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宛青見到李江南向前走,冷哼了一聲,便緊隨其後。讓一羣男生面面相覷,紛紛低聲猜測着在李江南的身上發生了什麼樣的事。
沒多久,李江南就走到了那條椅上,仍然很熱情的道:“來,宛青,快坐。”
陳宛青咬着牙道:“李江南,你這個油嘴滑舌的傢伙,再叫一聲‘宛青’,信不信我將你的嘴立刻打爛。”
李江南當然信,只好道:“好好,你是老大你作主,要我怎麼稱呼你,姐啊妹的都行,總不能叫‘喂’吧。”
陳宛青微一思索,道:“叫姑奶奶。”
李江南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從諫如流,毫不猶豫的就道:“行啊,姑奶奶就姑奶奶,不過說實話,我家真有一個姑奶奶,只是又老又醜,說話也惡聲惡氣的像個母夜叉。”
陳宛青那裡知道是他在拐着彎兒罵人,哼了一聲又瞪大了眼睛道:“李江南,你少給我羅嗦,你說的松鶴村,根本就沒有叫楊保田的人,告訴你,你再不老老實實說出天龍戒的下落,我真的會殺死你。”
李江南望着她美麗而又憤怒的臉色,心中忽然一陣悲哀,曾幾何時,他獨自坐在這根條椅上,幻想着有一個漂亮的女孩子陪在自己身邊,只覺人生之樂,也莫過於此。現在的的確確有一個超過他預期的美女坐在了旁邊,可惜的是,她不是一隻依人的小鳥,而是一隻隨時都可能伸出利爪撕碎自己的禿鷹,場景何其之像,但性質的差別又何其之大。
不過這個念頭只是在他的心中一掠而過,聽着陳宛青威脅的話,他的腦袋也在快速開動,跟着就嘆了一口氣,道:“姑奶奶,你那裡知道,我去何老頭兒那裡時,他已經只有半條命了,說起話來也是斷斷續續,含糊不清,難道不是松鶴村,而是龍鶴村,或者鬆樂村,早知道這麼重要,我一定好好的聽着了,現在……現在,我真的沒有辦法……。”
然而,他最後那個“啊”字還沒有吐出來,脖子上一緊,陳宛青的手已經到了他的喉嚨之上,那力量竟讓他說不出話來,過了一陣,就開始胸口發悶,呼吸困難,臉都發起青來,估計再過一會兒,就要駕鶴西去。
陳宛青當然不會此時殺了他,見到李江南眼睛有些翻白了,這才鬆開了手。
李江南得了這一緩,咳嗽了好一陣之後,這纔回過氣,差點就想說:“媽的,那個爛戒指就藏在我家樓底的圍牆下,你要就拿去。”
不過還好他的腦子向來是轉得快的,立刻就想到了沒有了利用價值,陳宛青會殺人滅口的顧慮,當下決定再探探她的口氣,這件事可一步都不能錯啊。
當下道:“喂,姑奶奶,那個什麼天龍戒對你真的這麼重要嗎?”
陳宛青道:“廢話,不是告訴過你嗎,爲了這枚天龍戒,我們已經殺了不少的人,也不缺你一個。”
這樣血腥的話,自然會讓李江南的小心肝“砰砰”直跳,他眼睛眨了眨道:“姑奶奶,假如,我說是假如,我幫你找到了那枚天龍戒,我應該沒事了吧。”
陳宛青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一陣,才低聲道:“找到了再說。”
自從見到陳宛青第一眼起,李江南就感覺到這個漂亮的女孩子還算不上一個老練無情的殺手,她的內心世界有時是會透過眼神與言語表達出來的,而此時的沉默,已經給了李江南一個很準確的信息,就算是自己交出了天龍戒,陳宛青,不,應該說陳宛青背後的組織是絕不會放過自己的,看起來他是死定了。
無比的鬱悶,無比的憤慨,李江南已經沒有顧忌了,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瞪着陳宛青,道:“什麼找到了再說,你的組織是不是有命令,凡是知道這件事的人都要幹掉?”
陳宛青沒想到李江南會將事情挑明,心想不能讓他沒有盼頭,正要反駁,卻聽李江南又道:“陳宛青,你要是說了假話,就爹死娘改嫁,自己也會找一個烏龜王八蛋做老公,生兒子沒屁股眼兒。”
陳宛青聽到這麼粗俗無禮的話,臉都漲紅了,也一下子站了起來,伸出了手,就要狠狠湊這小子。
物極必反,李江南橫豎是個死,反而就豁出去了,不僅不閃避,反而迎了上去道:“好好,你又來掐我脖子,有種掐死我算了,告訴你,你掐不死老子,老子就去自殺,你得屁個天龍戒。”
這麼一來,陳宛青倒真不敢下手了,只是一跺腳道:“你……你,你這個無賴,要是我師姐在,你一定早就說了,你不說,她就會殺你的父母的。”
李江南聽着,心中也是一涼,不過要逃避要挾的辦法就是不讓她要挾,當下道:“好啊,你也可以去殺我父母,看我說不說,媽的,那兩個老不死,要錢沒錢,要權沒權,還活下去有個屁用,我問着要點零錢上網,都會被罵得狗血淋頭,老子早就看不慣了,拜託你早點兒下手,好讓我心頭這口氣早點消。”
陳宛青再也忍不住了,一耳光就向李江南搧去,罵道:“你這個沒良心的傢伙,沒錢沒權的父母,難道就不是父母了,你爹媽真是白生了你這個白眼兒狼。”
她手上有多大的力量,李江南被這一耳光搧得是眼冒金星,踉踉蹌蹌的向後退了幾步,跌倒在地。正所謂“老子倒黴老子當”,如果能讓這場災難不殃及父母,挨這耳光也千值萬值了。
所以他又站了起來,道:“你這個臭婆娘,老子是不是白眼兒狼管你屁事,媽的,你要殺,就多殺些,除了我父母,我還有一個姨媽,兩個舅舅,你一塊幹掉算了,反正老子多半也活不成,大家一起走還有個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