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果然，還得是嫡系師弟啊！
《無極》的聲勢格外浩大。
先是打破點映票房記錄，隨後不等首日結束便宣稱華夏國產電影的首日票房記錄已然作古。
隔天，具體數字統計而出。
2115萬元的票房成績直接刷新了今年上映的，包括《哈利·波特4》在內的所有中外大片的首映日票房紀錄。
同時海外傳來重磅消息：
《無極》提名了米利堅電影電視金球獎最佳外語片獎。
該獎項一向被視作是奧斯卡的風向標！
如今這個時代，米利堅在絕大多數國人心中是一個美麗的國家。
即便99年上映的《橫空出世》中，李雪建老師憤怒的吼出：“No！去尼瑪的！”
可在公知與媒體的宣傳下，那裡連空氣都是自由的，香甜的，文明的。
比如風靡全國的《意鄰》與《讀者》等雜誌，國外馬桶裡的水都能大書特書，並精心燉煮成鮮美的雞湯。
自然而然，作爲米利堅電影最高榮譽的奧斯卡也披上了一層高貴的外衣。
《無極》藉此收穫謳歌不斷，並迅速宣傳擴散至每一個角落。
“嘖嘖嘖，陳可欣導演算是倒了大黴了。《如果·愛》上映一週就撞上陳師兄的《無極》，日票房恐怕要腰斬了！”
甄傑誠拿着報紙，砸着嘴，同情不已。
而公司裡的兩個女人，正圍着甄傑誠好奇的問東問西。
“傑誠，《無極》好不好看？”刑艾娜湊上前，“你昨天不是去看了首映嗎？說說唄！” www▲ttkan▲C 〇
“寧昊也去了，你咋不問他？”
“他昨晚到家的時候我都睡着了。這會兒還沒起牀呢，沒機會問。”
“就是就是！”程好點點頭，“早上起牀的時候我也想問你，可看伱在睡覺就沒有打擾。既然你現在來公司了，就滿足下我倆的好奇唄。”
“光聽我說有啥意思，你倆自己去電影院看啊！”
“買不到票！京城其他區域的院線不清楚，反正咱們旁邊這家電影院今明兩天的票全售罄了。”
“屮！這麼猛的嗎？”甄傑誠一愣。
“廢話！這可是陳愷戈導演醞釀了三年，花了3.5個億成本的大製作，誰不想看啊！”程好回覆道。
聞言，甄傑誠這才從前世的主觀視角中跳出來，這才深刻意識到陳師兄的影響力有多大。
程好和刑艾娜等業內人士都如此嚮往，更不用說普通觀衆了！
“這樣，我打個電話幫你倆要兩張票，你們倆自己看去。”
說着，甄傑誠瞪了程好一眼。
而程好揚了揚眉毛，顯的俏皮又得意。
作爲傑誠影視公司的總經理，程好可以輕易從程虹嫂子那裡，亦或是院線方拿到票。
但她就是享受甄傑誠出力服務的感覺。
就這樣，二人挽着手，攜着無比的期待感直奔電影院而去。
人是開開心心進去的。
人是懵懵懂懂出來的。
“程好，你看明白了嗎？”刑艾娜滿眼都是問號。
“沒有。”程好下意識的回答道。
等反應過來，又連忙找補，“我學的是表演專業，才疏學淺，哪兒能看一遍就看明白大導作品的深意？”
“娜姐，你是編劇，肯定比我看的透徹，你說說唄。”
“我”邢艾娜瞥了眼報刊亭的報紙，諸多頭版頭條均與《無極》有關。
清一色的讚歌！褒獎之詞花樣百出。
邢愛娜拿起其中一份，付完錢後與程好一起閱覽起有關《無極》具體內容的深入解析。
半晌，二人對視一眼。
“這寫的是我們剛剛看過的《無極》？”
“好像是！”
“好像.也不是。”
“emmm，所以咱倆到底看了個啥？”
面面相覷！
程好和刑艾娜看不看的懂不重要。
重要的是，《無極》在票房市場上兇猛狂飆！
排片率，拉滿！
上座率，拉滿！
老某子《千里走單騎》的上映並不能成爲《無極》的競爭對手。
第二天，單日票房超2500萬！
上映三天，總票房6000萬！
