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勿勿跑上了樓,在二樓樓梯口處來個緊急剎車,眯着一雙溫柔的眼睛,看着那被裡蜷成團的李俊秀,還好,並沒有陳諾說的那麼悽慘,也沒見有嘔吐和折騰的痕跡,這個不着邊的陳諾,又在以騙人爲樂啊,真應該在米蘭喻那裡添油加醋,讓他受點懲罰!
“你上來了,幫我把衣服穿上吧,躺得好難受!”
見李俊秀沒事,許願就想轉身下樓,可腳還沒邁出去呢,就聽到身後傳來李俊秀虛弱的說話聲。
“嗯,好吧,外面的空氣挺新鮮的,我扶你去陽臺坐一會兒吧,比躺着強!”
許願說着,先去了陽臺,把那垂地的落地窗簾先拉開,讓溫暖的陽光盡灑進來,這陽臺的窗戶本來就是特殊裝置的,只能看從裡向外看,從外面看裡面是看不到的,可李俊秀還是買了白色的落地窗簾,真不明白爲什麼隔出這麼多層呢,這樣才覺得安全嗎?
又把竹子做成的搖椅放上鬆軟的墊子,並用毛巾仔細地的擦了三遍後,許願才長長的喘口氣,哎,誰讓李俊秀有潔癖呢,儘量做得讓他舒服一些吧!
“穿這件吧!”
從李俊秀的衣櫥裡找出一套白色的運動裝,先幫李俊秀換下睡衣,再他套上。
現在的李俊秀比前兩天強上不少了,氣色有所緩解,臉色也沒有昨天晚上那般蒼白了,看樣子是緩過來了。
許願很奇怪李俊秀得的病,明明看起來那麼嚴重,可只要能挺過去,用不了幾天就又恢復得和常人無恙了,彷彿根本沒有生過病似的,即使心裡的疑問很濃重,可許願仍然沒有追問過李俊秀,她覺得李俊秀若是想說,就一定會和她說的,李俊秀既然不想說……,她又何苦追問呢!
許願扶着李俊秀,坐到了搖椅上面,李俊秀望着外面新生的那一輪紅日,微微地皺起眉頭,似是有話要說,又在考慮着當說不當說。
而許願,她則坐在李俊秀搖椅旁的白地毯上,睜着的大眼睛裡,偶爾會因爲看到窗外飛過的幾隻白鴿,而閃出一絲興奮的笑意!
“昨天來的落緋,她……她算是我以前的舊情人吧,她原先也是個模特,我們曾經是搭檔,後來她嫁了一個很有錢的富豪,沒幾年,那富豪就去世了,然後,她又回來找我,我沒同意,我在這方面雖然很沒有原則,可基本的規矩還是要講的,我絕不會再要離我而去的女人,所以,我拒絕了她,……,我的病也就是從這次拒絕裡引出來的!”
李俊秀說到這裡時,眼神變得更加的濃郁,像化不開的巧克力似的,重重的傷意也浮了出來。
“李俊秀,你要是不願意想以前的事,那就不要想了,若是下次那個女人還來,我一定幫你把她擋出去的……”
許願不願意看到李俊秀眼裡的傷,以李俊秀現在的蒼白,再要是有了那份傷,整人看起來就像是折了翼的天使,許願就算心裡有再多的好奇,也不忍揭開這份好奇的謎底,是建立在李俊秀的心傷基礎上的。
“謝謝!”
許願的善解人意讓李俊秀很感動,他半眯着的眼睛退卻了那濃濃的傷感,浮上一絲白霧狀的東西,是啊,有些事情沒必要說的,也許以後,自然知曉會比他自己說出來要強上許多,這樣……大家都不會痛吧!
———————早飯的分割線———————————
人多好辦事,就是從形容這座別墅裡做早飯而出來的,大家七手八腳的,一頓花樣繁複的早飯就做了出來。
“吃啊,呵呵,大家都一起動,好久沒有這麼多人一起吃飯了……”
陳諾笑得很開心,美人在懷,他怎麼能不洋洋得意呢!
