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甄傑誠:我現在只想搞事業
不能說是幸災樂禍,只能說是喜笑顏開。
讓你丫囂張嘚瑟,讓你丫鑑多食廣。
此刻的寧昊只想對甄傑誠說一句:你踏馬也有今天?
於是咧着嘴,
“不光是對上眼兒了,還互相迎上去了。”
“嘖嘖嘖,那場面!那氛圍!那叫一個炸裂!”
“想知道兩邊兒都聊了些什麼嗎?嘿嘿嘿,那可就是另外的價錢了。”
寧昊搓了搓手指,甩過來一個曖昧的眼神兒,
“得加錢!”
“不想知道!”
“我跟伱講,得虧有我,否則你就會被一直埋在鼓裡,死都不知道怎麼死.什麼?”寧昊瞪大眼睛。
“我說,我不想知道。”
“等一下,你怎麼能不想知道呢?那可是兩波不,三波!”寧昊急了,“除了我媳婦兒外,三波鼎立!跟三國一個性質的啊!”
“知道聊了什麼又怎樣?”甄傑誠這會兒已經平復好情緒了,“能解決問題嗎?”
“解決問題?來,說說,你想怎麼解決?”
寧昊興奮的湊了過來。
事實上這也是他目的之一:從甄傑誠這裡學習先進經驗,以備不時之需。
方纔要求甄傑誠領着他去香江也是別有用意。
一方面有甄傑誠介紹資源,不僅方便快捷,還有質量保證。另一方面有甄傑誠打掩護,樹大擋風,目光便不會聚焦在他身上。
有句話怎麼形容的來着?
曉鋼挨着矮大緊,那也是眉清目秀嘛。
寧昊精明着呢!
“時間倉促,來不及細思。”甄傑誠比出四根手指,“所以暫時只能想出四種處理方案。”
“只能?”寧昊抻着脖子,嘴角抽搐,“四種?”
“是的,四種。”甄傑誠點點頭。
“第一種,假裝啥也不知道,冷處理,不過這個方案只適合我。她們太瞭解我了,隨着時間流逝,她們會愈發認知到一個道理:傑誠不就是這樣嗎?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屮!還能這樣?”寧昊的嘴角都快抽搐成中風了,“屮!還真就是這樣!”
“第二種,精密設計,逐個公關。雖然這個方案不是隻適合我,但同樣也不適合你!”甄傑誠彷彿看透了寧昊想要取經的想法,遞過去一個不屑的眼神,“你腦子不行,情商不夠使!”
“合理的安排時間,縝密的設計巧合。明明是同一件事,卻給雙方誘導出不同的感官與理解。”
“但這個方案太麻煩了,也太耗費精力了,我懶的做。”
“畢竟我這可不止是三國鼎立,而是踏馬的東漢末年!”
頓了頓,
“第三種,遇到問題最簡單粗暴的辦法:解決製造問題的人。”
“顯而易見,我就是那個製造出問題的髒東西。只要我從此收兵入庫,潔身自好,那麼一切都將不再是問題。”
“不可能!狗改不了吃屎,你踏馬吃屎都要吃熱乎的。所以這個方案也不適合你!”寧昊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滾蛋,你才吃屎呢!不對,你踏馬纔是狗!”甄傑誠先是罵回去,隨後點點頭,“狗說的對,的確是這個道理。”
“所以我還有第四種方案!”
昂起頭,架起二郎腿。
胸有成竹的模樣惹的寧昊愈發期待,身體微微前傾,腰也隨之彎下,俯首帖耳。
“知道華夏和西八怎樣才能友好嗎?”
“這個我知道,靠八嘎嘛!”
“那你知道西八和八嘎怎樣才能暫時放下互相仇視嗎?”
“這”寧昊想了想,搖搖頭,“不知道!”
