭取到這樣的機會,而且正在招攬人才,你不妨考慮一下。”
楊思武一直在默默的很認真的聽着馮盛華的話,聞聽此言,卻是一嘆,望着李江南,很誠懇的道:“李部長,我從小生長在Y國鄉下,看到過太多華裔被當地人欺負而政府不管的事,在我的內心深處,的確是真心希望Y國的華裔能夠不再受當地人的排擠,更有尊嚴的生存下去。你創立天地黨,應該是Y國華裔的一次歷史性機遇,我當然願意加入,可是我們軍中早就有規定,不許軍人加入任何的政黨,我雖然是華裔的一員,但更是一名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可以向你保證,在我脫下軍裝的那一天,第一件事就是加入天地黨,絕不會食言。”
馮盛華還想再說,李江南卻向他搖了搖頭,然後微笑着對楊思武道:“楊團長,人各有志,不能勉強,更何況作爲軍人,你也是在儘自己的職責,加入天地黨的事,我們就此說到這裡,如果有一天你方便加入了,我會非常歡迎。”
楊思武剛毅的臉上流露了歉意之色,望着李江南道:“李部長,剛纔見識了你將趙鐵峰這五人說得啞口無言,思武深自佩服,以你的年紀,就有了今日的地位,日後的前程必然不可限量,思武能夠追隨你,那是我的榮幸,只是賈亞遜總統待我不薄,他有令在先,我實在不能違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