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意外很快就被該知道的人知道了。( ·~ )(搜讀窩 .souduwo.)如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高興兒的心領神會,這孩智則近妖了,這才七歲啊,就這麼會不露痕跡的說謊,將來可是了不得啊!看走勢怎麼也不會成爲廢柴。如月擔心完兒就又擔心被胤禛說教責備,是夜雍親王果然來了雨桐院。如月討好的又是沏茶又是倒水,胤禛冷眼看着,直到再無事可做的如月自己說道:“您是不是生氣了?”
“我爲何生氣?”胤禛喝了口茶,滿口的清香讓他的心情很好,每次在這裡吃到的茶總是最對味,他忍不住嚐了第二口。
如月嘆道:“是我多事了。”
“你知道汗阿瑪今日回去書齋?”胤禛盯着她問。
“怎麼會?”如月不明所以。
“也就是說那些慌話都是他臨時編的?”
如月心思一轉忙替兒說話:“除了詩的出處,元壽也沒有說謊,他真的是敬服你,也真的想讓萬歲爺知道你的用心麼。您別怪他了,要怪就怪我沒教好他,是我讓他不要總是斂着,該被注意的時候就要被注意……是不是您被指責了?”
胤禛搖頭,“過來。”
如月走的近了,胤禛一把拉她坐下,“汗阿瑪下旨說七月行圍要帶上弘曆。”
“是嗎?那您怎麼打算?”
“只帶他一人。”
“一人?”如月驚訝極了。“爲什麼?”
“這裡事多,我走不了。汗阿瑪只說帶弘曆,沒有說要帶其他孩去。至於爲什麼,我想和這次弘曆的言行有關,老人家對這個孫兒感興趣了。”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如月喃喃道:“元壽才七歲,他一個人怎麼能行。不成,你得去求……”如月看到胤禛的表情即就看出他是願意這樣發展下去的,二人對視着。做母親放棄的苦笑道:“我真是自作自受。( ·~ )”
“別這麼說。元壽和其他孩不一樣。”
“那麼這次還有誰隨駕?”
胤禛的表情微動,他凝視如月的眼道:“誠王,胤禑、胤祿、胤褘,還有十四。”
弘曆着實沒有想到一次張顯竟會有這樣的結果。隨駕是榮幸的事,何況還要離開父母,除了興奮他也很是擔心自己能不能做到最好,這次不是和皇瑪法公式性的請安見禮。而是幾個月的朝夕相處!弘曆雖然是個沉穩的性,可到底是孩,當興奮勁沉澱下來他想到帝王洞悉一切的眼神弘曆從心裡感到寒意!
該怎麼做呢?阿瑪和額涅沒有少交待,可弘曆還是十分忐忑。離京的那日弘曆見到了康熙帝,他撥給自己兩個人。一個是名叫吳書來的太監,一個是叫凌恆的侍衛。可他還是覺得用張起麟和辛九更安心。路途遙遙,本以爲會被束縛的無趣的行程,因爲弘暟和胤禕的存在而變的熱鬧起來。
這次同行的阿哥不少,因爲年長許多對弘曆只是照應,卻不會同他玩耍,可弘暟卻是明顯記恨着舊事,時不時利用機會來惹這個仇家,騎馬故意在前尥蹶揚灰這類事兒沒少做。而十二歲的皇二十胤禕倒是跟自己七歲的侄玩的很不錯。庶妃高氏是個漢妃,性最是靦腆的,這個兒跟做母親的一樣是個不愛說話的主兒,因爲汗阿瑪發了話讓他多照應弘曆他就記在了心裡,每次都會做出叔叔的樣關懷一下。
平日二人幾乎沒有接觸,可過了一半路程後都愛靜的兩個人每日到形影不離了。對於總是挑釁的弘暟胤禕也會指責,可惜這個小爺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因爲討厭弘曆連帶着也會欺負他,故意打錯彈弓,學他說話慢的樣等等。在宮裡也常被人嘲笑的胤禕沒有生氣反而是弘曆生氣了,當弘暟再次學胤禕說話時,弘曆揚了揚手,如月給他帶的袖弩直接射到了馬屁股上,馬兒吃痛立即瘋跑起來,直把北上的隊伍攪的烏煙瘴氣。
胤禕大驚,很快他就看到十四哥帶着灰頭土臉的弘暟向這邊過來,胤禕看着弘曆慢慢道:“小四,你惹事了。”
弘曆對自己的親叔叔很不熟悉,他知道的都是大家都知道的,除了盛大的宴會他幾乎沒有怎麼見過他。一次隨駕見十四叔的次數倒是比七年總和都多。這是個和阿瑪不一樣的人,張揚又強勢,他正得聖眷,他是西北統帥之位的有力爭奪者,他肩負國家的命運,這個人很厲害,阿瑪和他關係不好。
胤禎打馬而至,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弘曆的表情,並不畏懼,他甚至還縱馬向前了幾步,擋住了胤禕。這孩的眉眼很像琅如月,胤禎從以前就知道,現在這樣近距離的仔細去看就更像了,不過其他的都像他的阿瑪,連神氣都像。胤禎居高臨下的看着,冷冷道:“這是你的袖箭?”他的手裡正是一枚寸許長的箭。
弘曆在馬上行禮道:“回十四叔的話,是的。”
“不知道這樣會有危險嗎?”
弘暟在旁插嘴道:“他知道!他故意的!阿瑪,您去給皇瑪法說!讓他不懂規矩!好好罰他!”
