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依然十八
春晚還在繼續,外面的鞭炮聲已經稀稀拉拉的,頂多有些放煙花的聲音。
前世鞭炮被禁後覺得沒有年味,後來陸恆想了想,鞭炮更多隻是背鍋的。
小時候,爲什麼對過年期待,不就是有好吃的、有新衣服?還可以走親戚的逛吃逛吃?
後來人們生活條件好了,那些東西平時就能吃上穿到,再加上工作越來越忙碌,馬不停蹄的擠火車堵高速趕回家,又馬不停蹄的擠火車堵高速返程。
以前是父母操持過年的迎來送往,長大的八零後九零後結婚生子成立家庭,這件事就落到他們頭上,過年有鬧騰的孩子、老去的父母,忙碌到深夜,第二天又得早早起來。
身體和精神的疲累,再加上春晚也越來越不好看,還有多少期待?
陸恆轉過頭,看着他們一邊嗑着瓜子,一邊熱烈的討論着哪個節目不錯,陸恆笑了笑,心道你們好好珍惜現在的春晚吧,以後就沒有這麼精彩了。
今年是歌舞類節目縮減、語言類節目增加的開始,直接達到三分之一的比例。
最讓大衆期待的,就是兩個老趙的小品。
《老將出馬》的PS惡搞,第一次展現在全國觀衆面前,千家萬戶都一片笑聲,也頗感新奇——
趙麗蓉老師,是怎麼跟拳王一起在擂臺上;鞏漢林兩口子模仿泰坦尼克的經典動作,在拖拉機上張開臂膀。
雖然陸恆已經看過多少遍,也依然被逗樂了,只是忽然想起這是趙老師最後一次登上春晚,不免有些嘆息。
而另一個老趙的《昨天今天明天》,那一句句堪稱經典的金句,讓大家笑的前仰後合。
“我這張舊船票,是否還能登上你的破船”,直接讓屋裡衆人笑噴了!
陸恆忽然一怔,反應過來,春晚……似乎就應該很多人一塊兒看。
多熱鬧啊。
而且陸恆忽然有種錯覺,就像是接棒一樣,趙麗蓉老師的絕唱,和趙奔山今年的小品精彩絕倫,然後迎來了屬於他的十年高光。
本以爲他們的節目過去了,春晚也沒什麼好節目,結果兩個新人的相聲,還是帶着南方方言的相聲,讓大家耳目一新。
齊志、大斌的《白吃》。
“我在賓館門口撿了一個代表證,足足讓我吃了三個月。”齊志大剌剌的一臉驕傲。
大斌好奇道:“唉,什麼會開那麼久?”
齊志揮手:“甭管開什麼會,我帶着代表證往裡頭走,沒人敢攔着!”
“哇塞!”大斌雙眼放光。
齊志得意的道:“前些日子,那看門的保安把我攔住了,旁邊有個服務員說話了:別攔着他,別攔着他,這人我認識,這是老代表了。”
“哈哈哈哈哈!”
陸恆雖然不是第一次看了,也樂不可支。
只是可惜,他們有幾個很經典的相聲,但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在相聲最好的時光到來時,他們卻銷聲匿跡了。
這個行業,一炮而紅大有人在,曇花一現也不少見,能走得長遠的,終究還是寥寥無幾。
春晚還在繼續,碰到歌舞類節目,他們覺得無聊就開始聊天了。
直到林伊輪上臺。
前世他跟戴嬈、王璐瑤她們一起合唱的《新時髦話》,不過今年有《向快樂出發》異軍突起,加上林伊輪的爭取,於是就合唱了這首歌。
因爲陸恆剛提過,所以林伊輪出來的時候,大家都盯着字幕,果然看到了上面的詞:陸恆,曲:陸恆,頓時像發現藏寶的興奮。
“你們兩口子培養的真不錯啊。”
“一個音樂老師,一個表演人才,而且老陸吹拉彈唱都會,小陸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
老陸他倆又謙虛客套,雖然他們也對陸恆突然就會寫歌這件事,也一樣懵。
當《七子之歌》的音樂響起時,屋裡都安靜了下來。
“伱可知Macau不是我真姓,
我離開你太久了,母親;
……
母親啊母親,我要回來——母親!”
音樂結束後,老陸感嘆道:“真不容易啊,總算回家了。”
“啥時候最後一個也回來,那就圓滿了。”
聽到這話,大家都開始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
尤其是老陸他們的同齡人,聊起國際形勢那叫一個滔滔不絕,比央視評論員都“真知灼見”。
現在春晚的舞美和燈光、音響,以及格局,在陸恆這個後來人眼裡,都很簡陋,但陸恆又想吐槽的是,後世的舞臺越來越漂亮、高科技越來越多,但那些節目……總之一言難盡。
不過也有例外,就是梅姑演唱那首《牀前明月光》。
她就是除了李瓊外,另一個真唱的歌手。
當初導演組想着她經驗豐富,又大紅大紫,讓她真唱,結果設備故障耳返失靈,造成車禍現場。
除此之外,因爲這首歌,導演組想弄那種月光的氛圍,但最後出來的效果,臺上一片陰森森的綠光,直接變成靈異現場。
而八年後,那一支《小城雨巷》的舞蹈,同樣這種昏暗的燈光和色調,但出來的效果,就是驚喜了。
春晚就像是一個輪迴,開始大家都看歌舞,後來關注相聲小品,再然後又是歌舞,再然後……沒有然後了。
這個時候,外面鞭炮聲又此起彼伏起來,因爲到了0點,要接年了——其實就是接財神。
黃曆本上財神在哪個方位,大家就舉着掛滿鞭炮的竹竿朝哪個方位。
以前每到這個時候陸恆就氣個半死,因爲電視聲音調最大也依然聽不清。
後面的春晚陸恆沒看了,正跟一些人打電話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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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跟陳虹打的時候,過了好久才接通。
“虹姐,新年好啊。”
“我還以爲你有了女朋友就把我忘了呢。”
“那怎麼會,不管我有多少女朋友,虹姐都是獨一份。”
電話那頭陳虹笑得面容燦爛:“呸,你還多少個女朋友,纔多大啊就花花腸子一大堆。”
“我十八啊!”
“我怎麼覺得這話怪怪的?”
“你別想歪,我說的是年齡。”
“去你的,誰想歪了。”
……
聊了一會兒後掛斷,李曉冉的電話也打過來了:
“你的電話怎麼老在佔線?”
“剛打電話拜年,你幹嘛呢。”
“我除了想你,還是想你,你什麼時候回來呀?”
聽着她甜得發膩的話,陸恆笑了笑:“很快,專輯得趁熱打鐵,你也是。”
“我怎麼覺得你這話味道不太對?”
“我多正經一人啊,你別把我想歪了。”
“我纔不信呢,你這人……最不老實了。”
“哈哈哈哈。”
……
對於陸恆來說,過完農曆年,98年才真正的翻篇,即使這樣,他也不喜歡父母總掛在嘴邊的虛歲。
我離十九的生日還差大半年呢,就直接虛到二十歲……多虧啊!
陸恆他們吃完餃子,就去睡覺了,只不過第二天一早,陸恆還沒到生物鐘,就被母親給叫醒了:
“都幾點了還不起來,等會兒拜年的人就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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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