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一個宗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要其人背景乾淨,免得淨收些細作和惡徒進來。
這次卻有不同,畢竟事情不一樣,就當是特事特例。
而已是同門,再喚驍勇就不適合喚他“驍少宗”了,得喚他“少宗主”,當然了,不願意更改“恩公”這一稱呼方式,直呼他“恩公”,不是不可以。
就是……即便這些人加入了知畫宗,這戰船也不是他們能駕馭的,非是不相信他們,是他們的身份只被驍勇這個少宗主認可了,還沒被知畫宗的宗主秋水天心認可。
“秋水掌門?秋水天心……掌門?”
那名美貌姑娘有些驚訝,她是聽說過秋水天心的名頭的,但那是秋水天心的資質妖孽的名頭,卻不知其人已然成爲了知畫宗的宗主。
美貌姑娘有名有姓,陸莧,乃是惑月大域海月宗的弟子。
陸莧湊近,小聲問道:“你們秋水掌門現在什麼境界了?”
陸莧問的是驍勇,驍勇卻不知道秋水天心的真正境界,但答案還是能夠給出的。
“秋水掌門驚才絕豔,俺各方各面都不及她,故而你只要知道,秋水掌門能夠輕鬆勝俺就行了。”
驍勇的境界不高,但戰力絕對不可小看,不管是天劫雷霆,還是天劫本身,都是他戰力的一部分,因此即便是歸意之境的高手與他相戰,最終的結果也難說驍勇會必輸,反而……大有可能是驍勇會贏。
如斯戰力,想要輕鬆勝他,何其的艱難。
而若秋水天心能夠輕鬆勝他,豈不是說,這秋水天心得有高於尋常歸意之境高手的實力?
可她修行似乎沒有幾年吧……
陸莧忽然好奇,好奇驍勇修煉了多久。
驍勇撓了撓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修煉了多久?反正是不及一年,而他又不是最初什麼都不懂的小白,哪裡敢講這驚天駭俗的答案?
玖秋蓉到不在意這些,說道:“我這小師弟……單就天資來說,不比掌門師妹差,故而到底他修煉了多久,你自己去猜想就是。”
陸莧水靈的眼眸滿是驚色,她知曉秋水天心,自然知道她的絕豔天資,但……但這驍勇居然不比秋水天心差。
“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陸莧微帶嘶聲的否決,得到了林墨的支持。
“的確不可能。”林墨說道:“秋水姐姐可是入宗不足月餘就自創神功的,而你驍勇,別說神功了,就是一招半世的自創法術,可曾有過?”
驍勇很想說有,便是那凌空畫石的手段,可以現在的眼光來看,那東西連法術的半點神奇都算不上,頂多算是一種天地靈氣的運用方法之一。
而以前有使用過的某個厲害手段,算倒是算他自創的,可那東西缺乏秋水天心所創功法那種可傳播性,且就自創時間來說,他落後太多太多。
再說了,區區一種法術手段那裡及得上一套神功?
好在驍勇有自知之明,不會去和秋水天心作比較。
玖秋蓉看了林墨一眼,笑了笑,不再說驍勇有多麼厲害,轉而讚賞秋水天心幾句。
林墨愛聽這種讚賞,陸莧和他差不多,兩人因此原因,關係大進許多。
驍勇在旁見到這一幕,眉頭微挑,這林墨纔在谷域收了獨孤雲澤和司空皓霜這麼兩個女子,這就又打這陸莧的主意了?要不要這般花心多情?
林墨不知驍勇所想,也不會在意他對此事的想法,藉着對秋水天心的熟知,和陸莧攀談起來。
回往知畫宗的途中,果然如同驍勇預料那般,有新的攔路劫道者的出現。
這些人有類似獸修這種異族,也有地地道道的人族。
無論哪種,都沒能劫道成功,要麼成爲主事長老的手下亡魂,要麼身亡在戰船的攻擊之下。
新加入知畫宗的那些修士也想建功的,但考慮到他們剛剛恢復不久,身上有沒有趁手的法寶的原因,這個事情,沒讓他們參與。
而作爲全程的旁觀者,他們也清晰的認識到主事長老的戰力之強,也清楚的見識到戰船的威力之大。
於是在他們驚歎驚訝中,戰船駛入了雍州,駛近了知畫宗的山門。
知畫宗的山門不算宏偉,卻有其他宗派難有的莊嚴肅穆。
宏偉不顯,這是山門本身的建築風格造成的,莊嚴和肅穆則源自分作兩排的站在通向山門之中的道路兩旁的知畫宗子弟。
他們是來迎接驍勇一行人的?非也非也!他們這是在修煉!
眼觀鼻,鼻觀心,不視外物,視而不視。
他們全身的精氣神都在集中,都在調動,也都在與身旁兩側的同門做着事關精氣神上的締結。
“軍陣大勢?”驍勇在仙城十七時,曾在仙衛營待過不少日子,識得這種軍陣大勢的訓練方法。
沒錯了,這些知畫宗子弟是在修習軍陣大勢的結成的基礎訓練。
“看來滿是神妙啊!”玖秋蓉見識不少,卻也沒曾見過這等訓練之法。
林墨也沒有見過,但見過之後,心頭的感覺也就那樣,因爲他一眼就看出了這軍陣大勢的部分原理,便失去了許多的驚喜。
而那些連軍陣大勢都不知道的修士,見到這些知畫宗的子弟,看着他們目不斜視的樣子,至少還是懂的他們宛若凡世間的兵士一般的令行禁止。
“妙哉妙哉!沒想到還能這般的鍛鍊門中弟子。”
“是啊!這樣鍛煉出來的門中弟子,必然是指哪打哪,整體的戰鬥力必定非比尋常!”
修士自命不凡,自認是仙人,往往高傲,而高傲的人往往不怎麼願意與他人配合,在他們想來,該是他人配合他們。
而看知畫宗的這些弟子,都這般令行禁止了,即使有着高傲,也收納心中,不會在與人相鬥相戰的時候表現出來,反而依着命令,與他人好生配合。
好吧,僅僅如此,一隊弟子的戰力就會有所提升的,而若再有軍陣大勢相疊加,戰力出現翻倍,也就不是傳說中的縹緲之事。