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不用說,懂了的自然懂了。
有些話,你說了,不懂的還是不懂。
李清照寫過這麼一句詞。
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銷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不過拿到現在的話應該稍微的進行些許的修改。
年夜把酒醉夢中,有暗香入懷,莫道不銷魂,桃花盛開,人比桃花美。
林木終究晚上還是沒能回去,至於這一夜是如何過來的。
正如最初的那句話,有些話,不用說,你就懂了。
……
林木曾經覺得自己瞭解周公子,她隨性,她不羈,就像是一陣風,你覺得抓住了,可能她飄走了,你覺得她走了,她原來還在你身邊。
他曾經以爲自己看懂了燕子了,勢力,現實,不顧一切的往上爬,她的身上充滿對於紙醉金迷和銅臭的追求,然而現實的情況燕子卻是他虧欠最多的哪一個。
他也以爲自己明白了湯維了,大大咧咧,隨性,也許我一直拒她千里之外,她總會明白然後離開的,然而現在她,她和她卻成了這麼一個爲外人所不能理解,甚至是林木自己也看不懂的詭異的三角關係。
那麼于飛鴻……
林木覺得自己看不懂,也看不透,起初的時候他試圖瞭解一下,然後就越過了雷區,到了她的內心深處,可是等在她的心裡轉悠了幾圈,卻發現原來對她一無所知。
首先,有女朋友,林木也坦言過自己並不止是周公子一個人有關,可是……事情還是走到了現在。
她說她從來沒想過結婚生孩子,打算獨生一輩子,可是兩人還是超越了男女最終的那一根線。
爲什麼?以後會是什麼樣?怎麼繼續?
不知道,怎麼辦?不知道。
所以,拋之腦後吧!
對於現在林木的想法頗有一股子債多了不愁的感覺,反正都這樣了。
我努力,我盡力,我用力的把已經到了自己的身邊的人攏絡到自己的懷裡,用盡一切的可能去抓住,留住。
至於未來會如何……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大小便吧!
抓住眼前比瞻前顧後更來的現實一點。
……
林木睡醒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人了,他側耳聽了聽,衛生間裡有洗漱的聲音。
他剛起身穿衣服,于飛鴻就從衛生間裡出來了。
“早!”她說道。
林木穿褲子正穿到一半,雖然心裡說的牛13的不行,到了現實,秒慫。
他尷尬的點點頭,“早!”
于飛鴻看着拉着褲子不動的林木撲哧又是一聲笑,然後成了哈哈大笑轉身去客廳去了。
林木忙麻溜的穿褲子,穿衣服,然後到衛生間裡上了個廁所打算洗漱。
到了水池邊上,他發現這裡已經擺上了一副新的牙缸,牙刷,還有牙膏。
刷牙洗臉,完事了出來之後,于飛鴻正在彎腰收拾昨晚上桌子上的殘羹剩飯。
“我化妝品在臥室的梳妝檯。”于飛鴻一邊收拾着一邊說道。
林木擺擺手,“不用了,我平時也不用什麼化妝品的。”
于飛鴻把桌子上的東西都收拾完,然後自己進臥室去了。
少頃,出來到林木的面前,“站好!”
“嗯?”林木一愣,雖然心裡犯嘀咕,身體下意識的就站直了。
于飛鴻伸手在他臉上抹了抹,一邊抹着一邊嘀咕,‘京城這天氣這麼幹燥,風還大!’
“男人雖然不注重化妝,可是做演員啊,這一張臉就是飯碗!”
給他抹完了臉,又給他抹了抹手。
“行了,走吧!”于飛鴻說道。
林木一愣,“去哪?”
于飛鴻想了想,“我是去學校那邊去拜年,至於你……你應該去哪就去哪唄!”
果不其然。
林木覺得自己一直把湯維吃的死死的,可是到了于飛鴻面前他總覺得自己被吃的死死的。
他把垃圾收拾了一下拿上,兩人一起下樓。
丟了垃圾,兩人上車,于飛鴻順手就去拉安全帶,看的林木一愣。
這是第一個不用他交代就知道自己繫上安全帶的女人。
她去北電,林木就開車把她送到了學校這邊。
下了車,她擺擺手,“去吧,忙你的吧!”
說罷之後她就轉身走近了北電的校門,朝着宿舍那邊走了過去。
林木一直看着她走遠,一直到看不到了,這才忙把倒車鏡拉了下來,對着自己照了一圈,確認沒什麼問題,這才匆匆的發動了車子往家裡趕。
到了家裡沒耽擱,之前早就準備好的禮品水果保健品什麼把車子的後備箱塞的滿滿的。
昨個的時候答應過燕子今天去她家裡拜年來着,要是不去,指不定得心裡嘀咕成什麼樣子了。
……
大年初一的京城,路上的車輛還是很多的,等他到了霍斯燕家樓下,拿了禮品上去敲門,發現他們屋裡還有人,是兩個不認識的中年人。
經過燕子介紹,他才知道了這倆人的身份,這是霍斯燕的父母。
林木問了聲好就打算開溜了,不過霍爺爺一個勁的挽留,在他看來,林木和燕子那就是一對了,年輕人也挺精神的,還懂禮貌,至於外地不外地的,倒是無所謂。
不過霍父霍母的目光讓林木有些不自然,所以他覺得自己不能留下。
“我這個第一家就來這裡了,我還有一師父,京城京劇團的團長,我這得去他家裡拜訪一下,是真的不能留。”
林木拜師梅保玖的事霍斯燕也是知道的,再加上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所以就幫腔給林木說話,送他出來。
下了樓,林木匆匆的跟燕子道了別就趕忙開車走了。
老人的目光和霍父那種閃爍着智慧的光芒的眼神是完全不同,一個是慈愛,一個是探究和質疑,年齡學識以及身份造就了這種差異。
林木和霍斯燕的關係有鬼,所以得走,因爲經不起推敲。
一直到車子開出去一段路了,林木才鬆了口氣,放慢了車速。
他琢磨了一下,自從去年拜師了梅保玖起初的時候還去跟着觀摩了幾天,然後就因爲拍戲跑的不見人了,足有小半年的時間了,也得去露露臉了,不衝別的,也該衝梅老當初收他爲徒,而且還這麼寬容的放任他自處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