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杆長槍因爲糅合了這幾種,速度快到堪稱恐怖,反正範祖壽的神念都有跟不上。
範祖壽倒是清楚,這不是他的神唸的速度不及,是青州秘境的傳承對他的神念進行了干擾。
範祖壽很是大怒,大罵那些本該相助他的執念的吃裡扒外。
恨意隨之而起,範祖壽赫然開始動用上古咒術之力詛咒起那些先輩來。
“你們趕緊給我消散!”
又是上古咒術之力出去,嗖的落在驍勇背後凝顯的王座上,王座因此狠狠的一抖,隱隱有某種東西從王座上流逝。
王座上的諸多執念當真消散了一些,剩下的怒火中燒,紛紛咆哮。
“範祖壽!你這是要斷了獸修一族的傳承!”
“範祖壽你個混賬!你簡直是獸修之恥辱!”
範祖壽可不認爲自己是什麼恥辱,因爲在他看來,幫助蒲杏糖和驍勇這麼兩個人族的先輩纔是獸修一族的恥辱。
至於斷了獸修一族的傳承?獸修一族的傳承是隻要獸修一族還能長此以往的存在下去,就不算傳承的斷去。
“你們真把青州秘境的傳承當成了獸修一族的傳承?你們太高看自己了!”範祖壽也是惱,更有恨。
“你們當初那般強大,爲什麼卻還要龜縮到青州秘境?如果你們四處征戰,而今道出都是我們獸修一族的!而我和我的那些族人也不會淪落到那處荒涼之地,更不會受盡苦難!”
征戰是要死人的,人都死了,還能有後輩?恐怕那時這世間就不存在範祖壽這麼一號獸修了。
範祖壽的意思卻不是這個,他想的是,如果當初的強大獸修將天下諸族變成了獸修一族,青州秘境就永遠的屬於獸修,就不存在人族反客爲主的情況。
範祖壽哪裡知道,上古時候是高手如雲的時候,那個時候的納神之境多如牛毛,聚相之境也是不少,甚至就是畫演天地的境界也是有好些個。
那等情況之下,想要將天下諸族變成獸修一族,簡直是癡人說夢和自尋死路。
驍勇在這一刻也有自尋死路的意思。
他被上古咒術削弱太多,以致自己都在快到堪稱恐怖的速度之下受了傷損,而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還需要和青州畫卷構建的隔絕之壁來上一個狠狠的碰撞。
飛劍太快,與堅硬的事物來上一個碰撞都有被撞碎的可能,驍勇的軀體是比尋常的飛劍壯實,但那是他沒有遭受上古咒術之力的影響之前,現如今……不見得比得上尋常的飛劍。
驍勇顧不上那麼多,上古咒術之力來自七頭七尾之獸這個事實太過可怕,若不想辦法將之掌握在手或者是毀掉,今天他和蒲杏糖都得交代在這。
“一塊被祭煉過的血肉都如此強悍,那真正的七頭七尾之獸呢?”
驍勇無法想象那等強大,也在這無法想象當中,碎骨頭這個槍頭撞在了隔絕之壁上邊。
“咔咔!”
碎骨頭沒有再碎,隔絕之壁出現了裂紋。
“咔咔!”
作爲槍桿的一部分的蛻凡之力不可能碎,但拿着碎骨頭的手的骨頭碎了。
“咔咔!”
作爲槍桿的一部分的王座沒碎,但當中的又幾道執念崩碎消散了。
範祖壽清晰的聽到這些“咔咔”聲,汗毛倒豎,瞳孔皺縮。
“瘋子!你就是一個瘋子!”
範祖壽對着驍勇嘶聲咆哮,驍勇沒被他的話語影響,有被他話語帶來的詛咒侵擾。
腦海裡突兀的多了一些瘋狂的念頭,比如拿頭撞隔絕之壁,比如拿拳頭來轟擊,總之都是瘋狂來沒有什麼效果,反而會礙事的念頭。
這樣的念頭,驍勇不可能依着去做,他也強行提醒自己不能依着去做。
範祖壽見自己的詛咒無效,舊招重用,是他又將矛頭對準了驍勇必救的蒲杏糖。
“封你六識!斷你四肢!”
兩道前所未有的龐大的上古咒術之力自範祖壽的體內涌出,化作兩道利箭,箭瞄蒲杏糖。
驍勇察覺,沒有用身體去擋,他此刻也無法用身體去擋,他是瘋狂的催動蛻凡之力,以之把碎骨頭上的凶煞之氣推入隔絕之壁的內部,讓它暴露在上古咒術之力的面前。
如餓狼聞到了血腥味,本該遠去尋食的餓狼調轉方向,奔向血腥味的源頭,也就是那兩道化作利箭的上古咒術之力舍了蒲杏糖,襲向了凶煞之氣。
還是那種相互都想要的侵入,因此凶煞之氣的源頭,碎骨頭也有了自己的動作,是它嘭的一炸,以炸傷驍勇的手掌爲代價,借力鑽入了隔絕之壁內部。
然後……碎骨頭一頭撞在了兩道利箭的箭頭上。
箭頭隨之崩碎,箭身也隨之崩潰,而後不再是侵入,是被吞噬。
範祖壽知道不妙了,因爲吞噬了那兩道上古咒術之力的碎骨頭“看向了”他。
但下一刻,範祖壽的眼眸發亮。
碎骨頭看樣子是想要他的現在的心臟,他可以給,不過有一個條件,就是碎骨頭也成爲他的心臟。
換句話說,既然想要合二爲一,不如就把合二爲一的地點選在他的心臟處。
範祖壽機智的將此想法傳給碎骨頭,在他看來,碎骨頭是有自己的意識的。
碎骨頭有着的不是意識,是最根本的本能,這樣的本能不具有思考的能力,就不會做出選擇,就只會做它最應該做的事情。
“嗖!”
碎骨頭一擊而去,破開範祖壽的胸口,一頭扎進他的心臟。
範祖壽露出絕望,但他不會因爲絕望就停下自救,他相當相當的果決!果決到碎骨頭剛一頭扎入他的心臟,他就擡手劃開胸口,一招摘走了它。
範祖壽是獸修,境界非常的高,缺了心臟,一時半會是死不了的,趁着這時機,範祖壽目光陰寒的盯着驍勇,冷冷的道:“你給我去死!”
揚手,投擲。
扎有碎骨頭的怪肉以一條筆直的軌跡,砸向驍勇。
驍勇想躲,可有東西不要他躲,是青州畫卷,他不再構成隔絕之壁,而是像條布卷一般的額纏住了他。
驍勇躲無可躲,只能硬擋。
然而一道身影的突然出現,斷去了他的舉動,令他瞳孔收縮到小如針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