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三月,徐蘇一家在看完春晚,去看過一次姥姥家……時間回到開學。
徐文玲翻開近幾年的日曆,有時會觸碰着下巴,有時幾個手指輪流輕觸,彷彿在對照着什麼。
最後,徐文玲在日曆的其中一個月份用手指劃了一個圓圈,就合上日曆沒再翻看了。
時間流逝……
回到學校,這已經是第二個學期,這代表着上半年一旦過去,徐文玲就將迎來兩閤中學的初二,將會成爲剛來的一年級新生們的學長。
不過這都無所謂,這話是對徐文玲來講的。
這一日上午,在教室最後排的靠窗戶的位置,有着兩束V字型似呆毛的少年看着窗外。
窗外正下着一場綿綿雨,風春歇歇,帶着幾絲栩栩毛雨,輕輕地落灑在少年額發順着那幾束髮絲滴落在皎潔的臉龐上。
少年額前的碎髮已經溼潤,靜靜地看着窗外,雙眼並無波動地看向遠方,一處的幾滴雨珠已經風乾印在了他的眉間。
雨漸漸大了起來,沒再以往的溫和,沒再之前的綿綿,一改過往的雨春。
雨滴的聲音變得吵鬧,“譁、譁、譁——”聲音比剛剛更加繁重。
少年看着好像嘴角微動,下一次睜眼過後一切都似變得虛幻,乍看少年並沒有一絲一毫的動作,哪怕他的存在都變得越來越不真實。
雨依舊下着,並且,越來越急。過了許久,窗外傳出放學的鈴聲。
隨着放學鈴聲的響起,整個學校的通道,人流量開始逐步的擴大。
當一個少年從教室裡默默地走出門口,過道已經沒有之前那麼的喧譁。
這個少年從教學樓走出,手裡提着一個揹包,他腳步並不快,慢慢地走出教學樓。
在教學樓門口外他從揹包裡探進一隻手,取出一把黑色的折傘,反手撐開,提着揹包,在大雨中行走。
傘遮住了少年半張臉,在這一場突來的大雨裡,他行走的卻很緩慢,與過往着急離開趕車的同學截然不同。
這個少年走出校門,跟以往不一樣的是,他接下來走的路程並非如往常一般,竟是些很少有人走的犄裡旯旮。
這並不是回家的方向,天上的雲霧還在下,雨水滴答滴答的在嘩嘩……落落。
這個少年撐着把黑色大傘,在風雨裡,僅能看到一隻眼眸散發着幽光。當他轉過了不知多少個街道,穿過不知多少個路人。
在某個節點,或者應該說是其中某一個街道更具體一點,這個少年從揹包中取出一個白色似皮的東西……雖然只是揹包露出小小的一角,但這個東西在他手中看起來並不是凡物。
這裡,有峰巒環繞,這裡留着巍峨高瀑,這裡還曾有屯子部落,無數夜鶯在栩栩譁雨中舞鳴。
周圍挺立着無數十米來高的黃檗,埋在土下多年的蠽蟟還在塵封的吸吮,只見似有一奇景。
繡戶驚殘夢,瑤池囀好音。
突然,原本安靜的夜空中,一道快過月光,形似人影突然降臨般閃現在一棵綠蔥茵茵的黃檗樹上,激起一陣飛鳥鳴叫逃散。
白色的翼浪閃卷週週圍,帶着吹落的成百上千的黃檗葉,慢慢逐步看清,出現了一位在這十米來高的黃檗樹上,挺直着一身黑色身軀的男子。
這個男子剛一出現,眼眸清色散發弧線的紫暗,他的周身都澱着不斷從身上涌動出的白浪光芒。
如白色氣焰一般,男子揮了揮身上因爲天色變得陰冷的襯衣,好像拍去身上的塵。
他一現身後,周身的異象都消失了,一雙眼睛就打量着四周。
然後,如看到目標一般,縱身一躍,從十米來高的黃檗樹上飛下,雨潤溼了土地。
如今之夜雖還在下,但已是殘雨,看似隨風便可止,卻如冬雪梅之強頑。
腳尖一碰觸地,整個身體卻毫無慣性,卻輕飄飄地踏在軟溼土上,一絲絲的風都未掀起。