“很簡單,找阿三!讓阿三當着八嘎的面兒,說西八是個zhu權國家。然後再請教八嘎,核彈的真實威力到底有多大。”
頓了頓,
“消弭衝突的最好方式永遠不是解釋,而是製造新的矛盾。”
“解決雙方對峙最好的方式永遠不是溝通交流,而是拉進第三者,第四者,第五者,越多越好,把水攪的越渾越好!”
拍了拍寧昊的肩膀,
“記住咯!當你試圖解釋的時候,你就已經輸了!”
“因爲解釋就是掩飾,理由等於藉口。”
站起身,
“我那麼多緋聞女友,是時候拉出來再溜一遍了。”
“不過全是熟人的話,效果會差很多。必須添點兒新面孔纔不會審美疲勞,纔會具備持續的新鮮感與吸引力。”
“昊子,最近哪個女明星最火?我甄傑誠實名制想跟她交個朋友。”
“emmm,李雨春?”寧昊試探着說道,“周筆嫦?”
甄傑誠:(;へ:)
甄傑誠當然不可能像對寧昊說的那樣,完全不做解釋。
解釋雖然是掩飾,但掩飾何嘗不是一種態度!
不過寧昊敢聽,甄傑誠就敢說。
他要是敢執行,那就再好不過了。
誰讓這嗶崽子不僅幸災樂禍,還踏馬趁機趁火打劫呢。
“喂,姐,啥時候回京城的?”
先是給胡婧打了個電話。
這時候要是還在裝蒜,問一句“回京城了嗎”,那就是赤果果的虛僞。
甄傑誠必須要對的起爹媽起的名字,即便是渣,也要做一個真誠的童帝。
“姐,等我忙完《寄生蟲》的後期製作,我再去找你吃飯。”
“用不着喊曾梨,就咱倆!”
“給她寫歌兒還不是應你的要求?要不然我哪兒有那個閒工夫。”
“什麼?倆人吃飯不熱鬧?要不要叫程好一起?”
甄傑誠:
汗流浹揹着打完電話,才調整好呼吸節奏,又立刻給程好打過去。
“姐,今晚我回家吃飯,幫我燉點兒湯唄。”
“什麼?沒空燉?買點兒外邊的湯?外邊的比家裡的更鮮更香更有滋味兒?”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且不提你的手藝一流,比外邊的只好不差。更何況家裡的湯乾淨又衛生,喝着安全也放心不是?”
終於提心吊膽着將和程好的通話周旋完。
甄傑誠連抽幾張紙巾,卻怎麼也擦不淨額頭不斷滲出的細密汗珠。
方纔和寧昊吹牛嗶時有多自信,此刻就有多心虛。
這才倆!
這要是全湊一塊兒,那不得炸鍋?
還好,兵兵姐最懂事兒了,早就抓準了自己的定位。
還好,曉苒姐最大氣了,表面上是甄傑誠在輸出,實際上這姐姐完全是在拿甄傑誠當作自動檔使用,用完後還給個電費紅包。
再加上藜姿遠在香江,翁虹只是片場互相解悶兒。婧蕾忙着給江文當吉祥物,曉鹿單純想讓規則潛自己。
這麼算下來,甄傑誠驚訝的發現事情遠遠沒有那麼糟糕,僅僅才兩個簍子而已!
尤其是程好的態度還算不錯,即便陰陽怪氣,但畢竟沒有挑明不是?
所以只能算半個,加起來不過一個半。
“問題不大,能解決!”
甄傑誠再次鼓起信心。
直到
臥室的椅子“吱吱呀呀”的搖晃着。
程好緊緊環住甄傑誠的脖子,讓二人的溫度交融在一起。
氣喘吁吁着貼近甄傑誠的耳畔,
“傑誠,我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
“什麼道理?”甄傑誠隨口應道。
“我發現這人吧,孤身一人時,鬱鬱寡歡,人生只剩下等死。”
“可當心裡有了另外一個人之後,就可以盼着對方先死,生活有了盼頭就不一樣了。”
“傑誠,你覺得呢?”
