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校園題材的影視劇,多數都是演起來容易,拍起來也不難!
選擇年齡相對合適的演員,本色演出即可。
因爲年輕人的情感是熾烈的,卻並不複雜。自以爲掩飾的很好,實際上卻暴露無疑。稚嫩的演技放在其他題材中屬於典型的“齣戲”,但這會兒卻是毫無表演痕跡的“青春”。
柳伊菲便是如此。
微微的蹙眉,讓清冷的面孔有了別樣的解讀。
後者作爲“本體”反而成爲了演繹出來的,恰當好處的“裝”。
生動的展示出袁華口中三好學生優秀班幹部的樣子。
“柯景騰,念!”
“我讓你念,你沒聽到嗎?”
原版的課堂比賽打手動,改成了二人傳閱帶顏色的小說。
“大點兒聲,有感情的念。”
“正好讓同學們聽一聽,咱們班排名前三的大聰明是如何賣見效的!”
聞言,一旁的鄧朝咧着個批嘴樂出了聲兒。
立馬遭到柳阿姨的冷眼怒罵:
“你排第一你驕傲啊?”
鬨笑聲響起,鏡頭特寫柳伊菲。
咬着嘴脣憋紅了臉的模樣兒分外可愛。
再切甄傑誠,斜着腦袋,歪着肩膀,翻了個白眼。
“念就念啦~有必要人身攻擊嗎?”
“老師,你這樣會打擊到一名熱血青年的自信耶~”
一邊說着,一邊拿起內容很淦的小說,用比捷侖更靠北的語氣朗誦道:
“老師彎下腰撿粉筆,撅起的飽滿被繃緊,彷彿下一秒就要呼之欲出。”
“回首,見蘇北辰目不轉睛,不禁羞憤的驚呼:啊~~~”
嗷的一嗓子!
鏡頭拉遠,這一聲妖嬈的狼嚎也彷彿隨着畫面的擴張蔓延至整個校園。
“過!”
“阿姨,演的好啊!”
景恬比出大拇指,讓臉色紅潤的柳曉麗稍稍緩解了尷尬。
可再怎麼緩解,也沒法兒解決需要面對的問題。
“恬恬,我覺得我演不出來!”柳曉麗苦着臉。
“不,阿姨,你要對自己有信心。”景恬連忙加油打氣。
“就是就是,媽!你肯定沒問題的!”柳伊菲也附上助攻。
“阿姨,放開點兒。”
“媽,你現在是演員,得放下心理包袱。”
“阿姨,你可以通過在腦海裡架構一個場景,然後再代入進去。”
“媽,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阿姨,待會兒我們封閉拍攝,沒人看,您可以放心大膽的自由發揮。”
“媽,你就別磨蹭了!這可是我導演的電影,你不止是爲藝術獻身,還是爲我付出呢!”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好似機關槍一般無縫銜接,突突的柳曉麗根本招架不住,只能硬着頭皮答應下來。
見狀,景恬立刻扯了扯柳伊菲的胳膊,使了個眼色,
“茜茜姐,咱倆出去唄?給阿姨一個安靜的氛圍思考怎麼去演。”
拉着柳伊菲便走出房間。
關上房門後,輕聲問道,
“茜茜姐,這方面咱倆也不懂啊,怎麼判斷阿姨演的到不到位呢?”
“那就找懂的人來判斷!”柳伊菲咬咬牙,“恬恬,你不用管了。這段劇情,交給我來!”
如果說衛生巾是女孩子萌動的起點。
那麼衛生紙便包裹了男孩子的青春。
牆壁上掛着的王祖嫺,雖然很是靚麗,但過於遙遠。
現實中接觸過的風情不僅真實,且更容易代入。
比如:柳曉麗飾演的老師。
“淦!”
“死八婆,讓我出糗!”
“今晚就選你了啦~”
正當甄傑誠翻看着劇本上有關柯景騰一邊想象着老師一邊自力更生的的臺詞時,柳伊菲小跑而來。
“學長,跟我走!”
“去哪兒?”
“別問,跟着我便是。”
一間隔出來的教室,中間安裝了一面單向鏡。
望着鏡子里正在調整機位的鮑德熹,以及坐立難安的柳阿姨,甄傑誠一愣。
“茜茜,你這是幹嘛?”
“學長你別問啦,你坐好,看着就行!”
柳伊菲將甄傑誠按到座位上,見鮑德熹離開教室,拿起對講機,
“媽,action!”
嘶!
甄傑誠瞪大眼睛!
屮!這母女倆是在拉老子玩魔鏡號?
扭起來了!
妖嬈起來了!
甄傑誠下意識的轉頭看了眼柳伊菲,卻發現這丫頭正直愣愣的盯着自己。
即便臉皮厚如甄傑誠,此刻也心虛的緊。
“咳咳咳,茜茜,你看着我幹嘛?”
