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明宮詞》劇組,現場已經佈置好了景。
當李紹紅導演看到已經做好造型的祁魏和陳虹,她擡了下眼鏡,眯着眼着朝倆人問道:
“你們兩個做好準備沒?”
接下來要拍的這場戲是在太平公主的寢宮。
在這部戲裡,由於張易之和薛紹倆人長得很像,因爲對亡夫薛紹的感情,太平公主對張易之也產生了好奇。
身爲男寵的張易之太懂得女人心思了,他巧舌如簧,直接將第一次單獨見面的太平公主哄騙到牀上去了。
但第二天清醒過來的太平公主,想起對前夫的感情,讓她感到這是對感情的背叛,羞憤交加的她將屋內打砸了一片。
可經驗豐富的張易之不以爲意,他十分從容的勸導太平公主,如何引導她沉淪在倆人的炙熱之中,讓她徹底愛上自己,而不是讓自己當薛紹的代替品。
而這也是祁魏和陳虹馬上要拍的一場戲。
祁魏看了一下現場,現場似乎進行了一定程度上的清場,除了必要的攝影師燈光師之類的,就沒有其他人了。
祁魏朝李紹紅導演問道:“李導,這場戲真的就按照劇本上的那麼來嗎,會不會有點”
“怎麼,你不會覺得這尺度有些大吧。”
李紹紅不由笑道:“我可是聽說過你在《永不瞑目》裡有一場比這尺度更大的戲。”
這個時候電視劇市場還不完全由女性觀衆主導,實際上還是有不少男性的。
而男性觀衆喜歡看什麼?除了嚴謹的故事劇情外,少不了大尺度的激情戲份。
在加上如今影視劇創作環境相對寬鬆,在拍攝影視劇的時候,製片方會或多或少的添加一些尺度大的激情戲。
《大明宮詞》裡有,祁魏之前拍的《永不瞑目》裡也有。
李紹紅導演這麼一說,祁魏就想起了之前拍的《永不瞑目》,想起了和許情拍的激情戲。
那場戲是女推男,整場戲下來許情手上的動作就沒斷過,拍完了搞得祁魏火氣很大。
最後忍不住還假戲真做的一場。
回憶起來,祁魏不由暗自嚥了下口水。
而一旁的陳虹看到祁魏有些猶豫,莞爾一笑道:“伱是覺得我沒許情有魅力嗎?”
“那倒不是,我怕.會有些不尊重你,會惹得陳大導不高興。”
“你如果一直這樣畏畏縮縮猶猶豫豫有所顧忌,就怕你拍不好這場戲,纔是對我的不尊重。”
陳虹又笑道:“咱們都是演員,這是咱們的工作,我相信老陳能理解的。”
李紹紅也說道:“你放心,我是導演,真有什麼事我來頂着,你好好拍你的戲就行,老陳那邊有我在,他不會有什麼意見的。”
說的同時,李紹紅一直在打量着祁魏,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突然想通了,然後她拉扯了一下祁魏的衣服,讓他將胸口敞開,露出裡面結實的胸肌和一段腹肌。
她目光看着祁魏的胸膛,點了點頭滿意道:“等下,拍戲的時候你就一直這個造型,不要掩上了。”
祁魏低頭看了自己一樣。
這是準備用自己的男色吸引女觀衆啊。
不對,健碩的身材也會吸引男觀衆。
祁魏不由笑了起來。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沒過多久,這場戲正是開拍。
屋裡的東西摔得到處都是,由陳虹飾演的太平公主發泄過後捂着臉在懊惱,在她身後不遠處,由祁魏飾演的張易之顯得十分遊刃有餘,在勸說道:
“你不要聽,但我必須說,因爲公主的悲傷讓我感到同樣的痛哭”
祁魏雙手背在身後,緩緩朝着陳虹走來,繼續說着臺詞道:“你害怕,是害怕自己有一次墜入愛情,你正在慫恿自己,爲自己過去一樁不幸的婚姻在懊悔,而不顧眼前搓手可得的幸福,你在迴避自己的感情”
祁魏說的這段臺詞讓陳虹愣住了,她不由想起自己和陳大導的那段婚姻,現在的她也確實在懊悔,也似乎感覺到自己在迴避什麼。
捂着臉的手不知不覺放了下來。
而坐在導演椅上的李紹紅,看着倆人的表演,滿意的點了點頭,尤其是對陳虹的表演,那種面對感情的兩難抉擇,那種掙扎的心理,被她拿捏的恰到好處。
就好像突然開竅一般。
表演還在繼續,吹風機在鼓動,飄逸的裙襬和長髮隨着清風在鼓動,此刻飾演太平公主的陳虹蹲了已經蹲了下來,正拾起剛剛因爲發泄而砸壞的東西。
其中有太平公主珍惜的東西,那是她亡夫留下來的東西。
作爲感情高手的張易之,他很清楚太平公主內心在掙扎,她在掙扎上一段感情,也在猶豫是否要投入新的感情。
而要投入新的感情,那必須有新的感情寄託人。
張易之很清楚,自己之前和太平公主的親密互動,那是因爲自己長得和薛紹相似,太平公主把自己當成了他的代替品,而代替品是沒辦法成爲真正的感情寄託人。
得讓太平公主意識到她愛的是自己,而不是薛紹。
“公主,愛是你的自由,再一次的戀愛,並不意味對過去的背叛,除了長相守外,愛情有着世間最豐富的形式,關鍵哪一種讓你感覺到真正的幸福.”
