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黑暗之中兩個緊緊擁在一起的身影,像被什麼牢牢粘連着似的,好像已經融合爲一體了!
輕輕淡淡的聲音,在黑暗中流轉,只有兩個人互護的傾訴,而與這氛圍裡的任何一種東西都沒有任何關係似的。
“姐,你一定要報仇嗎?那會很危險的!”
那透着一絲擔心的聲音,脫口而出,敏感的心也緊縮在一起,從他和任思念在一起的那一刻時,他的心就已經栓在這個女人的身上了,他雖然不明白什麼是同生共死,但有一點他很清楚,即使讓他去替任思念死,他也心甘情願!
“危險總是有一點的,可是爲了翰司,付出再大的危險也是值得的,小憶,你還小,有些事情你不會懂的,你以後的路還長,不要摻雜到這件事裡來,我告訴你這些,並不是想讓你介入到其中的,好好的保存你自己,好好活下去,這就足夠了!”
任思念說得坦坦蕩蕩的,也是真心實意的,冷憶雖然生活在她的羽翼之下,可她卻從來沒有想過利用冷憶,讓冷憶心懷什麼報恩的思想,就像她說的,她只希望冷憶能好好的活下去,這個少年還那般的年輕,猶如初生的太陽,大好的時光半分爲亨,怎麼能讓他也牽扯進危險呢,任思念萬分不捨的!
“不,姐,我要和你在一起,就是死,我也要死在你的前面!”
冷憶的語氣比任思念還要坦蕩,夾雜着無法控制的激動,他從來沒有想過以後的生活是什麼樣子,因爲這些對他來說不重要,從他被父親逼上這條絕路開始,他就已經對自己的未來不報任何希望了,自從認識了任思念,他才覺得生命裡有了活着的盼頭和寄託,這份感情溫暖着他冰冷落寞的心,他絕不能沒有,絕不能!
“小小年紀的,總提什麼死不死的啊,你姐我是那種容易被人害死的人嗎,你就安心的學我讓你學的東西吧,別的事都不用管,最近秦逸三有來找過你嗎?”
任思念不想把死糾纏在死這個話題上,這個話題讓她覺得太沉重了,以前的那些傷心事就會不免會想起,倒不如換個話題。
“嗯,虛情假意的,我明白他想從我這裡套到姐的消息,我按姐教我的,虛虛假假地告訴了他一些,這才老傢伙滑的狠,也不知道信沒信呢!”
任思念提到秦逸三時,冷憶已經沒有最開始聽到這個名字時的那般恐懼了,自從上一次,他用任思念啓發他的方法玩弄了秦逸三之後,他發現他竟然沒有以前那麼怕秦逸三了,原來一切敵人都是紙老虎,只要相信自己就沒什麼要怕的了!
“不管他信不信,明天晚上是白茶花的第二次招待會,我決定把銷售權給秦逸三他們的公司代理,把生產權給程錦,這樣可以起到勻權制衡的作用,我也就可以把所有心思放到查找亂紅的上面了!”
自翰司去世之後,任思念已經把自己復仇之事放到了第二位,把尋找亂紅的源頭之事放到了第一位,以前,任思念一直覺得她這一生裡,除了程錦不會愛上第二個人,可自從生命裡有了翰司之後,那個大了她十五歲的男人,就在點點滴滴中走進了她的心,雖然她們沒有發生過任何關係,可有些風輕雲淡的東西,是可以在瞬間就印刻在心裡的,青澀之戀縱然一生難忘,可懂愛後的那一場生死之戀,是同樣的讓她刻骨銘心啊!
回國後,在見到程錦,那張深刻的面容讓她恍然覺得十年前,那不過是一場夢,哪有什麼真實可在啊,那個人也已非十年前的那個人,當一方出現動搖,那所有的心思也就都放到了另一側,任思念發誓,她就算身攻名裂搭上性命,她都要爲翰司討回個說法來,她是不會放過那個兇手的!
這和她自己與程錦的那段恩怨糾葛不一樣,她和程錦之間是愛恨,而翰司……,他是被害的!——“殺人償命,欠倆還錢“,這是天經地義之事,自古以來不變的真理!
“姐,我要你活着,我不要你離開我!”
對於現在的冷憶來說,他已經分不清他和任思念是什麼樣的感情了,愛情、親情、姐弟之情、或是……,太多太多也太複雜,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深知他不能沒有任思念,如果沒有任思念,他的心會生生疼碎的!
“傻孩子,你姐姐我就那麼不堪一擊啊,哼,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幾個人能打得敗我!”
任思念樂觀的一笑,把頭偎進冷憶的懷裡,看着窗外那一顆閃亮的星子,冷然的勾動嘴角,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今日的任思念可非昨日的任馨兒了,誰也不能傷害她!
冷憶聽完任思念的話後,沒有再說什麼,他只是把手撫在任思念的頭上,溫柔地撫着那漆黑如黑的長髮,眼裡含着一滴晶瑩的淚水!
