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勸好四妹

這幾天和若蘭天天陪着四妹,可四妹仍是一粒飯也不吃,連筷子也不拿,看到爹、娘少凱難過,我和若蘭都挺着急,若蘭脾氣很好,對她溫柔體貼,四妹連一句話也不說,晚飯後看見四妹獨自在‘蝶戀亭’坐。走過去陪她說:“四妹,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大家都挺累,你看自從你來後家裡誰也沒吃多少飯,不是大嫂說你,女兒是孃的貼心小棉襖,在外面受氣在家裡可不能讓孃家人受累。”

四妹望了我一眼說:“難怪大哥要娶新大嫂,娘喜歡她,她比你溫柔多了。在孃家除了娘沒人能說我。”

看到這個如此被嬌寵的四妹,我輕輕搖頭說:“你被孃家人寵慣了,難怪你的相公會休你回來,他是在報復你大哥,因爲你大哥心疼你,如果少凱根本不在乎你,他就不會讓你回來。其實你的相公和少凱是同一類型的人,喜歡互相刺傷對方,卻最傷的是自己。我和小蝶只是你相公和少凱以前的夢,但一旦相處久了,日久生情比夢來得實際。你上次說半個月志傑對你多好,是你最快樂的日子,因爲夢醒了,快樂就在身邊。而少凱也是一樣,本來以爲我是小蝶的影子,可分離後是一種相思的傷痛,你的相公在家裡也一定很傷心,一個天天在一起相擁相依的娘子走了,生活會暗淡下來。四妹,你也和我差不多大,讓自己快樂起來,讓孃家人不爲你擔心,不要心裡只裝着你的相公,多爲爹和娘作想。”

若蘭走過來問:“兩姑嫂在說什麼呢?”

四妹流着淚離開這裡,若蘭問:“姐姐,怎麼了?”

我望了若蘭一眼說:“她怎麼這樣任性,我實在沒有那麼多耐性陪她了,你看家裡人都爲她着急,如果是我在婆家受到任何委屈都不會跟自家娘說,改變不了什麼還讓孃家人擔心。我都有四個月沒回孃家了,本來準備和少凱去看看孃的,不是這個事就是那個事,挺煩的。娘身體又不好。”

若蘭輕聲說:“姐姐,那明天你和相公去看看,我來陪四妹,已經被家裡人嬌慣了,沒辦法的。如果讓她生氣,娘更心疼,你說你娘身體不好,是什麼症狀。我以前跟一個江湖郎中學過一些醫術,也治了不少病,你看爹的腿病都快治好了。說不定可以幫你娘治好。”

聽到若蘭這樣說很感激:“娘都是老毛病,一到天氣變時,腰就疼得厲害,再就是總是咳嗽,眼睛也不好了。我想大概是操勞過度。吃過不少藥也不見效。”

若蘭點點頭說:“姐姐,這你不必擔心,明天早晨走時我送點藥給你,保證藥到病除……”

我回到房間,想起四妹,又想起若蘭,若蘭真的很好,難怪少凱說欠她的。少凱進來,我問道:“今天不是在若蘭房間嗎?怎麼過來了。”

少凱輕聲說道:“是若蘭說你明天想讓我帶你去看娘,過幾天吧?你看這幾天心情都不好,我又擔心四妹有什麼事,等她……”

“少凱,我不知還有等多久,你看四妹每天不說話,脾氣還挺大,都是你們把她嬌慣成這樣了,說她兩句不是頂嘴就是哭。年齡也不小了。”

少凱給我倒了杯茶說:“我們都知道,她任性,我們也知道是被慣壞了,不然在林志傑面前服服帖帖的,在孃家總讓孃家人操心,但有什麼辦法,誰叫我們已經把她慣成這樣了。她現在這樣也是我一手造成的,你兇她了?”

