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說話還真的是算話,一點也不錯。
怎麼說呢?因爲江文說前期沒有林木的戲,然後一連半個月的時間都沒有他什麼事情,一直都主要的是在拍江武和他自己的戲。
黎冰冰在休息了兩天之後就投入到拍攝工作中去了,整個劇組的話,估計也就他和王碩是閒人了,然而王碩在呆了十天左右之後京城那邊有事就先走了,留他一個人整天呆在酒店裡。
不過也好,這讓林木有了大把的時間去思考和試驗他從黎冰冰那裡得到的啓發。
林木的想法就是復刻,你想問他死的時候是什麼感覺的,他自己也不知道,這玩意誰也說不準。
不過之前江文給他看的那些關於死亡的表演那裡邊那些都是各種死亡的精髓,甚至是真實的畫面。
既然做不到,完全可以按照上戲的路子,也就是黎冰冰所說的拿來爲我所用。
林木的打算就是精準的把自己曾經看過的表情和神態全部拿出來練習,把這些做到熟練,然後等到拍的時候可以精準的重現出來。
話,說起來是很容易的,但是做起來就很複雜了。
黎冰冰也說了,他們上戲的學生都是經過嚴苛的訓練,才能把這些東西練習到熟稔,然後重現的,這是一個很難受的過程。
林木在這半個月的時間除了正常的吃喝拉撒和耐不住寂寞會出去走走,大部分的時間就是在面對着鏡子,看着自己的臉,努力的去重現自己曾經看過的那些表演。
這玩意也不是完全就沒有副作用的,最起碼林木自己覺得自己的心越來淡漠,頗有種生無可戀的感覺。
他自己也敏銳的發現了這個問題,所以在一週之後,除了練習這個,偶爾在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就會打電話,給家裡,給周訊,或者出去走走,看看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好讓自己恢復一點生氣。
……
今日,一如往常,林木在結束了自己的練習之後,打算給家裡打個電話。
“咚咚咚……”
有人敲門,他起身去把門打開一看,江文。
林木讓開門口,問道,“有事?”
江文點點頭,“啊,對,黎冰冰她還接了別的戲,所以跟我申請能不能先把她的戲拍完,讓他走。”
“她的鏡頭裡有你的戲,我想了一下,來看看你的狀態,怎麼樣?可以拍戲嗎?”
林木點點頭,“好。”
“沒問題?”江文試探性的問道。
林木再次點點頭,“沒問題。”
江文總覺得這幾天林木有些怪怪的,他看看林木,也沒多想,點點頭,“成,沒問題就好。”
江文又看看林木,“俺你準備一下,明天咱們就拍戲。”
林木嗯了一聲,靠着桌子看着他,江文想了想,“那我先回去了。”
江文走了之後,林木拿起手機想了想,又放到一邊去了。
……
翌日清晨,林木起了個大早,活動了一下~身體,洗漱,下樓吃早飯,然後跟組出發。
江文選擇的終究還是迅速漸進的拍攝,上午的戲安排的就是楊自道因爲受傷,辛小豐把他送到了醫院裡,然後遇到了伊谷春和伊谷夏的戲。
這場戲並不難,也不復雜。
上午的戲拍完,按照江文的意思是下午就上他被執行死刑的戲份,在出發之前他還特意的來找了林木一趟,問他有沒有問題。
林木爲了這戲已經練了大半個月了,他也想知道自己的想法有沒有問題,再者說了,這戲終究是逃不掉的,早晚都要拍。
上午的戲拍的很順利,拍完了之後,劇組就休息了。
雖然時間還有很多,但是場地還需要一定的協調,再加上剛剛拍完一場戲,江文打算給林木一點適應的時間。
中午吃飯,就是在醫院的食堂吃的。
因爲下午拍攝執行死刑的戲份也是醫院的場地,稍微的佈置改裝成的,所以下午還在這裡。
吃過飯之後,林木一個人在外邊的樹蔭下抽菸,黎冰冰這時候走了過來道,“不好意思啊,我要提前走,所以一開始就得讓你來拍這樣的戲。”
林木看看他,點點頭,“沒事,遲早的事。”
黎冰冰笑着點點頭,“倒也是,加油吧!”
林木點了點頭,繼續默默的抽菸。
下午兩點二十分,場地那邊已經佈置好了,是太平間這邊的一個房間改造成的場地。
林木和江武已經換好了衣服了,這裡的設備也是醫院提供的。
注射死刑在中國只是剛剛開始有使用的,並不是很普及,所以在儀器和設備上比較難找,不過拍戲嘛,又不是科普知識,所以也沒必要那麼較真。
林木和江武已經坐到了牀~上來了,兩人對視了一眼。
江文看着林木道,“緊張嗎?”
林木擡頭看看江武,點了點頭,隨即又搖搖頭。
江武還想問點什麼,江文過來問道,“沒問題那咱們就開始了。”
因爲這場戲比較複雜,需要多面的鏡頭,整個房間裡一共用了三組攝影,還有顧常衛和另一個不認識的攝影師的跟拍。
“第七百三十八場,第一鏡,action!”
穿着制服的警察拉着林木和江武,也就是楊自道和辛小豐一起走進了這間屋子,然後兩人被固定到了牀~上。
從兩人進去之後,攝影就已經分組了兩組固定鏡頭在林木的身上,顧常衛則是負責林木的特寫,另一個負責江武。
監視器上的畫面已經分成了六個小窗口,分別從不同的角度呈現他們的表演。
江文伸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一直緊緊的盯着林木。
江武是他兄弟,演技什麼的到底什麼樣子不用他操心,他擔心的是林木,怕他給不出想要的表演。
這是一場靜默的畫面,沒有配音,沒有臺詞,有的只是無聲的表演。
……
林木一開始的時候很平靜,這是他對辛小豐的理解,辛小豐他是心甘情願去死的,所以他可以很平靜的去面對死亡。
至於之後死亡時候的情緒,他就打算照着自己這半個月來日日夜夜苦練的那些來試一試,成與否都在此一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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