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王瀟、聶元、金粉劇組三方反應，離開的那些試鏡的就已經小範圍開始傳播消息了。
問：世界上什麼東西跑的最快？
答：小道消息。
這邊王瀟剛剛回了酒店，國內影視圈：
“嘿，我跟你說，今兒碰到一有意思的事，聶元你知道吧？對，就是那個‘乾隆’，今天試鏡的時候讓人給揍了，腦袋都都打出血了！”
“聽說了嗎，聶元讓人開了瓢。”
“我聽朋友說，在醫院看到聶元了，急診，滿臉是血。”
“我收到消息，聶元住院了……”
“ICU……”
消息是越傳越離譜，但王瀟、聶元、金粉劇組完全不知道……好像有意無意，這些消息都繞着他們走。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王瀟慣例起牀、跑步，吃早飯的時候接到沙毅電話，“王哥，聽說聶元住ICU了？”
王瀟愣了好幾秒，‘噗嗤’一聲笑出來，“剛剛那一瞬間我還以爲我用的是金箍棒呢，什麼亂七八糟的。”
“昨天晚上有人給我說的。”
“不是，他們說你就敢信啊，你自己沒看到啊。”
“我呢不是怕巧合嗎。”沙毅嘿嘿笑了兩聲。
“行了，別跟着擔心了，不過這消息傳的夠快的啊。”
“你打算怎麼辦？要不要我出來接受一下采訪？”
“你這……心意我領了，等你紅了的吧，呵呵呵。”
“扎心了，老鐵。”
“哈哈哈，行了，不算壞事，給你也能帶一波話題度，有機會就抓住，不要光撿好聽的說，該翻舊賬就翻舊賬，不要搞什麼你好我好大家好，首先要有話題，然後纔到考慮話題是好是壞的時候。”王瀟教育了句。
“嗯，我知道了王哥。”
羅青峰看王瀟掛了電話便問道：“要不要跟你媽那邊打個招呼。”
“不用。”
“咱們要不要做點什麼準備？”
王瀟摸了摸下巴，“這樣，你回京城後去一趟石景山或者昌平那邊，開車好好轉轉，找網吧，最好是那種黑網吧，去逛一圈。”
“幹嘛？”羅青峰完全不明白。
“做準備啊，這事兒咱們不能自己動手，等。”王瀟一邊吃一邊說道：“我估摸着聶元會拒絕採訪，而最遲明後天就會有記者來劇組採訪。”
“事情具體會朝着哪個方向發展我也無法確定，不過咱們可以人工干預一下。”
“那些在黑網吧上網的，大多是窮的無業遊民，要麼就是附近的窮學生，讓他們去天涯、貓撲、鑫浪等幾個網站發帖，按照我們的要求發，去評論，一個帖子給一毛錢，一個評論給5分錢，當然，寫的好，長的給的多點也行，你看着來。”
“現在網吧一般2塊錢一小時，你控制着他們一小時大約能賺4塊錢就行，具體你自己算一下。”
“這……有用嗎？”羅青峰眉頭緊皺。
這才2002，媒體的話語權還是報紙、雜誌的，還是電視臺的，網絡的影響力在發展，但還取代不了主流。
“肯定有，去年國家公佈的網民數量就高達3000多萬了，今年只會更多，影響人數上，網絡遠超實體的報紙、雜誌，只是網民的聲音不被重視，這就跟農民……”
“行了，行了，閉嘴吧，你特麼這嘴，鍵政仙人是吧！”
王瀟擡手抽了自己一個嘴巴，“我控幾不住我記幾。”
“這個東西要重視起來。”王瀟砸吧砸吧嘴，“現在還是沒錢，等有錢了要組建專門的運營團隊，你想想，要是有一千個人，每天製造10000個帖子，10萬的評論在各大網站上屠版，那還不是我們說什麼是什麼。”
“那一天得多少工資啊！”羅青峰聲音幽幽。
“要麼說你適合去做管理呢，這是經紀人需要考慮的嗎？”
“好吧。”
“行了，你回吧。”
“你一個人行嗎？”
“這話說的。”
這邊羅青峰剛走，金粉劇組這邊電話就過來了，讓王瀟過去辦理入住手續，後天就有他的戲要拍了。
就在隔壁，王瀟收拾下就過去了。
正常來說，一個沒什麼名氣的配角，隨便一個劇務就接待了，但這次來的是後勤製片人，“我叫付寧。”
“你好，寧製片。”王瀟笑着伸手過去。
“沒有助理嗎？就這麼點行李？”付寧暗暗點頭，這不挺會說話的嗎。
“我一個小癟三要什麼助理。”
“我覺得王瀟你早晚能紅。”
王瀟扭頭朝外面看了一眼，“媽呀，壞了，現在是中午！”
付寧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一個冷笑話，也不知道怎麼就戳中他的笑點，捂着肚子笑的前仰後合，把王瀟都弄的不好意思了。
好半天才緩過來，一邊走一邊擦眼淚，上了電梯還笑呢。
王瀟：我這麼有天分嗎？
讓王瀟意外的是，劇組給安排的竟然是單人間，正常來說應該是標間纔對，陳昆這種咖位的才能是單間。
付寧：爲什麼安排單間你自己心裡沒點逼數嗎？
摸不清狀況，製片人也怕出麻煩，走的劉國全的關係房費多點而已，沒必要計較。
“這是合同，王瀟你看一下。”付寧遞過來一沓打印好的紙。
王瀟快速翻看了一下，標準的制式合同，無非是金額、拍攝時長、配合宣傳之類的，沒什麼可挑剔的，簽字按手印。
片酬沒幾個錢，按照一級2500給的，戲少，一共才8000多。
這年頭演戲真不賺錢，收入得靠商業演出，也怪不得陳保國不想讓兒子入行，只是誰能想到未來日爽啊！
簽了合同，付寧將拍攝計劃、劇本給了王瀟便告辭出去了。
翻看一下拍攝計劃，《金粉》劇組分成了兩部分，劉國全帶A組，李大爲帶B組分別拍攝，當然，李大爲這邊的戲份相對簡單的那種。
不過，這肯定不是爲了給投資人省錢，這是爲了鍛鍊兒子的導演能力，回來檢查即便效果不好也有時間返工。
這就是有沒有人關係的差別。
換成普通導演，即便學院派畢業，又上哪裡找投資人願意給你錢練手呢？
現在腦子裡進水那傢伙還在給人拍MV呢。
咦，我現在也是有關係的，那沒事了。
第三天，王瀟起了個大早卻沒跟劇組其他人一起走，找付寧借了個場工單獨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