甄傑誠:(╯︵╰)
“大學很無聊嗎?你們很閒嗎?”
“我告訴你們,你們現在理應沒有心情去憧憬踏馬什麼狗屁浪漫愛情故事!”
“你們現在應該就只想搞學業,搞事業!”
“光羨慕別人有什麼用?你們要自己行動起來,要變的比別人更紅,更有實力!”王曉帥攜獎歸來,北影自然要邀請他回校給學弟學妹們開報告會,而甄傑誠身爲嫡系師弟,且作爲在校生代表,必定要陪同參加。
當來到自由交流時間,當話筒給到甄傑誠。
當面對學弟學妹們提問如何看待戀愛。
當早已成爲校園神話的“北影情聖”義正言辭的吼出這段話後!
現場瞬間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連田主任都驚詫的瞪大眼睛,長大嘴巴,就更別提是其他人了!
偏偏甄傑誠的神色格外情真意切,語調亦無比令人動容,完全沒有作僞的痕跡。
“你們才二十歲!”
“你們只想談戀愛!”
“你們有什麼臉?”
“拿着父母的錢虛度光陰,享受浪漫,這很值得討論嗎?”
“你們也別拿那眼神兒瞅我,我二十歲時,已經堪破紅塵。看完世界盃罵完國足隊後,回來就拍攝了《人生大事》。”
“外邊的報道全是緋聞,誹謗!我本人鄭重聲明:我現在只想搞事業!”
甄傑誠是這麼說的,甄傑誠也是這麼做的。
仍舊是借用了北影的場地進行電影后期製作,所以北影的師生們可以親眼目睹甄傑誠一大早就來,有時甚至忙到晚上八九點才離開的匆促身影。
當然,這絕不是因爲公司沒有相關場地及設備。
甄傑誠作爲在讀研究生,將《寄生蟲》放在北影進行後期製作,無異於是在給老師們添光彩,給學校添政績。
同時,學校也幫忙聯繫了北影製片廠的老師傅們。
屬實是雙向奔赴,相得益彰了。
“媛姐,《寄生蟲》是一部偏懸疑的片子。”
“所以蒙太奇手法的運用對於我而言,不止是放大關鍵性的細節,還要有效地推動故事順利自然的發展!”
“從一定層面上來講,它也拉低了觀影門檻,保證大多數的觀衆都能理解。”
“您能懂我意思嗎?”
甄傑誠看着杜媛,目光炯炯有神,
“媛姐,我這人向來大膽。”
“所以我不只是奔着獎項,奔着賣版權賣發行去的。”
“榮譽,票房,二選一?”
甄傑誠伸出兩隻手,同時攥拳。
“抱歉,我比較貪心,我全都要!”
面對甄傑誠的“豪言壯語”,杜媛很想反駁,卻發現自己竟張不開口。
與剛忙完《太陽照常升起》,還沒休息幾天便匆忙趕來的張一凡對視一眼。
二人迅速領會了對方眼神中的深意。
杜媛:傑誠怕是不好伺候啊!
張一凡:姐,您才發現啊?
杜媛:這活兒怕是有點累啊!
張一凡:姐,您把“有點”去掉。
杜媛:你怎麼這麼淡定?
張一凡:姐,您忘啦?我纔剛伺候完江文。
杜媛:那你可是夠折騰的。
張一凡:姐,你也快開始了!
與二人先前參與剪輯工作的所有片子不同。
《寄生蟲》的鏡頭畫面太考究細節了,考究到變態,令人髮指的那種!
這讓二人的工作變得極爲繁瑣,每一個操作都要慎之又慎。
指不定一個平平無奇的鏡頭中就有着甄傑誠用來構圖,用來隱喻,亦或是用來推進劇情發展的道具。
這便導致二人一邊要對照着劇本反覆觀看素材,一邊要認真傾聽甄傑誠的講解,一邊還要以剪輯師的視角來進行理解,思考與判斷。
最後再和甄傑誠展開激烈爭辯。
剪?
