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日快樂》劇組對於李墨來說，是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劇組。
陌生的是人，熟悉的是感覺。
既然承諾了魔都戲劇學院和系主任韓生，李墨如果不想在學校的校友中壞名聲的話，自然是不可能在答應過的事情上打折扣的。
事實上，李墨也的確沒有那麼做的想法。
所以，《忌日快樂》的劇組裡，至少一半以上的工作人員和臨時演員都是從魔都戲劇學院的各個高年級專業裡招募的。
雖然對於這幫菜鳥們的工作能力，李墨已經早有預期，但實際工作起來以後，他才發現了一件事——短短兩年時間，現在這波同學，真的不行啊……
在拍完來到這個時空的第一部作品《愛情公寓》之後，李墨已經很久沒有和純粹的新手員工們一起工作過了。
如果不是這次確實欠了學校偌大的人情，李墨絕對不會冒險，讓自己的劇組裡一次性塞進這麼多的新人的。
……
沿着臨時搭建的道路，李墨帶着助理馮文和副導演陸陽，一路前行到一棟小洋樓跟前。
道路是劇組和魔都戲劇學院一起修建的，這裡本來是魔都戲劇學院即將要啓用的教師宿舍，這次爲了拍攝，也被貢獻了出來。
在享受了那麼多便利條件的背後，李墨自然也要投桃報李……
這其實很正常，這個世界上，有所得自然就要有所付出，這是大多數人都普遍認可的規則。
而李墨，在大多數時候，都是個遵守規則的人。
開機的第一天，考慮到劇組裡至少有三分之二的幕後工作人員是從學院裡僱傭的，這些人還需要時間進行磨合，所以李墨並沒有安排什麼複雜的鏡頭。
今天的鏡頭很簡單，展示電影中小翠住宿的公寓，然後拍攝幾個小翠進入公寓時，坐在門口臺階上的女孩跟她打招呼的鏡頭就算完事。
相對於表演系的學生，學習幕後工種的更加缺乏工作經驗。
這點倒是沒有出乎李墨的預料，畢竟演員還可以試鏡，可從來沒聽說過幕後工作人員還能有試用期的。
李墨前世就是從幕後崗位摸爬滾打起來的，所以他自然知道：相對於演員這種實踐機會更多的職業，幕後工種剛接觸實際工作時更類似於某種師徒傳承。
不過李墨是真沒想到，這幫幕後工種的學弟們，實際工作能力竟然會缺失到這種程度，甚至逼得他不得不自己親自上陣，連陸陽和自己的助理都被他呼來喝去的。
“陸陽，先讓一號吊臂升到房子的斜上方四十五度左右，然後接通鏡頭畫面到我面前的一號監視器上，然後讓二號吊臂以斜六十度角左右的方位待命，同樣把鏡頭畫面接到二號顯示區上，”站起身來左右看了看方向，李墨又對着遠處的馮文喊到：“馮文，保證一號機四十五角俯拍，二號機六十度角斜向拍攝！”
“沒問題，李導！”
“明白了，墨哥！”
等到馮文在那邊確定好了攝像機鏡頭角度之後，李墨又把他拉到身邊叮囑道：“看樣子今天未必能夠拍的完室外的戲份，你這會馬上先讓人開始着手進行室內場景的佈景工作，今天收工以前，至少要把小翠和洛麗的臥室佈置出來。”
稍微想了一下，李墨確定自己沒有遺漏什麼東西之後，再次強調到：“馮文，剛纔說那個房間，你一定要完全按照我的規劃草圖來佈置，如果你手上沒有草圖，那就去找陸陽，他那應該有所有的資料。”
馮文答應一聲去做事之後，李墨總算是能稍微喘口氣了，拜這幫菜鳥們所賜，他居然在開機第一天就開始擔心——照這麼下去，鬼知道他在宗帥面前承諾的計劃，到底還能不能按時完成。
好在，雖然劇組裡菜鳥比較多，但是菜鳥們的態度還算得上端正，在各部門負責人的調度指揮下，至少相關設備還是很快就調整完畢了。
攝像指導衝李墨做了個‘ok’的手勢之後，。李墨朝陸陽招了招手，把他叫到了身邊，“陸陽，劇組開機的第一場戲，就交給你負責了，”說到這裡，李墨拍了拍陸陽的肩膀，“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還沒等陸陽反應過來，李墨已經把導筒往他手裡一塞，然後到一旁的休息區坐了下來，一副完全事不關己的模樣。
即便陸陽也能算得上是出道多年，但像李墨這樣放權的導演他可真是第一次遇到。
稍微愣了一會，見李墨不僅完全是一副看熱鬧的路人表情，而且連墨鏡都戴上了，陸陽這才確認了一件事：李墨是真的把劇組開機的第一場戲交給了自己。
這種感覺對陸陽來說，不亞於當年他第一次執導電影的時候。
深呼吸了幾下，陸陽也沒矯情，轉而開始大聲指揮起劇組來。
“各部門準備，Action！”
當陸陽指揮劇組進入工作狀態的時候，離他不遠的地方，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但李墨的心裡其實是暗爽無比的。
把開機的第一場戲交給陸陽負責，並不是李墨李墨今天一時心血來潮的決定。
正如《北西》定下男主角靳冬需要試鏡一樣，今天李墨放權給陸陽，也可以說是對他‘導演’能力的一次考驗。
在《忌日快樂》開機之前，李墨就已經確定了要身兼兩職。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沒有一位靠譜的副導演在李墨參與拍攝時掌鏡，《忌日快樂》的拍攝進度勢必會受到影響。
可問題是，這位副導演沒那麼好找啊……
他不僅要負責在李墨拍戲時掌鏡，而且還要輔助李墨完成一些劇組的日常工作，所以這個人不僅要有足夠的專業技能，而且最好還有處理各種紛繁雜事的能力。
後一項倒是還好說，帝都圈子裡像這樣的人一抓一大把……
可前一項就有點麻煩了。
在帝都的時候，宗帥也曾經推薦了幾個，但這些人無不都是年紀四十出頭的，李墨跟他們聊了幾次之後，赫然發現代溝這種東西還真是客觀存在的……
連思路都不在一條線上，這還怎麼合作？
要不是陳舒和陸陽一起去墨龍談劇本的事情，李墨還想不到拿陸陽來頂缸的主意。
在開機的第一天來當參考，自然也是因爲即便陸陽玩砸了，第一天拍攝的鏡頭也相對簡單，返工起來不至於太麻煩。
結果，還沒等陸陽進入狀態，他的第一次掌鏡僅僅持續了一個小時不到便被李墨叫停了。
“陸陽，暫停拍攝和古麗美娜有關的所有鏡頭！”
“古麗美娜，你給我過來！”
PS：我說寫完忘記點發布了，各位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