—————————————換人的分割線————————
許願端着一杯沏好的牛奶,走到二樓的樓梯口處,停了下來,整間二樓只是一間屋子而以,就如陳諾自信所言的一樣,李俊秀非但留下了他,還把他請上了二樓,允他同和自己同居一室了。
許願聽到這話後,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她真是不明白自己的老哥是用什麼辦法,把李俊秀這個傢伙說服的,竟然能……同意了,有一點點可怕啊!
爲了搞清楚這兩個傢伙從樓上搞什麼貓膩,許願就按着李俊秀平常的習慣沏了一杯牛奶,端上樓,以此爲藉口查看清楚,可她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看了一幕讓她長針眼的鏡頭。
她老哥陳諾背對着她,正從那裡,十指纖然地從李俊秀半裸着的麥色肌膚上游走,然後問着,“這裡……好嗎?”
“嗯……,癢……,換……”
妖精李俊秀同志的頭也面向牆那面,隨着陳諾的手指,發出似緩似喘的**聲……
顯然這兩個傢伙沒有發現許願上來,配合默契的一動一叫,讓許願心裡生出難以言說的鬱悶啊!
他們這是做什麼啊?可千萬別告訴她,那是在按摩,就算她是個傻子,她也看得懂,那不是啊!
許願兩道秀氣的眉緊皺在一起,眼看着陳諾的手指就要遊走進李俊秀的內褲處時,她實在忍不住了,輕咳了一聲,把端牛奶的盤子放到了地上後,轉身下了樓!
她都拿不出勇氣去欣賞樓上的那兩個人,在發現她出現在樓梯口,會出現什麼樣的表情,便忽忙地跑下樓去了!
她要第一時間把這件事告訴給一個人,她要讓那個人第一時間趕回來,否則……,好可怕啊!
—————————搞笑電話的分割線—————————
“蘭喻嗎?你在哪裡啊,你快回來啊,家裡出大事了!”
很急切很急切的聲音,加倍的催促着!
“什麼?什麼事啊?我在哈爾濱呢!”
電話那端的聲音聽起來倒是很平穩,習慣着另一方的焦燥。
“李俊秀生病了,我照顧了他幾天,你快回來吧!”
這邊說話的層次顯然有點亂,弄得那邊一頭霧水。
“李俊秀生病了和我有什麼關係啊,我和他又不熟悉!”
是啊,是不熟,雖然有一次心動,有一點喜歡,可這代表不了什麼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可能做那種小孩子纔有的可笑之事的!
“是啊,你和他是不熟,可我……,我是想告訴你,我哥回來了!”
這話如驚天雷一般,那邊可沒有了最開始的平靜。
“什麼什麼,陳諾回來了?陳諾回來了,我怎麼會不知道,他怎麼沒給我打電話,他倒底是怎麼想的,還拿不拿我當女朋友啊?”
此一堆話說完後,米蘭喻突然記起,手機裡好像似乎有幾個未接電話,好像也是陳諾打來的,她當時還以爲陳諾是想勸她辦英國的手續呢,所以一生氣沒有接,現在想來,可能是陳諾想要告訴她,他回來了!
呵,陳諾回來了,爲了自己而回來的,看樣子,自己在陳諾心裡的地位還真是很重要,可以讓陳諾放棄那麼重要的……事業……
米蘭喩的心裡越想越甜蜜,可這個甜蜜的勁頭還沒過呢,許願的一句話就讓她從九天雲霧裡直墜下來!
“哪有心思提這些沒用的啊,我就是想告訴你,我哥此時正和妖精李俊秀同志,兩人獨處二樓,用手指和聲音研究着男性的身體構造和發聲狀態呢,你明白我說的是什麼嗎?”
許願說到最後,這句話是吼出來的,驚得那邊的米蘭喻一身的冷汗,這事……這事怎麼可能發生呢?
陳諾和李俊秀……,這般汗顏的關係,她連聽都不敢聽,更別說是想了,所以許願的話說完後,她立刻就回了一句,“我一會兒就去機場,我坐晚上的飛機回去,明天早飯之前,我一定會出來在陳諾的面前的,我倒要看看,他想要揹着我做什麼……,這個欠收拾的傢伙!”
若說許願吼得短促急迫,那米蘭喻就吼得有些歇嘶底裡了。
如果許願所言的那個人不是李俊秀而是別人,那不管是誰,她都不會失了優雅,變得現在這般瘋狂的……
李俊秀,李俊秀,就像許願形容的,那可是妖精一輩裡的極品啊,不要說女人見了他會心動,米蘭喻相信就算是男人看了他,也未必能逃得過他那雙斜長半眯閃着桃花的丹鳳眼的。
更何況這次還是她不好,首先不接陳諾電話的,陳諾一定有些心灰意冷,那也不必去纏着李俊秀啊,再有,許願還說李俊秀生了病,那肯定得拿捏出“病弱西子勝三分”的姿態啊!
——真是可惡!
漆黑的夜裡,河東獅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