“哪一種讓自己感覺到真正的幸福?”聽到祁魏說的臺詞,陳虹心裡暗自唸叨,她在質問自己。
不是戲裡的太平公主,而是她陳虹自己。
就像劇裡的太平公主一樣,陳虹心裡那一道道枷鎖在一道道的被解開,她撿起地上的東西,貼在自己臉邊,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
弱小而又無助。
她已經聽不清祁魏說的臺詞了,直到祁魏那雙溫暖的大手搭在自己肩上,順着肩旁慢慢滑落在手背,將她手中的東西拿掉,她纔回過神來。
“所謂的長相守,你既然已經把它打碎了,那就讓它碎了吧。”
祁魏微笑的扶着她的肩膀,溫柔的將她扶在牀邊坐下。
就像劇裡的太平公子一樣,此刻的陳虹就像那些在感情中被洗腦的那些可憐人兒一般,在沉浸中按照祁魏的節奏在走。
她目光有些呆滯的看着祁魏,看着他拿出當初在上元節薛紹戴的那個崑崙奴面具。
她看着祁魏戴上了之後就拿開,看着她說道:“公主你看清了,我不是薛紹,也請您不要把我想象成薛紹,否則你將永遠痛哭,公主必須明白這一點,並且正視他,我是張易之.”
祁魏的這段臺詞,彷彿是對陳虹說:我不是陳大導,我是祁魏,你也必須明白這一點,並正式他。
這讓陳虹稍微清醒了一點,但隨後她又聽到祁魏說“把手給我”,她就真的伸出雙手任由祁魏抓住。
“把眼睛閉上。”
看着陳虹聽話的將眼睛閉上,祁魏握住她的手,慢慢的從她的手背,手腕再到手臂向上滑去,透過輕盈的絲紗,撫摸過她頸部的絲滑,直到臉上。
嘴裡還在念叨着臺詞:
“幸福是可以傳遞的,通過肌膚,你現在感受到了我內心的激動嗎?”
而陳虹似乎感受到了,她閉着眼睛呼吸都開始起伏起來,
在沉淪的最後一刻,她突然想到這是在演戲,想到陳大導,有着最後清醒意思的她就像劇裡的太平公主一般,又開始掙扎起來。
“不,你別碰我。”她輕輕挪開祁魏撫摸自己的手,“我要想象,你讓我再想想。”
說着就背身後去,卻被祁魏又拉了回來。
“你要幹什麼?”她朝着祁魏問道。
坐在地上的祁魏擡頭看着她,拿出一條紅絲巾展開,溫柔說道:“別怕,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說着將絲巾遮住她的眼睛。
透過紅絲巾,看到的世界是一片紅色。
陳虹忍不住感嘆了一句“好美啊。”
“放鬆,放鬆。”聽到祁魏說的臺詞,她也真讓自己放鬆下來。
她感覺到祁魏在拉着自己移動,忍不住的問道:
“去哪,去哪”
祁魏將一排蠟燭擺在桌上,問道:“公主你看見了什麼?”
“我看見了火。”
“火是什麼顏色。”
“火是紅色。”
“紅色什麼感覺。”
“是溫暖,是熱情。”
“溫暖是什麼?”說的同時祁魏拿着一個紅燭擺在她的眼前。
“溫暖,是我很久已經沒有感覺到的。”說的時候陳虹有些停頓,因爲她想起了現實中的感情生活,自從懷孕到現在,她已經很久沒體驗到了。
“那恰恰是公主以往生活中最大的殘缺,而溫暖卻是我此刻的心情。。”
說着祁魏吹滅了手中的紅燭,桌面上一排燭火也被熄滅。
而陳虹也感覺到了,立馬說道:“不要,爲什麼要把它熄滅,請把它點亮。”
“您不是要時間思慮嗎?你拒接了我的心情。”
“哦不,我需要他,請把它點亮,我要,我需要它。”說着她激動起來,朝着祁魏撲了過去,被祁魏一把抱住。
祁魏抱着她,撫摸着她,溫柔道:“公主,溫暖也是充滿情誼的愛撫,只是你好久,好久沒有體會過這種純粹屬於肌膚的真摯”
說着祁魏扯掉了陳虹遮在眼睛上的絲巾,繼續說道:“愛,不僅僅是理想,它還是身體與身體之間最真誠的對話,公主,你能體會到我的內地對您的渴望和崇拜嗎?”