採訪稿一篇接着一篇，陳師兄的笑容越來越盛。
可中影的韓山坪，神色卻並分外煩躁。
無他！
差評，壓不住了！
在《無極》連續打破六項國產電影記錄的過程中。
質疑與批評逐漸積累，此刻已然如同潮水一般漫天席捲而來。
《南方都市報》和《新京報》帶頭衝鋒，一南一北。
後者還算給面子，畢竟擡頭不見低頭見。但也直接點明瞭“過多明顯的敗筆，拉低了電影的檔次”。
前者火力全開！
“一個字：傻！”
“四個字：故弄玄虛！”
“沒有高chao，沒有感動，有也只是感動了主創者自己！”
就連影片中的笑點元素及臺詞也被南方都市報以樹人先生的口吻進行諷刺爲：
“讓觀衆鬨堂大笑，並且一句比一句更搞笑，影院裡剎那間洋溢起愉快的空氣。”
《無極》團隊忙不迭的進行公關，可口子一開，哪兒還能堵的住？
紙媒還可以聯繫並商量，互聯網壓根兒就沒辦法干預。
貼吧，天涯，博客，差評討論比比皆是。
號稱博客女王的婧蕾姐礙於粉絲的強烈要求，不得不發文點評《無極》，但口吻相對委婉。
青年作家韓涵就不一樣了，收斂？不存在的！
陳愷戈與程虹特意去了趟中影，希望韓山坪出面干預並壓制一下負面聲音。
但韓山坪哪有那個能力？如果有的話就不僅僅只是座山雕了！
此時韓山坪還得想着該怎麼向上面交代，畢竟當初是由他力排衆議，全額投資《無極》。
這會兒連擠出笑臉應付陳愷戈夫婦的心情都沒有，就更別說是排憂解難了。
於是，見面不歡而散。
陳師兄邁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中影，望向天空。
肆虐的風沙將湛藍染作昏黃，成羣的老鴉嘎嘎叫着，吵的人心煩意亂。
入冬了，烏鴉這種“留鳥”開始往京城中心聚集，藉助熱島效應來抵禦寒冷。等到來年開春，又會分散成小羣飛回周圍的農村及山區。
可在陳愷戈眼裡，這些烏鴉就好似那些不懷好意的批評之聲。
他們看過《無極》嗎？
他們認真看過《無極》嗎？
他們看懂過《無極》嗎？
什麼都不清楚就跟風，就湊熱鬧，唯恐天下不亂！
尤其還拿張一某的《千里走單騎》來做比較，滿滿的全是誇讚，不吝褒揚。
路過報刊亭，陳愷戈瞥了一眼。
在一衆批評之聲中，精準捕捉到了有關老某子的標題。
於是掏錢買下報紙，冷着臉翻閱。
這是一篇記者採訪北影老教授的報道：
“這是一某的迴歸之作，並不是說他拍商業片有什麼不對，而是說這部電影完全達到了他以前作品所達到的高度！”
記者當然也提問了有關《無極》的問題，可落在紙面上只有短短一行字：未予迴應。
“愷戈！”
看着老公拿着報紙的手在發顫，喘着粗氣的同時額頭上青筋畢露。
程虹擔心的握住陳愷戈的手，試圖給予其溫暖的安慰。
“放心吧，我沒事兒！”
陳愷戈連續幾個深呼吸，僵硬着拍了拍妻子的柔夷。
回顧這段時間看過的報紙，
在當前牆倒衆人推的狂歡背景下，幾天前的花花轎子人人擡顯的是那麼的虛僞，功利，令人作嘔！
唯有嫡系師弟！
首映當天的誇讚相較於其他人的熱情洋溢，一點兒也不突出。
卻字字落在實處，句句有所依據。
如今，當記者再次提問。
仍舊堅持重複當初的意見，不與世俗同流合污。
對比之下，陳愷戈百感交集。“傑誠很有才華，經常從他口中冒出短小精煉的金句。”
“傑誠？”程虹一愣，雖然不明白丈夫爲什麼會突然提起甄傑誠，但還是配合着問道，“傑誠說了什麼？”
“我記得閒聊時傑誠說過：巔峰產生虛僞的擁護，黃昏見證真正的信徒。”
陳愷戈深吸一口氣，飽含深情道，
“傑誠不是我的擁護，也不是我的信徒！”
“傑誠，是我的知己！”
“傑誠他，最懂我啊！”
望向程虹，
