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進入了高峰期,爲了準備考試,週末也交給了學校,不再有了雙休日。
學習比起以前更加沒意思了,咿咿呀呀和尚唸經一樣,所有的學生都想打瞌睡,但是又不敢,生怕自己的一個不小心,名詞被排到了後面。
是啊,0.1分就會拉開很多名的差距,在這樣的“爭創名牌、爭創升學率最高”的學校上,怎麼輕鬆的起來呢?
學校這天的晚課,馬老師叫大家默寫古詩詞三首。從開學開始,已經不知道默寫了多少遍了,現在還要默寫,手都寫起繭了,還不能休息。
不知道馬老師從哪裡聽來了這個餿主意:錯一罰十。現在開始這樣對待班上的學生,寫錯一個字,就要罰寫十次。當然,沒有一個學生會錯,但並不是因爲這個規矩起了作用,而是因爲寫了太多,已經熟能生巧了。
關馨打了一個深深的哈欠,差點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十點多,時間已經不早了,還好,在這時候終於下了晚課,關馨便回寢室邊唱歌,到了噴泉旁邊,她停了下來,因爲她看見了駱淺。
“嗨,駱淺。”關馨笑得一臉燦爛。
“咦?馨子,你怎麼還有閒心在這裡賞月?而且還是噴泉旁邊,很有情調喲。”
“唉,這怎麼是賞月?我現在過的苦啊!上廁所都要一路小跑,哪裡還有閒心賞月?”說到學習,關馨不禁叫苦不迭。
“不過也是,學習這麼緊張,當然沒時間賞月了。”
“你說着我就想起來了,我還有一項作業沒做,我先走了,拜拜~。”關馨說。
正當兩人準備走時,關馨突然停了下來:“駱淺,你等等。”
“馨子,怎麼了?”
“我有事跟你說。”關馨的表情有點語重心長,愁眉苦臉。
駱淺看了看手錶:“還有十分鐘熄燈,快點吧。”
正準備說,關馨又猶豫了,她害怕這麼說,會傷害到駱淺。
“說呀,馨子,你怎麼了?”
關馨回過神來,鼓足勇氣說出了一切。
“我可能不在這所學校念初一下學期。”
“爲什麼?”駱淺臉色大變。
“前兩天我聽見我爸媽說我家最近出了點經濟問題,聽他們的口氣,是要給我轉學。”
“恩。”除了恩,駱淺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駱淺,就這樣吧。回寢室吧。”
“等等,馨子。”駱淺停了下來:“我們必定分開嗎?”
“別說得那麼悲傷,又不是這輩子都見不到了。”
“馨子,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早點告訴你也沒用,反正都是要離開,這可能就是命吧。命中註定的,沒有人可以改變事實。”
話未說完,關馨轉身就走,她的心裡很難過,他不希望駱淺看到她悲傷的樣子。
“那離開後,我們還會見面嗎?”駱淺問。
其實,已經見不到了,關馨只是輕描淡寫,她已經知道,父母要帶着她離開這所城市,到了一個很遠的城市,也許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能啊,當然能。怎麼會見不到呢?我還是會回來的啊!”關馨假裝開心地笑了。
“你說謊。”駱淺的眼裡有點哀傷。
“怎麼這麼說?”
“每一次,你的微笑,是開心還是難過,你的淚水,是悲傷還是幸福,我看得很清楚。”
關馨沒有說話。
“說呀,馨子,你到底要哪裡去?”
“好吧,事到如今我只有告訴你了,我會離開這所城市,期末考試一結束就走。”
這時候,一抹流星劃過天。
“馨子,對着流星許願,願望是可以實現的,你快許啊!”駱淺歡喜的大叫。
關馨點點頭,閉上眼睛,虔誠的許起願來。
“你許完了嗎?”
“恩。”關馨點點頭。
“你許的願,是希望我們可以再見面嗎?”
“不是。”
“那是什麼?”
關馨笑笑,猶猶豫豫的說:“我希望今後的每一天,你可以過得開開心心的就好了,找到一個比我、比季涼川、倫謹我們都好的朋友。”
駱淺無奈說:“每次,笑得最開心的是你,心裡最難過的,也是你。”
剛說完這句話,燈熄了。兩人還是沒有離去。
“駱淺,我會一直記得我們一起走過的這幾年,一起許下的誓言,我都記得。”
“馨子,走吧。”駱淺故作灑脫,心裡很痛。
在說“走吧”這兩個字的時候,其實,心裡不知道沉澱了多少的傷悲。
背向背,頭也不回,只怕回頭看見對方正看着自己。他們何曾不想回頭?分開也好,相聚也罷,只要心在一起,這友情,就不會變。
有句歌詞唱得好:“分開也不一定分手。”這句話,同樣適合朋友,即使不在一個學校、不在一個城市,只要彼此牽掛、不離不棄,沒有什麼難關是熬不過的。如果友情必須要建立在距離的基礎上,那還不如不要這樣的友情了。
祝福吧,祝福關馨,祝福駱淺。
一定可以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