“我看你看我媽啊!”柳伊菲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咳咳咳,茜茜,這不合適吧?”
“合不合適你說了不算!我是導演,聽我的!”被景恬耳濡目染,柳伊菲學的有模有樣。
“但我可是在看你媽啊!”
“你之前也沒少看啊。”柳伊菲嘟着嘴,“別裝了,學長,我知道你是喜歡看的。”
說着,再次拿起對講機,
“咔!”
“媽,重來!”
“咔!”
“媽,再用力點兒,再放開點兒!”
“咔!”
“媽,繼續!”
另一邊,柳曉麗好似被反覆響起的“咔”麻木了神經,緊張的情緒也隨之漸漸消失。
在習慣了攝像機的存在後,柳曉麗豁出去了。
反正是電影,不是真的。
反正是封閉式拍攝,教室裡就自己一個人。
即便未來所有人都能看到,但起碼現在就只有閨女在看着。
柳曉麗咬咬牙,不就是馬叉蟲嗎?老孃只是一直在憋着,藏着。
不是不會,更不是沒有!
一切爲了閨女!
茜茜,你看好咯!
閉上眼,深呼吸。
睜開眼,比出“ok”手勢。
踩着貓步,扭着腚。
舞蹈功底塑就的身段兒格外柔韌,彎腰低頭到直腰並擡頭的過程好似一條蛇精劃出一道“S”曲線。
挺胸對着攝像機,迷濛着眼眸。
伸出手,解開鈕釦,將衣領輕輕往下一拉。
甄傑誠乾嚥了一口口水。
沒辦法,阿姨實在是太會了!
竟是與肖央參演的《情聖》名場面中的克拉拉,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克拉拉突出年輕的可愛,阿姨盪漾成熟的風sao。
還沒有結束!
阿姨還能突破極限!
轉身,撅腚。
回首,咬着脣。
伸手,勾了勾。
下一秒,
“啪~”
竟是拍在腚上,蕩起一層漣漪!
“嘶!”
彷彿隔空拍到甄傑誠的心坎兒,不由的一顫。
柳伊菲全程將甄傑誠的反應收入眼底,啐了一口。
拿起對講機,
“過!”
再次看向甄傑誠。
“好啦學長,你可以走了!”
“啊?”甄傑誠還沒回過神來。
“我說,這段鏡頭已經拍好啦。用不着你了,你可以走啦!”
“哦!”甄傑誠起身便要離開。
突然,腳步一頓。
“等等,所以你找我過來,是在拿我當”
“是的。”不等甄傑誠說完,柳伊菲便點頭,“觀衆的反應纔是最準確的判斷,還有誰比學長你這位觀衆兼和我媽隔空對戲的柯景騰,更適合做質檢員呢?”
“再說了!學長你不是也看的很開心嗎?”
款款走近,踮起腳,伸長脖子,越靠越近,
“還是說,你覺得我媽演的效果不夠?亦或者是你沒看夠?”
“要不我保一條?”
“讓我媽再來一遍?”
四目相對,甄傑誠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柳伊菲呼出的熱氣。
“放放屁!”
“別踏馬誣賴我!”
“我跟你講,要不是知道你是爲了電影,爲了拍出更好的效果,老子絕對追究你對我名譽權的侵犯!”
“走了,懶的跟你一般見識!”
望着甄傑誠大步離去的背影,柳伊菲翻了個白眼。
重新整理好表情,洋溢出燦爛的笑容來到單向鏡的另一邊。
“媽,你好sao啊,我好喜歡。”
“啊?”柳曉麗目瞪口呆。
“媽,我的意思是,你演的好風sao呢,藝術效果就是我想要的,這段鏡頭我很喜歡呢!”
大口灌涼茶也熄不了甄傑誠的火兒了!
白天是柳阿姨,晚上又要去拍和許情的夜戲。
甄傑誠沐浴着傍晚的陽光,只覺得夕陽無限好,日子沒法兒過!
“傑誠,咱們對對戲,找找感覺。”
對於飾演柯景騰的媽,許情是認真的。
“來,叫聲媽聽聽!”
“姐,您能別鬧了嗎?”甄傑誠苦着臉。
“這怎麼能叫鬧呢?明明是對工作認真負責好吧?”甄傑誠越是反抗,許情便越是樂此不疲,“快叫!”
拉着甄傑誠的胳膊可勁兒搖,連帶着自己的兩坨兒也在蕩。
見甄傑誠的目光被吸引,許情也不扭捏。
“喲~招子往哪兒瞄呢!”
“要不我乃你兩口?雖然你月份有點兒大,但也是媽媽的寶寶嘛!”
作爲京圈裡響噹噹的“大颯蜜”,許情從來就不知道害羞倆字兒怎麼寫。
“姐,我能說句話嗎?”