在陳虹閉着眼徹底沉淪後,祁魏將她公主抱了起來,抱着她朝着牀榻上走去。
在牀榻上,太平公主沉淪在張易之的愛撫之中,也沉淪在此刻的炙熱之中。
“咔!很好!”
隨着李紹紅導演一聲喊停,祁魏立馬睜開了眼睛,停止了手裡的動作,直接從牀榻上起來。
而陳虹在片場助理拿着外套過來時,她才睜開了眼睛。
在回味,一臉的意猶未盡。
陳虹也回過神來,她知道這是拍戲,她接過片場助理拿過來的外套套在身上,也起身來到了李紹紅導演身邊。
看着陳虹過來,李紹紅導演誇讚道:“你們兩個的表演真的太讚了,真的出人意料,我都準備好要可能要多拍幾場了。”
“李導,你這是對我們有多不自信啊,你都打算好要多拍幾場了。”祁魏笑着說道。
李紹紅哈哈大笑了起來,她看着祁魏反問道:“看你的樣子,這場戲你是想多拍幾場吧,要不我們多拍幾場?”
陳大導可是李紹紅的好友,祁魏知道李紹紅說的是玩笑話,笑笑說道:“還是算了,我可不敢再佔陳姐的便宜。”
“你小子,我還想佔你便宜呢。”陳虹捂着嘴笑道,沒有人注意到她閃爍的眼神中那一絲不滿。
大家笑過之後,還是祁魏先開口對李紹紅導演說道:“這應該是我的最後一場戲了吧?”
“嗯。”李紹紅導演點了點頭,看着祁魏問道:“怎麼,你對我的劇組就這麼不留戀,就這麼想離組?”
“怎麼會,在您的劇組我可是很有些樂不思蜀呢。”
聽到這話,李紹紅想起了祁魏在她的劇組和周公子那些女孩們發生的事情。
別以爲她不知道,她不過是當做不知道而已。
真的是太風流了。
想到這裡,她不由笑着搖了搖頭,朝着祁魏問道:“是你公司有事情要處理嗎?”
祁魏點了點頭,回答道:“我唱片公司已經萬事俱備,就等着我回去錄歌拍MV了,多謝李導理解我,提前幾天將我的戲份殺青。”
本來是要拍到三月底的,結果提前了三天。
“這還是你自己肯花功夫,你的戲基本一遍,我輕鬆你也輕鬆。”
看着祁魏,李紹紅一臉滿意樣,她滿意祁魏的資金,也滿意祁魏的表演。
“今晚別急着走,晚上我給你辦個殺青宴,大家熱鬧熱鬧。”李紹紅最後又說道。
宴席早已經定好了,就在無錫影城附近的一家高檔餐廳裡。
戲拍到現在,已經有不少人拍攝殺青離去,就比如周公子胡婧她們。
下午拍攝收工之後,還在劇組裡的工作人員都參加了祁魏的殺青宴。
憑億近人又沒什麼明星架子的祁魏在劇組還是很受歡迎的,在殺青宴現場,祁魏給每一個劇組工作人員都派發了一個小禮物。
高興的大家也是熱情,勸了祁魏不少酒。
不過好在祁魏酒量很好,雖然被勸酒喝了不少,但意識還比較清醒,宴會散了後,在助理的陪同下祁魏來到了酒店自己的客房。
“好了,你也喝了很多,我自己能照顧自己,你回去休息吧。”
打發了自己的助理,祁魏直接將衣服丟在沙發上,剛脫掉衣服正準備沖澡休息時,意識到房門還沒關。
祁魏從臥室裡浴室走了出來,卻發現有個女人已經將門關上。
穿着紗質睡衣,披着頭髮,正微笑的看着自己。
正是陳虹。
“虹姐,你怎麼來我房間,我還以爲你睡了。”祁魏有些意外道,在剛剛的殺青宴上陳虹以不勝酒力爲藉口先行離席的。
陳虹並沒有回答,她慢慢走到祁魏的身前,擡着頭看着祁魏,還是剛剛的微笑,但多了一分癡迷。
她伸出一根手指豎在祁魏的嘴脣前,示意祁魏不要說話。
然後拉着祁魏走進了臥室。
她拉着祁魏在牀邊坐下,然後將祁魏推倒。
拿出了劇組裡的那一條祁魏剛拍攝使用的紅絲巾,系在了自己眼上。
主動的俯身吻了下去。
從嘴脣到臉,再一路向下.
她在沉淪在此刻的炙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