“回頭請傑誠來家裡做客，程虹，你一定要好好招待他！”
“嗯，放心吧凱戈！”程虹點點頭，“傑誠還叫我一聲姐呢，我肯定盡我所能把他招待好的！”
唸叨甄傑誠的不止是陳愷戈夫婦，韓山坪更是直接打來了電話。
“傑誠，我聽說陳龍找你合作新電影？”
“是的學長，不過暫時還沒定下來！”
“嗯，我知道！我的意思是，等這個項目達成合作後，中影能不能在投資上佔一股？”
“學長，您應該是瞭解情況的。就算未來達成合作，投資方面也不單單是我和陳龍大哥說了算，還有華吶旗下的新線影業呢。”甄傑誠斟酌了下語句，然後試探着問道，“學長，您怎麼突然想着要投資一個不確定的項目？”
“傑誠，我也不瞞你！照這趨勢下去，《無極》大概率是要賠了，而且賠的很多！《無極》是由中影全額投資的，你懂我意思嗎？”
“懂了學長！等戛納電影節結束後，如果《寄生蟲》斬獲足夠分量的榮譽，我會正式和陳龍大哥商討新項目。”
“到時候如果達成合作，我一定竭盡全力說服陳龍大哥，爭取讓新項目成爲中美合資片。”
頓了頓，
“中影的中！”
反正甄傑誠肯定是要爭取導演費+票房提成的。
導演費可以少點兒，後者必須得有！
所以投資份額是否給予中影一份，並不影響甄傑誠的利益。
“謝了，傑誠！”韓山坪深感安慰。
只覺得先前的偏愛與照顧沒有白費，終究還是自家的嫡系師弟最貼心啊！
不像什麼攝影系的，談及《滿城盡帶黃金甲》的投資就聲稱只負責專心拍電影，不管其他事宜，有事兒找張維平聊去！
張維平那個王八蛋也是！
狗護食一般，咬死了不鬆口。
踏馬的，之前還罵老子座山雕來着。
等着，老子總有一天會跟你好好算總賬。
“謝什麼啊學長，咱們自己人，都是我這個師弟應該做的！”
“對了傑誠，照你這意思接下來大半年應該是閒着沒事兒。既然如此，要不要先拍個商業片？”韓山坪突生想法，眼睛一亮，“不論是小成本喜劇還是高成本大製作，中影投了！”
“要是拍古裝，我給你聯繫專家團隊幫你考究細節，聯繫資深人士負責服道化，甚至聯繫軍方營造大場面！”
“要是拍科幻，我給你找中科院幫忙解決劇本里的科學邏輯問題。如果你拍太空，我就去聯繫載人航天專家。如果你拍未來戰爭，我就去聯繫.”
“停停停！學長，誰告訴您我閒着沒事兒了？”甄傑誠苦笑着打斷韓山坪的話，“江哥的新電影找我合作了，接下來得忙這個。”
說着，朝身旁江文使了個眼色。
拿筆在紙上寫出“投資份額”四個字，見江文點點頭後，接着說道，
“學長，這部電影中影要不要投？如果想投的話，我立刻給江哥打電話，讓他去中影拜訪您。”
“江文？”
聞言，韓山坪立刻失去了興趣。
踏馬的江文，除了惹事兒還會幹什麼？
踏馬的《太陽照常升起》文青味兒十足，一看就知道是個賠錢貨！
踏馬的文藝片導演！踏馬的《無極》！踏馬的文青病！
踏馬的害苦我也！
韓山坪僵硬着臉，強行擠出僅存的溫柔傳遞給甄傑誠，
“不用了傑誠，中影這段時間投出去的太多了，資金預算不足。”
“江文的電影，就算了吧！”
“嘟嘟嘟！”
電話掛了。
聽到電話忙音的第一時間，江文憤慨的拍案而起，
“什麼踏馬的，叫踏馬的，江文的電影就算了？還‘吧’？”
“投給你就踏馬有錢，投給老子就踏馬資金預算不足？”
“屮！”
“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誰讓你任性，非要拍個小衆電影《太陽照常升起》呢？”甄傑誠笑道。
“放屁！你踏馬別誹謗我，老子只是演員，許婧蕾纔是導演！”
