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映塵和許願這一次關於愛情和戀情的終結性談話,是被程鑰那個衝動的女人,以撞壞門的方式了斷的。
程鑰兩隻手分別抓在左右門框上,一雙眼睛瞪得和銅鈴一樣,看着屋裡的兩個人,氣鼓鼓地宣佈道,“許願小姐,介於你腳踏兩隻船的事,我決定幫你接管一隻,從現在開始,藍映塵跟我了!”
程鑰霸道的話,讓藍映塵的額間瞬時浮起三條誇張的黑線,那張臉早就已經氣得哭笑不得了,倒是許願,她沒有生氣,反倒是微笑出來,她走到程鑰的面前,伸出手抱住了程鑰,緊緊地抱了那麼一下後,鬆開了手,柔可滴水的聲音,“給你添麻煩了,以後請多多關照!他其實……挺好的!”
許願的手鬆開程鑰的腰時,程鑰抓着門框的雙手就情不自禁地滑落下來,看着許願,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也只有這一刻裡,她才相信許願和陳諾——他們絕對是兄妹,一樣的不可思議啊!
就在程鑰愣神的片刻裡,許願繞過了她,走到了沙發旁邊,坐在了李俊秀的對面。
“程鑰說你長得像程錦的初戀情人加夢中情人的綜合體,介於這一條,我想……安城的工作不太適合,你覺得呢?”
李俊秀半眯着內斂的丹鳳眼,脣角上揚時,那一絲醉人的笑,就浮在臉上了。
“我不覺得!”
許願狠狠地瞪了李俊秀一眼後,不在看他,把臉偏向了陳諾的那一面。
“你怎麼會不覺得呢?人……很容易意亂情迷的,我相信你不會,可我不相信程錦!在狼嘴上掛一塊肉,誰能保證這塊肉會不會一直安全呢?”
這個時候,許願才發現找一個成熟心性的人做男朋友,其最大的壞處就是自由……有失自由啊!
李俊秀都那副模樣的身體了,還有閒心情管她呢,可想而知這傢伙要是好了以後,還不得逼着她從家做全職太太啊!
“我不是肉,程總也不是狼,我喜歡那份工作,你管不着,我和藍映塵分手了,不代表我要和你發生什麼,李先生,我們現在僅僅是房東與房客的關係,請你搞清楚!”
昨天晚上的氣,許願還沒有發泄出來呢,今天自是不可能有一絲退讓,女孩子總是有那麼一股子的彆扭,若是理順不清,那就是男人的一場不大不小的惡夢了。
李俊秀當然明白許願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態,苦苦的笑了一下,沒在說什麼,在一起的時間還長着呢,他倒不急於這一時。
“好了,現在值得搞清的不是這件事了,是我們什麼時候回去,這必竟不是我們的家,你要不要給你們程總打個電話,告訴你們程總一聲,說你回家了,謝謝他的照顧呢?”
陳諾看這四個人大體都已經鬧完了,適時的提醒着。
“許願,你哥哥說得對,我們不能在別人的家裡聊這些,我們應該回去,大家都已經摺騰一天一宿了,也應該回去體息休息了!”
米蘭喻向來都是夫唱婦隨,陳諾的話說完,她立刻從旁支持着,一出琴瑟合鳴的好戲,在混亂的劇幕裡適時地拉開。
“嗯,我告訴程總一聲,我借了他一件衣服,明天上班的時候,給他帶回去……”
許願一邊說着,一邊拿過陳諾遞來的手機準備給程錦打電話,她的號碼還沒有拔完呢,就聽到陳諾在旁說:“別忘了告訴程總一聲,他家的臥室門是被他的親妹妹撞壞了,與你……無關!”
陳諾的話說完後,許願再也忍不住,大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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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夜裡,陳諾一個人沏了一壺碧羅春,坐在了落地窗的陽臺上,欣賞着外面渾然天成的墨黑色和點點的星光,俊朗的面容有一絲淡定的從容。
“哥,你明天真的要和蘭喻去南方嗎?”
不知什麼時候,許願已經蹲在他的膝前,頭安靜地枕在他的雙膝上了。
“嗯,是的,先去南方,再去北方,先拜訪她的父母,然後,再回家拜訪咱爹孃!”
這件事,是求婚的那天夜裡定下來的,米蘭喻的父母早就想要陳諾和米蘭喻過去住一段時間了,這一次是他陳諾把米蘭喻惹生氣了,他自當陪這個禮,親自上門哄南北二老開心啊。
“哥,李俊秀的病是不是挺難纏的?”
雖然許願明知道陳諾學的不是醫,可是許願對自己哥哥的能力也是瞭如指掌的,從小到大,就沒有什麼東西是他哥哥搞不清楚,搞不懂的。
“那不是病,那是一種毒,相當難纏,至少我還沒有找到解除它的方法,不過,我盡力的,誰讓他是我未來妹夫呢,我留了兩瓶藥放在保鮮櫃裡,一種是口服的,你讓他天天吃,暫時可以抑制住,另一種是注射的,不到萬不得以的發病期,不要給他入射,那種藥打多了不好!”
陳諾說完後,許願除了嬌嗔地說了一句,“誰是你未來妹夫啊!”其餘的話也就沒在多說。
許願就這一點特別討人喜歡,從不過問太多別人想隱藏的事,她明知道李俊秀身中的病毒屬性不好,她也明知道哥哥給李俊秀留的藥會起到什麼作用,可是她就不問,她相信她身邊的人,她可以笑對愛人的過去,這樣的女子,更容易得到幸福吧!
“哥,那你什麼時候能想到一個去根的辦法啊,你看……他都瘦得不成人形了!”
許願白天裡嘴上那樣氣着李俊秀,和李俊秀鬧着小別扭,可心裡面卻着實地想着李俊秀,她不忍看着李俊秀一次又一次的病發,受着那病毒的折磨,每一次看到,心都難受得像要滴出血來似的。
“唉,就說你疼他吧,那你就好好照顧他,彆氣他了,他就能多活幾天了,我這邊的事就不用你來操心了,我總會想到辦法的,這一次出行,我也會去拜訪我的導師,他在中國,但願他能給我提供靈感吧!”
對於亂紅,陳諾也沒有什麼更徹實的辦法,他留給李俊秀的藥就是李俊秀三年前從落緋那裡偷出來的藥。
那個科學家研究完這種病毒不久後,研究出這種剋制性的藥,可卻到死也沒有研究出解藥,他一直不想讓這種病毒流入到社會去的,可是他的兒子違背了他的初衷,把亂紅的配方賣給了美洲的一個地下社團,這樣一來,這病毒就難以控制住地小部分漫延開了。最開始,只不過是社團用來控制想要利用的人,可現在……,陳諾就害怕,人心是貪婪的,早晚有一天,會有人拿着這種東西,做別的用途的,這樣……就真的是災難了。
“哥,你盡力吧!”
許願期望地看着那張幾乎和自己一樣容顏的臉,把她和李俊秀的所有希望都寄託在陳諾的身上了。
“嗯,我希望我和米蘭喻回家的時候,你和李俊秀也能回去,但願那個時候,我已經想出對策來了!”
陳諾的感嘆,也是許願的願望,如果能夠如陳諾所說的那樣,那真是太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