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一個人的醫術好到離譜,有過一種形容“活死人,肉白骨”。
便是將死人救活,令白骨長肉。
骨骸上頭長出幾絲血肉,正是當中的肉白骨。
可這裡沒有醫術極好的大夫,有着的不過是孕靈之潮。
“是這孕靈之潮爲它帶來了生機?”
帶來幾點生機沒事,要是這具骸骨復活過來,那就可怕了!
因爲林墨仔仔細細的將此骸骨確認了個清楚,發現它居然是六頭七尾的存在,距離傳說中的七頭七尾之獸僅僅差了一個腦袋!
傳說中的七頭七尾之獸到底有多麼可怕的實力,林墨想象都想象不到,六頭七尾的東西,必然也是可怕至極的玩意。
林墨忌憚它,就不想它復活了,就想着找出給它白骨生肉的原因,藉此阻止它的復活。
而且林墨隱約覺得,如果找出了這個原因,或許就能爲秋水天心帶去不少幫助。
能不能爲秋水天心帶去幫助,怪異女修不知道,怪異女修知道的是,那些新生的血肉之上有着熟悉的氣息。
“圖騰聖寶!圖騰聖寶在它的身上!”
怪異女修終於找到了圖騰聖寶蹤跡,卻半點高興不起來。
“圖騰聖寶被它吞了,想要拿出來,難度非常的大。”
六頭七尾的東西,即使是骨骸,也是強大的東西,只是圖騰聖寶不是那點強大就能令她止步的,也不是那點難度就能令她畏怯的。
怪異女修擡手就要動作了,她要飛到骨骸之上,將之轟爛,而後謀得圖騰聖寶。
林墨阻止了她,說道:“別衝動,你上去了,恐怕也會被它吞噬了。”
一副骨骸能夠做出吞噬的行爲,這本身就很詭異,有了這份詭異,肉生白骨什麼的,反倒顯得普通了許多。
“那我們怎麼辦?”怪異女修有些着急,卻是這樣的情況,根本無法靠近骨骸,而這方天地又是禁法的,那她也就無法遠距離的攻擊骨骸了。
這不同於對付離勝仙,離勝仙是他自己作死的弄出劍氣劍芒,以致給了怪異女修的精神力量的載體。
至於藉助周圍的狂暴力量的想法,此事最好還是作罷的好,因爲那副骸骨一開始就處在狂暴力量的中心,要是容易被狂暴力量摧毀,早就毀了八百遍了。
“怎麼辦?”林墨笑道:“辦法有很多,比如……不給它融入能使它白骨生肉的所需的機會。”
怪異女修明白林墨的意思,以一種稍顯彆扭的方式盤膝坐下,再閉上眼的,散發她的精神力量。
怪異女修將此散出去的精神力量構成一個巨大的防護罩,不是拿來防護什麼,是拿來當成一個隔離罩,好將骸骨周圍的狂暴力量全部隔離開來。
這是有點困難,主要是骸骨太大,引得隔離罩也就巨大,然後想要維持它的穩定,就需要怪異女修持續的超負荷散出精神力量。
短時間的,怪異女修還能撐住,時間一長,只怕就不行了。
再說……骨骸的吞噬手段又不是僅僅針對狂暴力量或者血肉之類,怪異女修的精神力量,它也不見放過,雖然吞噬得很少很少就是了。
林墨明瞭這些,反應也是迅速,他拿出了點睛仙筆,蘸墨疾書。
他書的是封印,是反向的封印。
也就是將封印的所向,對向外邊的狂暴力量,而不是裡頭的骸骨。
這樣的封印便是一種阻隔,不過有了它的加持也不能阻止骨骸上的血肉縷數的增加。
林墨也不慌張,再用其他辦法。
且最後,他又祭出了百試不爽的光球,借它的威能徹底的引動之前的種種手段的威力。
骨骸上的血肉不再增加,當然也不見減少,維持那麼一個狀態。
隨後有一股引人心悸的氣息從上頭迸發出來,妄圖沖毀林墨的手段。
如果沒有光球的相助,林墨的手段還真容易被一衝而毀了。
有了的話,能夠衝得它們晃動,卻不能令它們毀去。
心悸的氣息一收,一道虛影顯出,那是一個靈獸腦袋,看上去不顯兇惡,反而睿智滿滿,它看向那團光團,幾看幾看,嘆聲道:“又有人走上那條路了嗎?那可是條絕路,不該走的。”
林墨知道靈獸腦袋嘆的是秋水天心所走的修道之路,譏諷說道:“別把她當成是以前那種失敗者,她不一樣,而且路也不同,她是不可能失敗的。”
靈獸腦袋目光轉向林墨,稍稍一看,微微一怔,說道:“你走的路也是一條絕路,不該不該。”
林墨懶得多說,攤手道:“交出圖騰聖寶,再脫身出來,那副骸骨不是你能擁有的東西。”
前半句話語還好,靈獸腦袋能夠平靜應對,後半句就不行了,因爲一語道破了靈獸腦袋的身份。
它並非源自骨骸本身,是後來寄生其上,謀求將此六頭七尾之獸的骸骨霸佔的外來者。
它自認是已經和骸骨融爲一體了的,事實也確實如此,不然骸骨之上不可能長出血肉來。
但卻被對方一個小娃娃一眼看破……
“你有特殊體質?”靈獸腦袋忽然恍然:“那就怪不得了!因爲特殊體質的人若是想要將自身的體質發揮到極顯,不走另類的道路基本上不可能,但你們太天真了!那樣的路是走不通的。”
林墨不爲所動,這種故意爲人種下心魔的手段,他又不是沒有遇到過。
靈獸腦袋見林墨不上當,又轉看怪異女修,一看之下,它的獸瞳也是一縮。
“好狠的手段!你這樣做值得嗎?”
怪異女修構建的防護罩有了林墨的諸多手段的加持,耗費程度減弱許多,她的負荷不大,能分心回話。
“值得!當然值得!”
語氣堅定,語義肯定,山倒海翻,絕難更改。
靈獸腦袋搖頭:“我看一點也不值得,你這樣一做,等同於完全換了一個人,你已不是你,你的各種受苦,又有什麼意義?”
怪異女修不再回話,不是她心起波瀾,是想爲她種下心魔?簡直是白日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