其他人都開始動筷子時,許願正拿着一塊消毒巾,把李俊秀的餐具從裡到外地擦了一遍,推到了李俊秀坐着的地方,然後纔開始自己的早飯!
這一切,都被藍映塵看在了眼裡,心裡浮上酸酸的感覺,可又無法說出什麼,他這麼一個大男人吃醋當場發作,總是不好的,而且,那種舉動,他就發作,是不是會……會被人笑啊!
就在藍映塵七上八下地想着要怎麼和許願談一談的時候,程鑰算是給他創造了一個機會。
“藍映塵昨晚答應帶我侄子去公園的,一會兒,大家一起出去玩吧,這樣才熱鬧!”
沒心沒肺的程鑰,一邊吃着一邊說着,也不管自己說的話,會不會給別人的心裡帶上波讕,就只管說!
最先起了波瀾的是米蘭喻,她聽完程鑰的話後,第一眼就看向了許願,隨後又看向了藍映塵,這兩眼裡,想要表達的意思,那是不言而喻的了!
可她看的兩個人卻沒有心思看她,一個埋頭吃飯,另一個還是埋頭吃飯,好像程鑰說的話都是無關緊要,和他們沒關係似的。
然後,做出反應的是李俊秀,他優雅地抽出紙巾,擦了擦肩,笑着對程鑰說:“好啊,開車去吧,我的車閒了有半年了!”
他也不想總這麼悶在家裡,宅雖然是一種難以拋棄的習慣,可生活裡不能只有宅啊,特別是經歷了這場大的磨難後,他越來越明白,躲——不是上策!
看到有人支持自己,且還是最難通融的李俊秀,程鑰的心情立時就變得更好起來,而比她心情更好的,則是那個低着頭小口小口往嘴裡送着飯的程念。
少年敏感渴望的心,還是第一次得到滿足,隱隱的興奮,抑制不住地露在眉間,很是興奮,狠不得馬上就能飛去那個盼望以久的地方,看一看草色花間,看一看動物遊樂場,……
“許願,你是不是還要請個假啊,你還在安城嗎?”
米蘭喻適時的提醒,讓許願覺得頭很疼,是啊,她已經連着請上三天假了,不能再張嘴請假了啊,這一個月連着上一個月,好像都沒有上過幾天班啊!
許願剛想要回答米蘭噲時,那邊的程鑰卻已經搶先開口替她說了,“許小姐,你要是信我的,你就離程錦那個混蛋遠一點,今天這個假我替你請!”
程鑰說完後,還真掏出電話,許願還未來得及阻止,人家的電話就已經拔了過去。
“程總,你好,我替許願小姐向你請一天假,至於原因……她今天要陪男朋友以家人去野外郊遊,你以爲誰都向你一樣,沒有人性沒有情感嗎?……”
隨後,程鑰發表的大篇言辭就已經和她要幫許願請假無任何關係了,她旁邊的程念以及她對面的藍映塵,同時皺起了眉頭,他們兩個很清楚,這兄妹的又一起戰爭,即將開始,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許願,我們好久沒有出去了……”
藉着程鑰在電話裡和程錦大吵,分散衆人注意力時,藍映塵小心地湊到許願身後,有些害羞地說道。
藍映塵的話讓許願心生愧疚,是啊,這段時間裡,她忽略了藍映塵,他們是戀人啊,怎麼能……,這樣的事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啊!
許願的手從桌下伸了過去,拉住了藍映塵的手,顯意一下心裡的感情,只是這麼一個輕微的舉動,藍映塵心裡的擔心也就隨之消失了大半了,心情也在這瞬間好了起來,黑亮的眼睛裡閃出欣喜的光。
不管如何,他們必竟是相愛的,就算其中有了誤會,這段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建立起來的,又怎麼可能會因爲一次兩次就被摧毀呢——絕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