想想也是,點點頭說:“就說了她一句,不過她頂我說你是該娶新嫂子,我太兇了。少凱,現在也覺得你娶若蘭是對的,她把爹的腿病治好,還說可以幫我把孃的老毛病治好。這個妹妹要得。以後我們三個和和氣氣地過,如果別人再笑我,我就說她是我妹妹,長得漂亮,乖巧聰明又懂事,你們是不是妒忌。”

少凱溫柔地笑着望我:“早知道,讓若蘭給你娘病治好。讓你高興。”

有輕輕地敲門聲,少凱把門打開,是四妹端着茶進來放在我面前說:“大嫂,對不起,請喝茶算是賠罪。”

我和少凱都驚奇地望着她,讓四妹坐下。四妹望望少凱說:“大哥,我想和大嫂單獨聊幾句。”

少凱在耳邊低聲說:“有什麼事不要發火。”我白了他一眼,把他往門外推。

四妹望着我低聲說:“大嫂跟我說的話,很有道理,讓大家受累很不對,可我不知該怎麼辦?家裡的婆婆對我挺好的,志傑很關心我,有時晚上他查看案件一夜,半夜都怕我着涼,幫我蓋被子。有時去別的縣城也幫我買起小玩藝回來讓我開心。只是看到大哥的信後很生氣,就寫了這份休書讓人送我回家。可是我現在都回孃家有七天了,他也不來接我。”

我輕輕摸着她疲倦的臉說:“四妹,這我能理解,都能理解,你知不知道我也被少凱趕出門,有半個月時間,就那半個月他又娶了二房,當聽說他娶了二房,我想過死,也想跑,那種感覺我能理解。後來婆婆又把我接回去,你看我現在和你大哥不是挺好,現在婆婆想把我趕出去都難,我就賴在這裡不走,因爲這裡有最愛我的人和我最愛的人。他們趕人只是一時的衝動,更何況水池縣離這裡這麼遠,要四天才能到,再說我想你相公不會親自來接,肯定會讓你婆婆來的。在這裡快快樂樂地玩上個把月,讓你相公不再那樣認爲你離不開他,他自然不再會這麼囂張。”

四妹點點頭說:“謝謝大嫂,我聽你的。”

我站起身說:“你看你這幾天一粒飯也沒吃,我去廚房幫你做點吃的。告訴你保證你吃了還想吃,我的廚藝可是一流的,得到真傳了的。”

把門打開,少凱望着我,我問道:“你站在這裡做什麼,偷聽我們講話,還是怕我欺負你妹妹。”

少凱看了看我,又看看四妹笑着說:“不是,我剛來,路過。”

我在廚房切菜,少凱站在旁邊看說:“稀奇,我家娘子還會做菜,可不愁沒吃的。”

我笑着說:“這就是娶窮家女的好處,家裡沒有丫頭,沒有廚子,只能自己做事。”

我把菜端到房裡讓四妹吃,四妹拿起筷子剛放進嘴就嘔吐起來,我和少凱都愣住了,少凱接過筷子吃起來,問我們說:“怎麼回事,挺好吃的。四妹吃不習慣嗎?”

四妹搖搖頭說:“我也不知爲什麼,看見這菜挺好看的,剛放進嘴裡胃就難受。”

我輕聲說:“知道了,肯定是太久沒有吃了,一時胃受不了,現在只有煮點稀飯吃纔可以。做這麼多菜怎麼辦,現在天氣又熱。不是浪費。”

少凱邊吃邊說:“不浪費,有我。”

四妹很厭惡地望了一眼桌上的菜唔着鼻子說:“大哥,大嫂,我先回房去了。”

我連忙說:“我去幫你煮點粥喝。”

四妹邊走邊說:“謝謝大嫂,我不吃了。”

看着四妹離去,少凱吃得津津有味,是不是很不好吃,少凱怕我難過,就搶着吃了,從少凱手裡拿過筷子,把菜夾進嘴裡說:“味道挺好的,四妹怎麼看到就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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