“啊對對對！就當是婧蕾姐拍的吧！”甄傑誠樂道，“所以呢？你跟我發牢騷有什麼意義嗎？您得去中影，去韓總辦公室當着他的面兒說纔有用！”
“我踏馬纔不去，你當我傻啊！”江文直接擺爛，“老子承認，老子不敢去，愛咋咋地！”
“瑪德！看不上我是吧，這回我非得拍個既文藝還賣座的電影。”
“就像臺詞裡說的那樣，站着！把錢掙嘍！”
“行啦！差不多就得了，一直叨逼叨跟個怨婦似的。”甄傑誠翻了個白眼，把劇本往前一推，“劇本修訂的也差不多了，照你的德行，除非電影殺青，否則不存在定稿一說。”
“所以現在也沒必要繼續琢磨劇本了，聊一聊選角的問題吧！”
“主演你想找誰？”
“商業片嘛，當然得找名氣大的！”江文想也不想，直接回道。
“具體呢？師爺找誰？”
“我去聯繫葛尤！”
“那張麻子呢？”
“我自己來！”
“黃老爺呢？”
“我琢磨着找周閏發。”
“周閏發？據我所知，一某師兄的《滿城盡帶黃金甲》已經聯繫周閏發了，估摸着這會兒正在商討合同細節，你應該是沒機會了！”甄傑誠提醒道，
“除非你打算一直等到周閏發的戲份殺青！”
“這還是算了吧！《滿城盡帶黃金甲》纔剛立項，等他殺青不得等個大半年？”江文撓撓頭，“傑誠，要不你推薦一個？”
“樑佳輝怎麼樣？”
“演技沒問題，但是身材不夠富態！而且雖然榮譽很多，名氣還是比不上週閏發大。”
“富態可以通過增肥來實現嘛！至於名氣問題，質量不夠數量來湊！”
說着，甄傑誠指了指劇本中的人物簡介，
“比如縣長夫人，找個香江大牌！”
“比如這個六子，我去聯繫鄧朝來客串！”
“還有這個胡萬，這個花姐”
“等等，花姐是我留給你嫂子的！”江文趕忙打斷甄傑誠的話。
“都踏馬成你媳婦兒了，就更應該爲電影考慮了！怎麼能搶佔角色呢？”甄傑誠大手一揮，“我做主了，這個角色給樊兵兵！”
“到時候演員陣容拉出來，保證星光熠熠！”
聞言，江文考慮了下，點點頭，
“那行，就照你說的辦！”
“不過主角的話我得親眼看看試妝，要不然我心裡沒底。不是樑佳輝演技不夠，而是我擔心與人物設定形象不符合。”
“沒問題，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說着，甄傑誠撥通樑佳輝的號碼，
“喂，佳輝哥，我傑誠啊！”
“最近你沒檔期安排吧？”
“是這樣的，我和江文合作了一個電影，想找你試試男主角。”
“如果到時候確定沒問題的話，你還得儘快吃胖點兒，從而符合人物設定形象。”
“好勒！那就這麼說定了，過兩天京城見，拜拜。”
“等等，先別掛電話。我還有事兒要交代你，佳輝哥，你悄悄的來，別鬧出動靜兒，我後續還有其他安排。”
“什麼安排？”江文好奇的問道，“你小子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什麼叫鬼主意？炒作懂嗎？”
“拿選角炒作？像張大鬍子那樣？”
“呸呸呸！你踏馬寒磣誰呢？我怎麼可能學張大鬍子！”
甄傑誠揚了揚眉毛，
“儀式感懂嗎？”
“我是這麼想的，等定下來主演後，演上一齣戲。”
“分別給葛尤和樑佳輝寄一封信，給葛尤的信裡是宣稱已經敲定樑佳輝參演，盼望葛尤加盟。”
“給樑佳輝的信則是宣稱已經敲定葛尤參演，亟需樑佳輝加盟。”
“信寫的文雅點兒，炒作起來何嘗不是一樁美談？”
“屮！你丫會玩啊！”江文睜大眼睛，豎起拇指，“說說，你想怎麼寫？”
聞言，甄傑誠胸有成竹，嘚瑟的瞥了一眼江文。
抱歉了大哥，
我要拿你的嗶，在你的面前裝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