如平常走路隨後停下立在原地一般。
男子落地後,沒有東望西觀,直接大步向前走着。
這位男子其實是看不出他的樣貌的,因爲對方帶着黑色的面罩遮住了半張臉,但從他臉部外露的少許輪廓以及眼神中,也能看得個大概,總之其貌非凡便是。
此人又走了許久才停下,此時男子緩慢地擡頭,站在他面前的,是一面狹窄的石壁。
這一面的石壁完全擋住了男子的去路,幾乎背靠着大山,而這面石壁乃青花崗石所築,外層便是堅不可摧,質地極硬。
男子望着這塊巨大的石壁,這塊石壁朝着男子,而石壁幾乎可以與男子貼着的手成九十度。
所以又稱得上是塊石牆。這面石牆邊緣其實已經長了許多的青苔,許許多年的塵土已經給它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了。
這面石牆的確是存在了許多年的歲月了,但這看似陳久無比的石牆,卻有着肉眼極難察覺的紋跡。
男子擡頭丈量着整個石牆,一手比劃觸碰着石壁,偶爾也會敲擊一兩下。
當他穿過整個石牆過後,那些肉眼難以測度發現的紋跡,都已在男子的腦中變得透明清澈。
然後,男子離開這面石牆的中心,在石牆左邊的邊緣停下,指尖旋繞,在那些旋繞的中心,那些紋跡都逐一的顯現。
那是不同人的指印!
所有的紋跡其實都是各種不同的人的指印,這個男子的表情在面罩下還是看不出多少變化,他後退一步,一手在這個紋跡旁摸索,很快,那是一個處在正中的凹陷。
男子很輕鬆地將那處石縫的凹陷往下推入。
整個石壁竟然就在這個時候出現變化,一道白光襲來完全照射在男子的身軀上,一股向前把他往石壁內推動的力量出現。
而他感覺到後,也不束縛,任由這股力量對他身體的推動。
再過之後,他淡淡地睜開眼睛,平淡地看着四周圍的一切。
前方哪還有什麼石牆,眼前也並不是之前所深處的那座大山了。
“站住,來者何人?”
三個穿着黑色服飾,手各持着一柄長刀佩戴在腰間,正對着突然出現的傢伙冷厲地說道。
這三個人雖然都穿着一身黑衣,但卻很有講究,雖然服飾單調但也是黑色綢緞,有點像是古朝的漢服飾。
其中兩人已經拔刀出鞘,好像這個身着打扮來歷都十分陌生的人稍有什麼特殊的舉動,就會立馬上前將他分屍五段。
突然出現的男子,正是之前在石壁外帶着面罩,遮住半張臉揣摩着石牆紋跡的男子。
此時,兩把銀亮的長刀正直勾勾的對着他,面對這種突然的情況,這個頭戴面罩的男子卻顯得毫無異樣,一絲慌亂的異常情緒都沒有。
隨後,男子撇過兩把離他只有不到三米遠的長刀,兩眸細細地打量着這個地方。
繼續掃過這個環境特殊的地方後,他纔開口道:“區區兩個不入流的‘黑衣’,這也能拿來看門?”
無視了兩人的長刀,看向三人中,唯一還沒有抽出長刀警備,疑似兩人的領頭,徐徐地說道:“不想死的話就把這些破刀收起來吧。”
這位神秘男子視線轉移到第三個人身上,而這位雖然也是穿着黑色服飾,卻並不着急抽刀,反而先打量着眼前的神秘男子。
在這位黑衣人眼中,對方很明顯的是手無寸鐵,如此依舊無視他們三人,要麼,他們這些錘鍊內力還在蘊養氣感不入流的黑衣刺客,可能就不是威脅。
忽然,三人眼前的神秘男子望着這片空間的天空,帶着黑色手套的手從褲間拿出,手掌撐開向上做出往上擡的動作。
“哦,這裡沒雨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