胤禎瞪了兒一眼,弘暟咬着嘴脣不吭聲了。“你有解釋嗎?”胤禎盯着注視着自己的侄問道。
弘曆道:“弘暟目無尊長,欺辱二十叔。”
胤禕雖然一直很怕胤禎,但他這時卻不能躲在後面,於是探出頭解釋道:“十四哥,這件事……”他說話太慢,半晌才說完了原委。弘曆以爲胤禎不會有耐心聽,但他居然聽完了。
“是弘暟不對。但是也輪不到你來罰他,他的錯我會罰,你的錯也得罰。”
弘曆看了看得意的弘暟,點頭道:“我知道了。十四叔要怎麼罰呢?”
“把你的袖弩給我。不準再用了,三日內不得騎馬,在馬車呆着。”
弘暟不滿的叫道:“阿瑪!我差點從馬上掉下來!黃玉也受傷了,就這麼算了?!您也罰的太輕了。我看最少得打上十鞭!”
“你住嘴!”胤禎厲聲道:“被比自己小四歲的弟弟折騰到快跌下馬有能耐是不是?胤禕是你叔叔,你目無尊長難道不是錯在先?給我滾回去,在黃玉傷好了前跟你額涅待着去。不準下車!現在給你二十叔道歉!”
弘暟不甘又委屈的看着胤禎,一言不發。胤禎怒斥道:“沒聽到!”
見氣氛緊張,弘暟的眼裡有了眼淚,胤禕立即道:“不要緊的,十四哥,你別責備他了。”
胤禎回頭橫了胤禕一眼,少年皇只覺頭皮都麻了。弘暟恨恨的看了弘曆一眼。又對胤禎道:“兒沒錯,不道歉!”說完他竟打馬跑了。
胤禕都能看到胤禎額角暴起的青筋,他真不知道這時該說什麼纔好。胤禎沒有去追,而是陰沉着臉看向弘曆,“你的袖弩。”
弘曆道:“十四叔。弩可以給你,但是等罰完了能還給我嗎?”
“你還想着用它做什麼?這種東西放在你們這些小孩兒的手上太危險了!我不會給你的。”
弘曆慌了,這袖弩是求了好幾日額涅才答應給自己的,說了只能在危險的時候纔可以用。其實弘曆是沒好意思說除了喜歡,還爲了是寄託思念之情,他一直沒有離開過額涅,晚上睡覺前額涅總會來看自己,兩個人不是說好一會兒話就是被額涅揉着親着,隨着年紀的增大弘曆曾覺得她太把自己當小孩兒了。親來又親去的,成什麼樣麼。可現在離開了,入睡前安靜了,沒人鬧騰了,可心裡又失落了,夢裡都是額涅笑盈盈的樣。原來自己是那麼眷戀那些香香軟軟的吻呢,一個硬冷的弩就成了弘曆在路上的思念母親的東西,現在胤禎要拿走他怎麼能捨得!而且看樣竟然不想再還給自己了!可他是長輩,自己又不是能持寵而矯的弘暟,完全忤逆不得啊。
胤禎很意外,不過是個袖弩,但看弘曆如此重視,難道是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可他越是這樣,胤禎到越想要了。“拿過來!”
“十四叔。這不是我的,我要還的。”弘曆哀求的語氣不僅讓胤禎吃驚,也讓胤禕驚訝,出來了十來天了,弘曆的性他還是瞭解的!能這樣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
“不論是誰的,想要就回京後讓他自己來要!”
弘曆下了馬慢慢的解下袖弩,走過去遞給了馬上的胤禎,“那請十四叔一定保存好。”
胤禎看着心不甘情不願的弘曆,仰着的小臉上的表情到像是個孩了,這眼睛真的是像極了琅如月,這麼多年他擁有了那麼多女人,卻無一人再有那時的感覺,胤禎思及過往一時晃神竟沒有立即接過來,弘曆接着的話讓他又吃了一驚,男孩拉着繮繩,認真的說:“回京後能還給我麼,因爲我額涅不可能到您府上問您討要的。”
“這是你額涅的?”胤禎也低聲,“她到現在還有這些東西?”
弘曆左右看了看,一臉乞求之色:“還請您不要說好嗎?”
胤禎拿過那個精緻的玩意兒,入手竟然不輕,巴掌大的東西是用鐵木而制,上面篆刻了兩個字:月殺。
“你阿瑪知道嗎?”
胤禎把玩着袖弩,弘曆看不出他的意思,想了想只得道:“我不知道。”
“你阿瑪怎麼會不知道呢,他可是一項極善打聽消息的,雍親王府的影衛可是很出名的。”
弘曆的眼一直看着那個袖弩,胤禎收了,斜睨他道:“回京後再說。記住去領罰。”說完他打馬就走了,弘曆看着黑馬漸行漸遠,他憂愁的嘆了口氣,胤禕上前,拍拍他的肩,“小四,對不住了。”
“不關二十叔的事,是我不好。沒忍住脾氣。”
“別擔心,就三日,我陪你呀。”胤禕撓頭笑着說,“我帶的書很多,足夠咱們看了。對了,你想看《聊齋志異》嗎?”
“哦,二十叔有嗎?我聽額涅說過,家裡也有,不過她沒讓我看。”
“這書在坊間挺有名的,不過可惜了,作者死了書到成名了。走,咱們這就去看。”
弘曆嗯了聲,見他的神色還是落寞,胤禕勸道:“十四哥說話算數的,弘暟會被罰,你的東西想來最後他也會還的,別擔心了。”
弘曆又嗯了聲,胤禕不會勸慰人,他也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孩,於是兩個騎着小馬的男孩並肩向前趕去,他們離馬車已經很遠了。(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