“說唄。”許情笑意盈盈。
“兔子急了不光會紅眼,還會咬人!”
“兔子?嚯嚯嚯~你這一米八的大高個兒,罵街攪事兒不吃虧的主兒,怎麼有臉自比可愛嬌弱的兔子啊。”許情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便愣住了,
“不對,還真就是兔子!”
“北影這幫導演,全踏馬都是兔子!你更是一隻吃撐的肥兔子!”
擡起頭,
“你想啃我?”
不等甄傑誠迴應,便自問自答,
“是了!你可是甄傑誠啊,美名遠揚的啃老專業戶呢!”
咂咂嘴,臉湊近,別有深意的笑道,
“你不會是在遺憾茜茜媽年華已逝吧?”
“王春子學妹那身段兒可是看的姐都眼饞呢!”
“打算什麼時候去給林志琳按壓一下穴位?”
“要不要我幫你給後邊兒過來客串的賈婧雯學妹吹個風?”
伸出手,擡起甄傑誠的下巴。
“景騰,我可是你媽呢!不能亂~哦~”
拉長語調,挑了挑眉。
轉過身,扭着腚,吹着口哨,夾雜着一連串放肆的嬌笑聲。
“he~tui!”
望着許情離去的背影,甄傑誠恨恨的啐了一口。聞聲,許情扭腚的幅度更誇張了。
踏馬的老孃們兒,就不能矜持點兒嗎?
北影的名聲,全都是被你們這幫髒東西給霍霍了!
“學長,準備一下,待會兒就要拍柯景騰回家的戲份了。”景恬提着大喇叭屁顛屁顛兒的小跑而來,提醒道。
“催催催!催魂啊你!”
起身,一把拉住景恬的胳膊,在其貼身助理不爲所動的目光中,甄傑誠逮着景恬的腦袋一通盤。
“大喇叭是吧!”
“導演是吧!”
“造反是吧!”
“老鮑,你瞅啥?你放心,老子絕對不會把你徒弟盤成你的禿頭模樣!”
鬆開頭髮已經被盤成雞窩狀的景恬,伸出手,
“喇叭給我!”
“哦!”景恬乖巧的遞上。
“茜茜,過來!”
“來啦,學長!”柳伊菲迅速就位。
“劇本給我,我要改戲!今天的拍攝計劃也改一下!”
“好的,學長。”柳伊菲點點頭。
三言兩語間,《那些年》劇組立刻變成了甄傑誠的形狀。
許情饒有興致的看着。
以往只是聽江文說:
畜生,王八蛋!
聽徐婧蕾說:
才華,自信!
聽各種人說:
暴君,膠捲蓋茅房。
但甄傑誠以導演身份站在片場具體是個什麼模樣兒,許情還是第一次見。
豁,好霸道!
肉眼可見的,所有人都提起心神。
“今晚先不拍我的戲了,拍沈佳宜聯考失敗後的內容。”
“加一段兒戲!再改一段戲!”
“把地點設置在火車站,然後柯景騰再過去.”
甄傑誠語速飛快,景恬與柳伊菲連忙記錄。
“茜茜,去查一下今晚火車站的班次表。”
“好的學長!”柳伊菲立刻去忙活了。
“刷刷刷~”
拿起筆便畫。
許情湊近瞄了一眼,赫然是分鏡圖。
“老紀!”
“待會兒去火車站布光!”
“左邊冷色調,右邊暖色調,分界線要明顯。”
“OK!”紀建鳴比出手勢。
“老鮑,你的任務稍微多一點點。”
“第一,精準把握住火車開過來的時機。”
“第二,後續柯景騰,也就是我,過來找沈佳宜。”
說着,擡頭看了眼天空。
乾淨晴朗。
正值農曆月半,今晚的月亮一定白又圓。
低頭,
“刷刷刷~”
又是三張分鏡圖。
“構圖,錯位,剪影,拍的漂亮一點點,藝術一點點。”
“就這麼三個最基本不過的要素,一個最簡單不過的要求,你沒問題吧?”
“要不,我打電話叫老李過來給你學生的電影掌機?”
聞言,鮑德熹的表情瞬間便僵硬了,呼吸也粗重了起來。
“哼!”
“當然沒問題!”
惡狠狠的瞪了眼甄傑誠,揹着手轉身離去。
越看越感興趣,從方纔見縫就想鑽的小狼狗,到如今掌控片場的舵手,甄傑誠氣質上的巨大轉變令許情一時之間有點猝不及防。
“唉~又要熬老頭了!”紀建鳴嘆了口氣。
聞言,許情疑惑不解。
“紀老師,爲什麼這麼說?”
“呵呵,看着吧,今晚有的折騰嘍!”紀建鳴捧着茶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