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你敢這麼說我,你還想不想活了?想死是吧,等着本姑娘!”
然後,皮鞋頭子,拖布把子,和聲聲的慘叫,從陽臺傳了出來,待李俊秀和陳諾還沒得及反應的時候,藍映塵就像一個落荒而逃的喪家之犬一樣,從陽臺裡追了出來。
先不說那一腦袋酷酷的頭型,就說那一身被抓得慘不忍睹的衣服,真是讓外面的李俊秀和陳諾瞠目結舌啊!
“我一直以爲……今天的事情裡,你會落個這種結果,我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是……藍映塵!”
陳諾總結性的發言,讓李俊秀非常的無奈,比李俊秀更無奈的人是藍映塵,他都已經叫着蒼天大地了,卻還是被程鑰那個瘋女人追着暴打當場呢!
“這算不算是家庭暴力?”
不知道什麼時候米蘭喻已經推着程念出來了,程念噘着小嘴說:“我姑姑……除了對我爸爸這樣,還沒……還沒對誰這麼樣子呢!”
程唸的話說完後,陳諾就大笑起來,“什麼叫恨之深、愛之切,就是切膚!藍映塵,真是有挺力啊,他要是能娶了程鑰,也算是做了一件積德行善的買賣!”
陳諾的話換來了米蘭喻從他腦後,輕輕的一彈,“你就貧嘴吧,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能活得這麼逍遙,真是不知道何爲愁啊!”
米蘭喻的提醒總算是起了作用,陳諾總算好心地幫着拉開了那對追打着的人,“別鬧了,要鬧你們回家鬧去,還有正事呢!”
陳諾的話說完後,那個舉着掃把的女人的臉一下子就紅透了,可陳諾後面的藍映塵,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誰和她是一家的,誰和她……”
藍映塵說到這裡突然就想到了“越解釋越黑”這個說法,想說的話生生的閉了嘴,趁着陳諾把程鑰擋開的瞬息,從地上爬了起來,極其狼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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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了程錦信息的許願,並沒有着急去廚房熱粥,而是躺在了牀上,輾轉着躺了一會兒,卻仍是睡不着,眼前和藍映塵的事,和李俊秀的事,穿來穿去的出現,不停地折磨着她的心。
“啊——!”
忍不住地吼了出來,許願也一下子從牀上坐了起來,她終於決定還是填飽肚子吧!
不是許願一定要動程錦的衣櫃,而是……,她身上穿的這件衣服實在是慘不忍睹了些,逼着她不得不動了。
“我想程總應該不會介意借我一件衣服吧!”
許願一邊自言自語地念叨着,一邊輕輕地拉開衣櫃,一件又一件的審視着,想在衆多件高檔裡面找一件比較便宜的,這樣,就算程錦生氣了,她也應該能賠得起的。
最後,她的目光鎖在了一件白色的連衣裙上,這件裙子很普通的質地,很普通的顏色,很普通的樣式,什麼都是那麼的普通,彷彿是十年前的衣服,那麼的不打眼!
“這件應該……很便宜吧!”
許願選定了衣服後,以最快的速度套在了身上,女孩子愛美的天性逼着她在穿衣鏡前小小的照了又照,雖然一切都那麼的普通,不過,穿上的效果還行,有一種出淤泥不染的氣質微微的顯露着,很清新,許願自我感覺良好地轉了一圈後,彷彿剛纔複雜擾亂的思想都一下子消息了。
許願哼着小曲下了樓,去了廚房,一碗顏色純正的枸杞粥擺在竈臺上,這讓許願小小的吃驚,現在的男人都怎麼了,除了藍映塵那個愣頭青,好像誰都會那麼一手,李俊秀常年守宅,手藝自不用說,可這程錦怎麼說也是一個大集團公司的老總,怎麼也有……這麼厲害的一手廚藝啊,真是讓身爲女人的她十分的羞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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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俊秀?”
坐在圈椅裡的任思念,靜靜地看着手中的那幾張紙,不可思議地笑了又笑。
站在任思念身後的老行,聽到自家主子提到材料裡給出的名字後,輕輕地點頭,說:“是的,李俊秀,他曾經和落緋是男女朋友,後來分手了,等落緋篡奪了社團老大的位置後,去找過他,可是……好像最後的結果弄得不歡而散。李俊秀原先是一位當紅模特,很紅,身價也很高,三年前突然不做了,據我們深入調查後,他現在也在這座城市裡,且落緋還找過他。”
老行把組織上調查來的細節一個不漏的彙報給任思念,他個人覺得這個叫李俊秀的男人,看起來微不足道,其實,很重要,他相信憑着夫人的聰明才智,她應該能看得出來吧!