還是不剪?
該怎麼剪?
就比如甄傑誠飾演的窮人兒子第一次走進別墅豪宅的鏡頭。
甄傑誠要求使用ppt式的蒙太奇手法,但二人卻各有各的主意。
再往後,對比蒙太奇,同場景轉換蒙太奇,平行蒙太奇。
甄傑誠彷彿化身蒙太奇本奇,以漫天飛舞的唾液澱粉酶爲載體,將二人徹底淹沒。
至於北影製片廠的老師傅們,一開始還饒有興致的看熱鬧。可隨着剪輯工作的深入,很快便投入其中,化身激烈爭吵大軍的一份子。
惹得不時有學生被爭吵聲吸引,並好奇的湊近傾聽。
北影校園裡的“小道消息”也隨之開始加工,擴散,直至沸揚!
“媛姐,你以前和一某導演合作時,也是這麼吵的嗎?”
一天的工作忙完,面紅耳赤還沒有徹底消退的張一凡好奇的問道。
“爭,但是不吵!”杜媛回答道。
“什麼意思?”
“比如一個鏡頭,一某想保留,我則是要剪掉。如果一某強烈堅持的話,他就會一直沉默,一直看着我!直到我忍受不了他的眼神,亦或是他堅持不住我的抗議。”
“好吧!這的確是一某導演的風格。”張一凡笑道,“以前江文和他吵架時,他也是這個態度。”
“你呢?你剪江文的電影是什麼樣的?”
“這還用問?”說着,張一凡直起腰,模仿江文的語調,
“踏馬的!這個鏡頭必須踏馬的不能剪!你踏馬的乾脆把老子也剪了得了!老子就算當了踏馬的太監,也踏馬的不放過你!”
“哈哈哈!”杜媛樂不可支,“那你呢,你是什麼迴應的?”
“我說:去你馬的!”
“哈哈哈哈!”
一陣開懷大笑後,二人只覺得疲憊都散去許多,狀態也隨之放鬆起來。
“傑誠和他們倆不一樣。”
“傑誠的吵可以是心平氣和的講道理。”
“像唐僧唸經那種!”張一凡補充道。
“對對對!就是這種!”杜媛笑着點點頭,“然後呢,也可以是江文那種踏馬的,但‘踏馬的’也要搭載着合理的邏輯,嚴謹的理由。”
“怎麼形容呢?”
“江文不想在片場見到他不是沒有道理的!”張一凡做出總結。
“哎呦!精確!”杜媛伸出大拇指。
隨後幸災樂禍的湊近腦袋,
“聽說玖石讓馬上要過來做配樂了?”
“嘿嘿嘿!是的!”張一凡點點頭,“《太陽照常升起》的配樂工作已經完成了!我昨天聽江文說的。”
“聽說玖石讓被江文折磨的不輕?”
“嘿嘿嘿!這才哪兒到哪兒?”
二人對視一眼,
“嘿嘿嘿!”
既然獻祭子孫來公關都還不夠,那就上苦肉計!
甄傑誠決定換一條賽道,把自己徹底拋進工作裡,全身心的投入其中。
每天晚上回來時,臉上的疲憊肉眼可見。
隨着時間的持續,日益的積累,向來乾淨的臉龐甚至冒出了痘痘。
程好哪兒知道這是因爲甄傑誠吵架吵的太狠,唾液噴的太多,以至於水分缺失導致着急上火。
程好只會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於是陰陽怪氣的話語越來越少,悉心照料時的溫柔越來越多。
尤其甄傑誠這段時間從未招蜂引蝶,甚至接觸的異性除了自己,便唯有杜媛大姐。
明明身處鶯鶯燕燕的北影校園,竟真正做到了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這份進步不能說很大,只能說非常非常的令人驚喜!
思及此處,程好突然發現心裡頭鬱結的那些不滿在不知不覺中流逝一空。
嗯!
拋開歷史遺留問題不談。
我們家傑誠,還是蠻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