“查一下具體地址,我要拜訪一下李俊秀李先生!”
任思念是何等聰明的人,在這方面自然不會落下任何有可能的希望,她一定要一擊致落緋於死地,報當年落緋陷害翰司的仇。
“好的,我馬上去按排!”
老行說完後,就要離開,卻又被任思念叫住了。
“老行,給我從歐洲找一個安全的學校,我要把冷憶送出去,這小傢伙現在懂得磨人了,還說要娶我,也不看看差的這個歲數,讓他去外面見識見識,學點什麼唄,長大後……就好了!”
任思念說這些話的表情雖然是平靜的,可她的內心早已經波瀾起伏了,從冷憶說出那句話開始,她就已經無法平靜了,可是多年來鍛煉出來的理智,讓她很清楚,有許多事情都不能是強求的,特別是現在他們這樣的關係,更是強求不來。
等這小傢伙真的知道什麼是世界,什麼是感情了,他也許就……後悔了。
所以,把他送出去,纔是最好的選擇吧,與冷憶,與她,都是一個最好的結局吧!
“是的,夫人,我這就去按排!”
跟在夫人身邊也不只一年兩年了,夫人眼裡的東西他讀得懂,夫人既然肯做這樣的按排,無疑是把那個叫冷憶的保護起來了,也是要給他換一種人生。
像冷憶這樣的牀伴,夫人不是第一次有了,以前在國外總部的時候,夫人也有過,那個時候,翰司老大還活着。
他們這段夫妻關係誰也搞不懂倒底是怎麼回事,男人的允許女人去外面尋歡作樂,女人卻又死心踏地的一定要把男人的一切做一個墓誌銘。
後來,老行才知道,當然那個時候翰司已經去世了,他們這些手下才知道他們的老大中了一種叫落紅的病毒,不能與夫人在一起,所有的一切,也就同這個“不能”變通開來,成了原諒了。
可是,夫人的牀伴在多,這麼重視的還是第一個,這個叫冷憶的人,在夫人的心裡還真是不一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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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城集團老總的辦公室裡,程錦剛剛送走了落緋那個粘纏到不好對付的女人,屁股還沒坐穩,他的助手柯小可,就帶着一疊重要的東西進來了。
程錦皺着眉翻開了柯小可遞給他的東西,越看眉頭越皺,最後幾乎都要攏在一起,分不開了。
“程總,我這趟歐洲沒白去,總算是查到一些蛛絲螞跡啊!”
柯小可跟在程錦的身邊也久了,早就把程錦當哥哥了,也就沒有了當下屬的那份矜持,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邊喝着一邊說道:“真沒想到,任思念那女人和原社團老大翰司的愛情還這樣的浪漫曲折呢,簡直就是一個現代版的人魚傳說加灰姑娘的扭曲版啊!”
程錦把手裡的資料放到了桌子上,眼睛微微地閉合着,上面所寫的東西,他是一個字都沒有漏的看完的,他怎麼也沒想到,那個叫任思念的女人身後,還有一個那麼大的秘密,最主要的是,這個秘密竟然與他十年前的那段隱秘心傷如此的貼合。
等他再去想任思念的一舉一動時,他心裡除了苦澀,就是淡淡的淚水模糊了雙眼了。
柯小可自然是沒有注意到他家老總此時眼裡含着的黯然神傷,還在不停地說着這段歐洲之行的收穫,簡直要把事實當故事講出來了,似乎有寫小說的衝動了。
“任思念以前叫什麼沒人知道,他是翰司出海遊玩的時候,撿回來的,那是翰司惟一的一次來中國,就撿回去了一個親親愛人,那時候,任思念的容貌都已經毀了,看不清鼻子眼睛,是翰司把她帶到國外做的整容手術,後來,他們就結婚了,不過,從旁門左道得的消息,這夫妻兩人從來沒有同房過,可翰司後來竟然把自己的社團給了任思念,是不是……挺傳奇的,挺不可思義的,我現在還沒想明白,這都什麼是什麼呢!”
柯小可是想不清楚這裡的事情,可程錦不會想不清楚的,翰司撿拾到任思念的那片海域,他再清楚不過了,那裡……是他和新婚妻子渡蜜月的地方。
等他從那裡再回來的時候,就聽說初戀情人任馨兒失蹤的事,事過鏡遷,這麼多年了……,難道,他的馨兒根本沒有死,難道,那一夜的夢,不只是夢,這一切都是……有人在刻意的按排着嗎?
任思念,你究竟是任思念,你還是任馨兒?你再次回到這裡,又是想做什麼,討好多年前的那段情債,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